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徐氏越想越对,蓝望舒绝对没有这个本事,一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蓝望舒嘴角轻勾,眉眼微挑,用手托着自己的脸蛋,啧了两声,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失望。

    “奶奶,蓝青河虽然好赌,却从来没有欠过这么大一笔钱,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无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

    蓝徐氏到这个时候还是不相信,谁也无法相信一个被自己欺负了十几年的人,心机会这样深沉。

    “什么不可能,你猜你们的卖身契为什么在这?今天我为什么坐在这?”

    “是你,是你安排的。”

    蓝徐氏很难得让头脑清明了一些,褐色的瞳仁微晃,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蓝望舒打了一个响指,为老太太能想明白而感到开心。

    “所以,你那个老相好,有什么不行了。”

    蓝徐氏两眼一翻就直接晕了过去,蓝望舒坐在原处喝了两口茶,才踢了踢周星南的腿。

    “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啊。”

    “啊?”

    周星南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有些迷惑,还是照着她说的办。

    等了好一会,大夫摇摇头,扎了几针,拎着箱子离开了。

    “老大?这中风了以后要怎么处置。”

    “都中风了我能怎么处置,总不能和一个老人家置气啊,就让她在这养老吧,费用我出。”

    “不用不用,我来。”

    周星南现在除了对蓝望舒有崇拜的情绪之外,还拥有有一丝畏惧。

    蓝望舒看了他一眼,让他情不自禁立正站好,瞪圆了眼睛,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先回了。”

    她懒得搭理他,直接就骑马离开了庄子。

    回到村子里面的时候天色还不算太晚,一走进家门就被围住了。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蓝洛尘,这孩子不会还在读书吧。

    “洛尘呢?”

    “二哥去县里面了。”

    蓝妄言依恋地抱着她,肉肉的小手捏着她的衣领。

    “去县里面,我怎么不知道?”

    蓝望舒有些狐疑,这个时间他去县里面能找谁。

    “姐姐不用担心,洛尘不是一个莽撞的性子,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

    蓝多多的手里面捏着一卷书,笑着劝慰她。

    “也是,说吧,都想吃点什么,明个可就是除夕了,姐姐要给你们做好多好吃的,好要陪着你们一起守岁。”

    “姐姐做什么都好吃。”

    蓝妄语小声说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向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就是,姐姐那么厉害。”

    蓝妄言当然不会让平时沉默寡言的兄弟一个人捧场,都怪他今天嘴慢了一些。

    蓝望舒没说话,笑着捏了捏两个人的小鼻子。

    “你们先去玩吧,我和多多有些事情要说。”

    蓝妄言麻溜顺着蓝望舒的腿趴了下来,和蓝妄语手拉着手离开了房间。

    “姐姐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蓝多多想不到有什么事需要蓝望舒单独把他留下来,脸色严肃了一些。

    “没什么,这不是过年了吗?这些是给那边的孩子们的,就算是个心意。”

    她的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大篮子红绳,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银片片,看起来是平安扣的造型。

    “这东西也就戴个新鲜,孩子啊大了戴着就不好看,银子不多,就当给孩子们压岁了。”

    蓝多多的眼中充斥着震惊,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达他的心情。

    “姐姐,明明你也是个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用力深呼吸了几下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是啊,但我也是长姐,也是他们的老板,所以没关系,没当回事,总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们吃苦吧,这人得有个奔头,才有精气神。”

    蓝望舒没想那么多,他们都是在锡齐有身份的人,过过好日子,她要让他们明白的是跟着她也会有好生活,不用为吃什么穿什么而担心。

    想让马跑,就得给马吃草,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我替他们谢过姐姐。”

    蓝多多眨了眨眼睛,双手把这一堆红手收起来。

    蓝望舒摆摆手,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她为了他们投入了已经不少了,走了这么多步,也不差最后这一嘚瑟了。

    总不能雪灾过去了,还让他们过着那种艰难的生活,该给的恩惠就没必要那么斤斤计较。

    锡齐女人的手巧,审美也好,就算是很撞的颜色也能搭配的不错,男人呢武艺不错,每个人都是劳动力,孩子就不用说了,一个个性格直爽,胆子也不小。

    “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