耍了波贱的狐越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哼,都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尸了,还这么端架子!”
白白受了波无妄之灾的姬矢准和伏井出k,忍住想要给狐越拔毛的冲动。
狐越这么贱的性子,能活这么大也不容易。
门内传来秦宣阴冷的声音:“滚!”
“啧!”狐越老老实实带着伏井出k和姬矢准离开。
佰落趴在阳台上,望着远处一片绿色的原野。
回来之前,她一直都在想逆转时间的事情,可回到这里,看着那一张张憧憬的兽脸。
她又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不能那么做,不能让牺牲的它们前功尽弃。
重来一次,在那样的境遇之下,她不保证自己能救下所有人。
现在虽然失去了很多,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仓九和仓七一左一右站在佰落身侧:“大人不开心吗?”
佰落揉了揉仓九圆润的耳朵:“有些想念大家。”
仓七拽着佰落的衣袖:“我也要摸摸。”
“好。”佰落用另一只手捏仓七的耳朵,仓七瞬间化成一摊鼠饼。
仓九趴在窗台上:“大人,生老病死是注定的,鼠鼠的寿命很短暂,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您,我和仓七都很开心。”
佰落沉默下来。
仓七蹦到窗台上,小小的仓鼠抱着佰落的指尖蹭蹭:“欢欢,大家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不要为离开的兽难过了。
你难过的时候,仓七也好想哭。”
看着掌心哭唧唧的小团子,佰落压下心底的苦涩:“好,我不哭。”
仓九心酸的偏过头,悄悄抹了把眼泪。
当初逃亡时,负责吸引人类的主力军,只有佰落、仓二和仓五活了下来。
秦宣不知何时出现,递给佰落一张纸巾:“大人。”
佰落接过纸巾,紧紧攥在掌心:“人类……”
秦宣温声道:“若想对人类赶尽杀绝随时都可以,大人不该为此伤心。”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你们都出去吧。”佰落走到床边坐下。
秦宣微微躬身,仓九拎起哭唧唧的仓七,不放心的还回眸看了眼佰落。
房门合上,秦宣缓声道:“大人脆弱了些。”
“大人并不脆弱,她只是太在意逝去的同族。”仓九随手把仓七扔地上:“还哭。”
仓七在地上滚了两圈,不满的抱怨:“到底谁是哥哥?”
仓九翻了个白眼:“让你哄大人开心,你却把大人惹哭了,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大人很伤心。”仓七望着紧闭的房门,难过的耳朵都耷拉下来。
他能感觉到,佰落嘴上虽然不说,但她心底的小人一直都在哭泣。
秦宣轻叹口气:“要不要把它接来?我听说大人和它关系很好。”
“它?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有密集恐惧症!”仓九把头摇成拨浪鼓。
秦宣没再说话,新建立的秩序很稚嫩,神祇也很稚嫩,世界意志忙着外面的事情,根本顾不上内部。
一切都需要时间。
“虽说是同族,但……我实在是对水母们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冥河,你知道它有多大吗?”仓九说着打了个激灵,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秦宣打断仓九的话:“同为大人的下属,你不该这么说。”
仓九蹙起眉:“海族不能离开水太久。”
秦宣沉默下来,轻声叹息:“那就算了。”
没想到兽族内部的分歧这么早开始出现,如果没有神祇从中调停,居住地完全不同的海族、虫族和兽族,迟早会爆发出矛盾。
五皇中,他是坚定的中立派,不参与任何争斗。兽族有两位兽皇,虫族和海族各一位。
大人未必会管他们的事情。
秦宣低垂下眼睫,人族或许以后会有崛起的机会,但也只是以后,现在他们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神祇的回归只是争端的开始。
伏井出k很快代入自己的角色,接手城堡的管理工作。
姬矢准没有伏井出k那么快接受,他没有那么快接受身份转变。
佰落抱着玩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另一边。
德拉西翁望着对面的夫妻:“你们不打算回去吗?”
纪寒玉单手托腮一眨不眨的盯着水境:“回去干吗?”
颜玉宸理了理爱妻的发丝:“我们总要为女儿做些什么,小乖需要新的精神寄托。”
德拉西翁突然发现什么,讶异道:“你们……”
纪寒玉困倦的合上眼睛,倚靠在颜玉宸的怀中。
颜玉宸搂紧怀中的爱妻:“即便依靠世界意志,我与阿玉的早就碎裂的残魂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破碎。
小乖好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我和阿玉都不想那么残忍的再伤害小乖一次。”
德拉西翁红了眼眶,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乖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底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没有照顾好她,没有给她好的生活,让她小小年纪就要受那样的苦楚。”颜玉宸的声音染上几分哽咽。
他亏欠妻女太多,没有保护好她们,就是他最大的失职。
佰落所经历的一切,一直都是他们夫妻的心结。
如果早知道佰落这一生会遭受那么多的苦楚,他大概会选择在死亡的那一刻,带着佰落一起。
这么想虽然有些懦弱,但总好过她受尽折磨的活。
德拉西翁沉默的听着,颜玉宸絮絮叨叨的讲起佰落小时候的琐事。
从佰落出生,到长成一个白白嫩嫩的奶团子。
纪寒玉十分嫌弃的递给颜玉宸一包纸巾:“擦擦,哭的太丢人。”
颜玉宸抽出几张纸擦了擦眼角的泪:“我的乖女,呜呜呜……”
德拉西翁忍不住询问:“他一直这样吗?”
纪寒玉无奈扶额:“他平时不这样,真的。”
德拉西翁沉默的点点头,心底却一个字都不信。
佰落这爹……怎么看都像是心理上有问题的样子。
忍无可忍的纪寒玉一拳砸在颜玉宸的头上:“不要哭了,你这样很丢人的!”
“可是,可是……”颜玉宸抱着脑袋,活脱脱受气包的表情,只敢用余光控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