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的闭幕式红毯要开始了。
颁奖也是在这个时间举行。
哪怕是在场内坐着，都能听到场外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用黑土的一句话来形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不知道多少个剧组盛装上台，就连周墨这次都穿了相当正式的一套礼服。
走在红毯上，大甜甜悄咪咪地伸出根手指，点了点周墨的背。
“你这一身……”
“嗯？怎么了？”
“还…挺帅的。”
周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我还以为你说我衣服哪里出问题了呢，给我都整紧张了。”
大甜甜笑嘻嘻地说道：“也有你周墨紧张的事后，你周大导演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周墨：“两码事，到底是我的第一次冲奖，不紧张一些，岂不是显得我太不给戛纳面子了？”
“所以，你紧张的表现就是害怕自己衣服哪里出问题了？”
“这已经很不错了好嘛，毕竟有些人参加闭幕式，连正装都没穿的好嘛？”
大甜甜一愣，立马说道：“不可能，你又开玩笑了。”
周墨直接朝大甜甜身后一扬下巴。
“不信？你自己看。”
大甜甜回头一看，远远瞧见一中年大叔，瘦不拉几的，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运动服……不，准确的来说是休闲装。
“眼熟吗？”周墨脑袋凑到大甜甜旁边问道。
大甜甜小脑袋立马点了点。
“确实很眼熟。“
干巴大叔正是张EMO。
趁着距离还比较远，大甜甜立马小声问道：“不是，张导怎么就穿着这一身就过来了，感觉他好轻松啊。”
周墨笑道：“你别看e这两年在国内，跟张伟平那货撕吧得不可开交，还被爆出来了一堆隐私。
但在国际上张导口可是金狮，金熊获奖者，金棕榈也多次提名，而且还拿过戛纳的评审团大奖。
老张头来戛纳，就跟回家了一样，别说是他传休闲服，就算是他穿睡衣，估计也不会有啥。
当然，这也就是老张头，要是凯子哥，估计就是正装出席，然后找准机会吟诗一首了。”
大甜甜：“这几位将来没准还是伱的竞争对手呢，你现在这么说，有没有可能连你自己都贬低了？”
周墨很坦然：“不会，我肯这帮人不是一个赛道，这帮人就是文艺片出来的，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奔着商业片，所以算不上冲突。”
说话间，老谋子带着巩利，陈道铭就过来了。
导演跟导演握手。
演员跟演员打招呼。
巩利跟拔叔最熟，这俩人也算是有渊源。
拔叔靠《狩猎》拿戛纳最佳男主角那一年，也就是前年，为他颁奖的人正好是巩俐。
除此之外，巩俐也出演过《少年汉尼拔》里，主角汉尼拔的舅母，紫夫人。
周墨和老谋子刚握手，老谋子第一句话就是：
“祝周导旗开得胜。”
周墨也立马感谢：“张导气了，多谢张导之前帮忙宣传。”
老谋子摆摆手：“都是应该的，今年国内的成果比较尴尬，除了周导，再没什么成功入围的电影，既然周导上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出一份力。”
尽管在过去，他和老谋子的联系不深，不像老姜一样，能让人帮忙把一切安排好，但这一次《消失的爱人》的竞争，老谋子也确确实实给帮忙呐喊助威，除了不少的力量。
周墨向来有恩必还。
想了想，再次抛出橄榄枝：“张导，去年我其实就联系过您，有关电影合作的邀请，不知意下如何？
我可以直接给你打包票，只要您愿意答应，特效任由你用，公司业务也优先安排你来。”
老谋子眉头一挑，心脏很不争气地多跳了好几下。
他心动了。
自从《冷风》之后，市面上现在也全部都看清了，周墨的特效公司，那就是实打实的世界顶级。
老谋子本来就是做画面的高手。
他心里很明白，好的特效能为电影效果带来多么大的提升。
只是……
“周导，我想再问一句，电影的最终剪辑权，真的没得商量？”
“张导，我的习惯你应该也清楚，这个东西是确保票房的必然条件，放在其他人手里我确实不放心，不过是张导你的话，我可以再退一步，咱俩一起来。”
老谋子抿抿嘴，终究没有直接答应周墨。
“周导，让我再想想，此事事关重大……”
周墨也不过多要求。
“没问题，张导只管想，我随时等你的好消息。”
又聊了一会儿，周墨率先带人离开。
《归来》剧组几人站在原地，陈道铭问了一句：“张导，你觉得周导如何？”
老谋子看着周墨的背影，长出了口气。
“后生可畏啊。”
巩俐：“那你怎么不跟他合作呢？人家年轻人态度也挺好，给的条件也够，我这几年虽然不经常在国内，但也知道周导的势头现在非常猛，跟这样的合作不会肯定不亏吃亏。”
老谋子叹息：“但是电影的最终剪辑权，这涉及到了一個导演的灵魂，是导演对电影的最终诠释。”
巩俐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跟周墨合作的话，只会拍商业片吗？”
老谋子：“商业片也是导演主导啊，如果我作为导演，和周墨最终起冲突了怎么办？”
巩俐：“当然是听周墨的了，你现在的商业片的票房成绩可比不上周导，这种事情不是谁厉害听谁的么？
就像你在剧组里说一不二，还不是因为你最厉害？
哦，对了，放在剧组外的话，你闺女就要比你厉害一点了。”
此话一出，老谋子很明显梗了一下，连脸色都变得更红了一点。
一旁，陈道铭和另一名剧组的年轻演员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但又强行压了下去。
这话，也就巩利敢对老谋子说。
而且说的毫无负担。
其他所有人说了，估计老谋子都要翻脸。
此时此刻，巩利还在输出：“要我说，你就早点跟人合作算了，现在人周导成绩都二十亿了，你商业片成绩才多少，别总是活在过去的荣光里，多往前看看。
趁着人还没起来，多合作合作培养感情。
省得人家那天真的突破到三四十亿，到时候就看不上你了。”
明明像是在劝慰，但总感觉话里有话。
老谋子：……
没话说。
实在没话说。
……
另一边。
周墨已经走到了红毯的末尾。
在这里，多一些国内的媒体人。
看到《消失的爱人》剧组几人过来，一群媒体不断呼喊着名字，顺便摆手，希望能把周墨的注意吸引过去，得以拍几张正脸照片。
周墨和大甜甜也没什么不耐。
来回转了好几个三百六十度，让他们一次性拍个爽。
这些都是免费的宣传资源，让他们多拍几张，回头拿去努力帮忙宣传。
你好我好大家好。
拍完所有照片，走到红毯尽头。
还面临一次戛纳举办方的采访。
在这里，周墨惊讶地发现，采访队伍里竟然还有国内几家相关官媒的人。
打了个招呼。
“周导，您对这次的冲奖有信心吗？”
“我要说没信心，你们还会往上播吗？”周墨开了个玩笑。
采访人员一看就是个老手，压根没把周墨的玩笑当成回事，直接说到：“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周墨眼前一亮。
哎呀。
这个采访人员应变能力不错啊。
比不少主持人都强了。
看了眼工牌，还真是官方的人，几下名字，回头让公司挖一下试试，卡呢能不能挖过来。
进入颁奖现场，陆续有人给周墨打招呼。
老姜，周蕴，马科……
熟悉的三人组。
周墨扫视了一圈，说实话，今年国内电影参与戛纳的表现一般。
来的剧组数量算不上少，但都是为了麦片。
除了《消失的爱人》外，再没任何一个华语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而且就连《消失的爱人》，实际上也算是合拍片，两地共同注资，华国导演，外国演员和语言。
虽然从真实情况来讲，两个地方的注资人，其实都是周墨自己。
周墨几个人来的实际上本来就比较晚。
所以等几人找好位置，没过多久，距离正式开始的时间就很近了。
这一期的评审团主席是埃皮恩，一个新西兰的导演，在国内的知名度算不上高。
而一开始进行致辞得人，是那个传说中永远站在C位的神人——
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