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每一个迫于生计不得不离开孩子、外出工作的母亲一样,久违的见到了心爱的孩子,却反而有种想要靠近却无从下手的局促感。
雌狼也是这样的。
它感受着不断舔在自已脸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想要亲吻,想要靠近,想把小狼崽子抱在怀里用爪子圈着,仔仔细细的看尽孩子身上的每一个变化。
没见到孩子的时候,它什么都想做。
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它在担心孩子会不和自已亲近。
等到孩子真的扑过来了,它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应了。
应该先抱抱它、亲亲它?
想像无数次在梦中那样哄着孩子,但又发不出声音来。
我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我好像不会做妈妈了。
雌狼有些手足无措了。
它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陆霄和丈夫,希望得到一点‘指引’。
“别紧张,这是跟你叫妈妈的孩子,你想怎么做都行,永远不会晚。”
看出了雌狼的紧张和无措,陆霄并没有上前安抚只是蹲下身,温和却坚定的重复道:
“按你想的做。”
雌狼慌乱的眼神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在怀里乱拱的小狼崽子,它低下头,用长长的吻部很轻很轻的触碰着小家伙。
并非舔舐,是更接近于啄吻的闻嗅。
当初那个小小的、还没有爪子大的宝宝,现在都有这么大了。
它和那天莫名冲进来的那群小雪豹崽子一样,壮实、活泼又健康,就连叫声也变得这样中气十足。
真好,孩子离开它之后,变成了它梦里都期待的最健康的样子。
对于雌狼来说,这样简单的触碰已经心满意足。
但小狼崽子却并不满足妈妈这样的含蓄内敛的爱意。
它拼命的在雌狼的怀里拱来拱去,一边拱一边叫,试图得到更多的、更猛烈的回应:
-妈妈,我可想你了,你怎么都不亲亲我?我喜欢亲亲,狐狸姨姨每天都亲亲我,我喜欢狐狸姨姨,可是我更想要你亲亲,要爹爹亲亲。
亲亲?
雌狼一怔。
怎么亲,像这样吗?
它犹豫着张开嘴,轻轻舔了舔小狼崽子身上的绒毛。
-不对不对,是这样。
小家伙很乐于给妈妈做示范,直接伸出短胖的小爪子趴在雌狼的脸上,张着小嘴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叫:
-要这样……这样亲亲!
好,那就这样亲亲。
雌狼温和顺从的学着儿子刚刚示范的样子,轻轻的啃咬着它的挺实的脊背和柔软的小肚皮。
原本想在旁边和陆霄一起做看客、不打破这温馨一刻的白狼也坐不住了。
儿子要它亲亲,这能不行?
这不亲是狼?
白狼赶紧也凑到妻子旁边,连哄带劝的开口:
-亲,爹这不就来亲你来了吗。
陆霄在旁边看着,轻轻扬起嘴角,也不出声打扰。
小狼崽子刚刚恢复好身体和小雪豹们开始玩的时候,性格还挺敏感自闭的。
这段时间逐渐开始变得开朗,除了被小猫团子们接纳,开始一起玩,估计也还有雪盈的一份功劳。
这干闺女,白狼认得可不亏呀。
就在这时,陆霄脚下忽然响起一个幽怨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你妈妈呀。你妈妈真好,还会把你抱在怀里亲亲……我妈就不一样了,我妈恨不得天天把我按着打。
因为年纪还小,叫声也分不出太大差别,几只小雪豹嘤嘤叫着讲起话来的时候,光听声音是不太好分辨出谁是谁的。
但听这话的内容和这幽怨的语气……陆霄不用低头,都知道这是老三在实名制羡慕。
那这羡慕得确实也有理。
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小狐狸的母爱是大江大河,包容宽广来者不拒。
雌狼的母爱是涓涓溪流,幽然寂静润物无声。
而豹妈的母爱……
是洗完脸盆里沾的,是晾衣服时滴下来的,是干了一天的活回来之后发现杯里只剩一口的。
非要说的话,渴急眼了也能勉强救个急,但说有多充盈,那绝对是不存在的。
陆霄怜悯的看向脚边一脸羡慕的老三。
没办法啊老三,谁让你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妈。
其实不单是老三,几个小猫团子外加小红罐罐都凑过来了。
早在小狼崽子往这边跑的时候它们就察觉到了动静,在后边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
眼瞅着好像没什么危险,加上陆霄又在这儿,就一起凑了过来。
“霄子,它们几个好像很好奇,不管着没事吧?”
边海宁在几个小毛球后边跟着,看了一眼拥在一起的白狼一家,轻声问道。
“不碍事的,正好互相熟悉熟悉。”
陆霄摇了摇头笑道。
得到了陆霄的肯定答复,边海宁这才带着聂诚向后退了一段,远远的看着。
天天在一起相处虽然也相处融洽,但边海宁清楚,在这些动物们的心里,陆霄才是那个最值得亲近信任的人。
这样的时候,还是稍微离远点好。
毕竟在这家里,他和小聂的定位,就是两个有自知之明的软柿子。
听到老三的叫声,原本在雌狼怀里扑腾着的小狼崽子一轱辘爬了起来,兴致勃勃的把旁边几个小猫团子和小红罐罐给领了过来。
-妈妈,看,朋友!我的!
白狼也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混在小猫团子中间的小红罐罐。
这应该是那个小胖狐狸的崽。
跟它妈一个色儿,也跟它妈一样胖。
雌狼其实是见过这几个小猫团子的那天被豹妈撞门闯入,白狼被吸,它还在旁边看了全场。
只不过那天小猫团子们的注意力都在白狼和木天蓼上,并没注意到旁边卧着的雌狼。
所以严格来讲,这算是几个小家伙和雌狼的首次正式会面。
在小狼崽子的引导下,小家伙们都壮着胆子凑了过来。
-不用羡慕!你们喜欢的话,我妈妈也可以是你们的妈妈,我爹爹也是!
每天被小猫团子们分享零食和玩具,和两个小罐罐共享小狐狸这个妈,小狼崽子同样也不知不觉的树立起了分享的概念。
对于一头狼来说,还是比较难得的。
在雪盈的耳濡目染下,几个小猫团子现在已经深谙就坡下驴的精髓。
还不等白狼和雌狼反驳,它们几个就异口同声的嘤嘤叫了起来:
-喜欢干妈!喜欢干爹!
喊爹的时候,属老三叫得最响。
听到那声干爹的时候,白狼的耳毛都炸起来了。
雌狼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意见,笑眼弯弯的就接受了自已一下子多了七个干儿子干闺女的事实。
旁边的白狼却扭头看向陆霄,一脸怀疑的盯着他:
-我怀疑这是你用来套牢我的某种手段。
“可不兴瞎说啊,我可什么都没指使过,你这样说孩子们听到要伤心的。”
陆霄赶紧把自已撇得一干二净。
果然,围在雌狼身边的几个小猫团子和小红罐罐,都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白狼:
-干爹,什么是套牢?
-……没什么。
白狼赶紧挤出一个尬尬的营业笑容:
-意思是,干爹也喜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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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被迫营业,心好累
div……
雌狼的体力虽然还不很充足,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和自家宝宝还有其他几个小崽子相处,它强打着精神,一直陪几个小家伙玩到了天黑。
也是辛苦它了。
边海宁和聂诚把几个小家伙抱回去之后,刚刚强撑着的雌狼一下子就瘫了下来。
哪怕只是陪小崽子们玩上几个小时,对它来说也还是太累了。
它都累瘫了,肯定是没法自已走回去的。
陆霄把它抱了起来,送回了小屋,然后点上一块香炭。
看到小香炉开始往外冒烟,白狼很自觉的嗖的钻了出去。
好狼是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
安顿好雌狼之后,陆霄关上门,看向落地窗外趴着看着屋里老婆的白狼,开口道:
“没什么事儿了的话,我先回去了?”
白狼轻轻抖了抖耳朵尖儿,勉勉强强挤出一个鼻音的嗯。
“又要照顾老婆,又要给奶妈整口粮,还得教捕猎,这段时间得辛苦你了啊。
它干爹~”
前半句白狼听着还挺舒坦,等最后三个字冒出来,它一下直起了身子,十分不满的冲着陆霄呜嗷呜嗷的叫了起来,作势要扑他。
谁家燕国地图这么短啊!
陆霄则一溜烟的跑回了院子。
有谁会不喜欢逗死傲娇呢。
皮这一下很开心。
边海宁和聂诚应该还在忙活着安顿刚刚送回来的小猫团子们,回了屋的陆霄正准备去厨房先把晚饭煮上,起居室地上的大窝里,却突然窜出来一团灵活的粪球,哒哒几声就跳到了陆霄的脚边,啾啾的叫了起来。
是前几天从村里带回来的那只断了腿的小夜鹰。
“呦,两天没看你,现在都能跳的这么灵活了?”
陆霄弯下腰,稍稍伸出手,那小粪球就十分乖巧的跳了上去。
“让我看看你这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陆霄一边伸手摸了摸它细长的小腿。
夜鹰是以昆虫为食的小型鸟类,相比较属于中大型鸟类的孔雀雉和猛禽雪鸮,腿骨要细小的多。
容易折断,但同样恢复起来也很快。
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和营养补给,加以固定断腿,很快就能愈合。
这不,这才带回来几天的功夫,小家伙腿骨上的断裂处已然长合,不过摸起来照比那条正常的腿,在断裂处多了一点小疙瘩一样的手感。
是增生。
不过这种情况很正常,无伤大雅。
夜鹰并不像猛禽那样需要用爪子辅助捕猎,只要不影响正常的行动,稍微增生也没关系。
感觉到陆霄在摸自已的腿,小夜鹰甚至还主动把那条腿腿伸长,方便陆霄仔细摸。
被带回据点之后,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还有个胜似亲妈的男妈妈嘘寒问暖,小夜鹰的日子真的过得不要太滋润。
熟悉了环境之后,它也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变得大大方方起来,和小雪鸮兄妹俩也混熟了虽然无论从体型还是品种上来说,它都应该是被吃的那个。
这只小夜鹰飞羽已经基本长全,只是奶毛还没完全褪掉,正是处于学飞的时候。
现在既然它的腿已经痊愈,那过几天等它的飞羽再长长,就可以送出去继续学飞了。
连带着两只小雪鸮一起。
兄妹俩现在同样也已经长出了飞羽,从体型上看,已经差不多有小傻子的一半大了。
只是从正常人的审美来讲,仍然不大好看身上虽然已经长出了属于成年雪鸮的黑白色羽毛,但属于幼鸟的黑绒毛仍未完全褪去。
现在的它俩看起来,长得很乱七八糟虽然不太合适,但确实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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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不完全,但丑得很特别。
div不过绒毛褪去也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已经是它们鸮生中最后一点点不好看的时刻只要黑绒毛全部换完,它们就会变成像小傻子和它的漂亮老婆那样矫健美丽的模样。
兄妹俩本来在院子里和小傻子夫妻俩腻歪,听到屋里小夜鹰啾啾的叫声,赶紧像走地鸡一样摇摇晃晃的跑了回来。
然后在陆霄的脚边蹭来蹭去。
……虽然知道兄妹俩这特殊的爱好,但每次被这样蹭的时候心情还是很难评。
把小夜鹰引到自已的肩膀上,陆霄一左一右的把兄妹俩抱起来。
它们尖尖的爪子和喙现在已经初具规模,又不大会控制力道,隔着衣服站在手臂上抓紧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很明显的刺痛了。
以前它们追着陆霄扯袜子的时候,也造不成什么破坏。
但是现在,它们尖尖的喙只要勾住陆霄的袜子轻轻一撕,这一双就报废了。
搞不好脚上还得被勾破一块皮。
不过这是好事。
喙和爪子长得这么好,往后学捕猎的时候,想必能比家里的几个小猫团子轻松很多。
明天就先带它们出去试着学飞吧。
打定了主意,陆霄便把三个小家伙放了下来。
然后脱下脚上的袜子,潇洒的往远处的脏衣篮里一丢。
兄妹俩当即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
没办法,不脱下来的话,脚丫子一会儿又要被叨出几个血窟窿来。
此乃丢卒保车之计。
晚上例行公事的做完了今日份的工作,看看时间难得还早,陆霄本想着今天可以早睡一会儿。
结果躺在床上眼睛还没等闭上几分钟,刺耳又尖锐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是一楼的警报!
……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到点刷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