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cener_ip><b></b>自拉格纳被击败已有两年。
西兰,“英雄王”海斯泰因的宫廷。
海斯泰因住了十多年的那幢低矮小木屋,由于被艾拉烧掉了半边,已经不能住人了。海斯泰因只好另选一块空地,在上面造了一幢新的木屋。
这幢新的房子有两层楼高了,有一个大厅,可以用来和海盗王国的领主们议事,可以接见领地的居民处理领地事宜,同时也可以当宴会厅用。饲养牲畜的房间被另外隔了开来,卧室则设置在了二楼,这样就不用再担心睡觉时被羊踩到脸了。
除了这些之外,海斯泰因还在房间内特地隔出了一个小书房。可惜,他目前还在学习写字的阶段,书架里也是空荡荡的,一本书也没有。
书房的桌子上摊着一张地图,上面用红叉叉标出了世界各地的图书馆,同时还画着斯堪的纳维亚的兵力部署。为了防止地图被风刮乱,海斯泰因还用一把小刀把地图钉在了桌面上。
不知道那些图书馆的主人见到这幅场景,会不会被吓的瑟瑟发抖呢?
至于原来那幢烧的只剩下半边的小木屋,原本海斯泰因是准备拆掉的。但在西兰人的强列要求下,海斯泰因把它原样留在了那里。西兰人以此纪念曾住在这里的那位传奇女战士。
言归正传,此刻,海斯泰因正坐在新的大厅之上。他的下方列座着海盗王国大大小小的领主。
这两年里,海盗王国内部的局势已经稳定了下来。眨眼又到了农闲之际。这些领主们按惯例从斯堪的纳维亚的各个角落赶来,齐聚于英雄王的王座之下,商讨今年的劫掠行动。
然而,这一次英雄王却好像有了其他的想法。这些大大小小的领主们为此争论不休。
吵得最凶的是霍洛加兰公国的领主托加尔,他本是拉格纳的封臣,迫于形式才屈从于海斯泰因的统治。
“又要去寻找文兰?我的天!”他握着拳头锤着长桌嚷嚷着,“难道亚雷斯塔王做的事还不够说明一切么?我们的勇士寻找能够劫掠亚琛、劫掠巴黎、劫掠科尔多瓦、劫掠康斯坦丁尼耶,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寻找那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的文兰!”
不过,支持海斯泰因的人也不少。其中最有威望和权势的莫过于哈拉尔。他本是“蛇眼”西格德的封臣,西福尔的领主。在拉格纳掌权时期,他立下过“不出人头地就不剪头发”的誓言,因而被称为“乱发”哈拉尔。
拉格纳死后,哈拉尔是最早对海斯泰因宣誓效忠的几位领主之一。他以此为契机,逐步扩大着自己在海盗王国内内部的势力,目前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挪威。
现在的哈拉尔,其头发的秀丽甚至让许多妇人都心生妒忌。人们因而都改称他为“美发王”。
“托加尔,你这就是鼠目寸光。”哈拉尔如此嘲笑着霍洛加兰公国的领主。霍洛加兰公国是哈拉尔统一挪威最大的阻碍,拉哈尔和托加尔也因此水火不容。“和直接控制富饶的文兰比起来,每年从别人的土地上抢东西的这种行为,简直就和要饭差不多。”
“那你告诉我,文兰在哪里?”托加尔怒气冲冲地冲着哈拉尔喊道,“我可不会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成天做着白日梦!”
海斯泰因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他瞪着托加尔,说道“托加尔,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向西探索文兰!这是一个命令!”
海斯泰因的注视让托加尔感到害怕。但他仍然坚持说道“不不不,不好意思,先理清一下,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文兰一定存在、我们必须要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能被童话故事吸引,白白浪费时间和我们那本就可怜的金钱!”
“所以,你是在拒绝服从我的命令?”
托加尔身体一抖,口齿开始含混不清起来“不,而且……对,你可以这么说。”
海斯泰因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拿我的剑来!”
还没等海斯泰因拿到剑,立刻有一群人起来劝住了他。其中有一个老者,是亚雷斯塔的旧部,也是海斯泰因最为信任的领主之一。他按着海斯泰因说道“英雄王,托加尔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以亚雷斯塔王的探索结果来看,文兰即便存在,也离我们非常的遥远。我们的没法在大海上航行那么长的时间!”
“美发王”哈拉尔依旧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道“不是有冰岛么?不是有格陵兰么?把那里作为基地,继续向西探索不就行了。”
“哈拉尔,你没有亲历过那次探险,根本无法理解在大海上航行的艰难!”那老者吼了哈拉尔一句,然后努力平息下来,尽量心平气和地对着海斯泰因说道“亚雷斯塔之子啊,那一路的艰难,应该还牢牢刻在你的内心深处吧!”
听到老者提起这个,海斯泰因一下子摔回到了位置上。
何止是艰难,那在大海上的日夜对当时还年幼的海斯泰因而言甚至称得上是噩梦他们远离陆地,在从未有人涉足的海域之上航行。除了海,那里什么也没有。闭眼时,四周是大海;睁眼时,四周还是大海;不论过了几天,身边永远都只有海。有些时候,他甚至产生了这样得意疑惑——他们究竟有没有在向前航行?
未知的大海吞噬着他们的信心。没有人能为前面有什么打下包票。也许他们明天就能看到陆地,也许前方真的永远都只有大海。航行在那庞大的未知之中,人们不可避免的变的越来越惶恐、越来越不安。每一天,返程的愿望都会比前一天更为强烈。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还能用日晷和星星来判别方向。但越向西走,大海就越是暴躁。仿佛为了阻止他们前行似得,半数时间里,大海上都是风起云涌,难以辨别方向。
当他们最终发现格陵兰时,他们已经无法确认自己究竟走了一条怎样的海路,而只能在地图上草草地画了一个圈,既没有明确距离,也没有确定方位。这意味着只要稍有偏航,他们就会同格陵兰擦肩而过。
实际上,别说发现文兰,就算是要再度登上格陵兰,对现他们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海斯泰因不由的看向了长桌的右边——离他的座位最近的一个位置现在还空着,无人胆敢占据。那是属于瑞典王艾拉科尔涅利乌斯西庇阿的位置。不知为何,她迟迟还没赶来。<div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