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这一切,许宜行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问谁都不如去问老爹本人来的快,不过对老爹用迷药就得万分小心了。
毕竟他曾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一个没弄好,怕是会把自己暴露,那才是应了司文说的伤了父女之情呢。
安顿好家中诸般事宜,许宜行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白家,老爹也如同自己所料一般,让许前亲自护送自己去白府。
舅舅是没有参加赏月宴的,护卫宫禁,任务不可谓不重,因此就算皇帝出行不在在宫中,他也不能懈怠丝毫。
所以白府是自己在家过的中秋,一夜欢闹,今日也是平静乏累的紧。
许宜行进去时,正好看见了舅母带着几位弟弟妹妹在园中的石桌上练字,几个人亲亲热热趴在一起,看着就很温馨。
“言儿来了!”严氏看见许宜行,非常高兴,又是找人上茶又是给上点心,拉着她在桌旁坐了。
“弟弟妹妹竟然这样勤勉,今日应当是不用去诚王府听学的吧,没想到在家里都不忘记学业的!”许宜行看着石桌上这些或青涩或成熟的字,真心的夸奖。
“哪里,从十四开始诚王府那边就休假了,由着他们野了两天,今日才把功课补上!”严氏让儿女们一一跟许宜行打过招呼,就让他们回自己院子去了。
“那舅舅也没在家吗?”
“害!你舅舅那人你还不了解吗,平日里就算休沐也是一心记挂着宫里,今日皇帝回宫,他又去巡查了,不过应当也快回来了。”
“舅舅辛苦。我特意带了一些昨日皇后和各宫娘娘赏赐的笔墨纸砚,想来几位弟妹能用得上。”一挥手,司琴捧着一个大盒子呈了上来。
严氏一见,眉开眼笑:“你这孩子真实心!皇后赏你的东西,怎么好给他们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一人也实在用不了这许多,舅母就别跟我客气了。”
“好好好,那我就收下了,他们几个必然高兴死了!”
严氏收下了礼物,也能看出来她还有话要说:“言儿,你今日刚回京,就这么赶来,必然是有事要说吧?”跟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大家就都退出了院子,一个也没留。
“舅母知道我的事情了吗?”
“详细的却不知道,但是你爹在赏月大会之前匆匆赶回,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确实。这事情详细的细节我也不方便跟您说,反正现在已经是没事了。”
严氏并不追问,她很懂得分寸:“那你今日来是?”
“舅母,实不相瞒,我想了解下当初外祖父还在世时,在哪些方面的开销比较大?舅母若有不便,不说也无妨。”
许宜行也知道这样直接去问人家的账目有些不好,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活着的时候就没怎么关注过白府的事情,如今想再查,自然是难上加难。
严氏思索一番:“没什么不能说的,都是些旧账,不过那些都是我们住进来之前的事情,或许我说的不全。”
“没事没事,舅母随意说,我也随意听。”
“恩。。。”严氏掐着手指,细细道来:“据我所知,除了你母亲母亲出嫁之时带的嫁妆数额丰厚,白府日常其实没有什么大开销,都是一些固定的类目。
比较多的,一个是请商行先生照看铺子的年金,一个是每年的祖茔祖产四时供奉,再就是你爷爷每年会给他曾经的战友们送些钱帛粮物,不过这个数额不定,一年一年总有差距。
其他的诸如给皇室进贡,花销也大,但是这个就不算在里头了,就这么多。”
许宜行听见这几个项目,确实都是每年消耗较大的项目。但是这个听上去不像是给影卫发月俸能用的名录啊,毕竟这些都是明账,一笔一笔的下落都有记录。
“那么外祖父去世之后,到现在还一直沿用的项目有哪些呢?”
严氏微微笑,一点也不介意许宜行打探府内近况:
“祖宗祭祀没有变过,故旧战友早些年还有,这些年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你舅舅也就没有怎么维护了,不过请商行先生的钱不增反减。
言儿你知道,我和你舅舅都不怎么在那些铺子上上心,早几年被坑了不少,后来就干脆变卖了一部分,因此现在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
许宜行点头,这个事情白嬷嬷和自己说过,当时舅舅是想请白嬷嬷帮忙照看,不过那时候正逢许宜行吃药那几年,每日没什么记性,她当然不肯丢开自己去管那些。
“如此说来只有祭祖的开销没有变啊。。。”许宜行自顾自念叨了一番,严氏听得不真切,不过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言儿,你今日问这些做什么?”
“唉!实不相瞒舅母,我今日再查之前我姐姐被孙府弄丢的那些嫁妆,反正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妥,因此才想着过来问问。”
“原来如此,”严氏接受了这个说法,即便是她,也不知道当时白小姐带走了多少嫁妆,想来数额也是不会少的。
“不过这不是孙家都抄了了吗,怎么还没找到那些东西?”
“孙家说他们用了好多,现在我和爹也只是收回了铺子田庄一类的,像那些金银之物,恐怕是不好找了。”
“天杀的孙家,也不知我们行儿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了这样一家人!皇帝也算公正,等秋日一过,咱们也算大仇得报了!”
严氏本人甚少这样言辞激烈,许宜行还真分不清她是真的为自己抱不平,还是只是做做样子。不过就算是做样子,那人家也是实打实的关心,她没理由不领情。
“舅母,多谢今日解答我的疑问,我这就走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言儿!”严氏拉住许宜行的袖子,颇为正式的讲道:“我觉得你刚刚问的问题,可以等你舅舅回来了再问问他。我毕竟嫁到白家日子浅,没准你爷爷会给他交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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