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后悔万分,她只顾着自己这边的仇恨和计划,完全忽略了路安远的情况。可是,可是就算现在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啊!
啧,我是不是不应该给姚先生送药?如果他病死了,那就没有人再害路安远了,难怪刚刚他问自己要护腕,原来是就要激自己走,让姚先生自生自灭的意思。
悔啊,这不是把路安远唯一生存的机会给破坏了吗?
许宜行恨得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妈的让你多管闲事!
路安远这边,对于姚先生也有一些不满,他不明白为什么就在那个节骨眼上他要出声打断自己。但是事已至此,就算了吧,看来自己注定是要继续瞒着宜行的。
帮助姚先生服下药丸,亲眼看着他的状态确实有所缓解,路安远才带着阿大回了城内。
“影四,快点把这个吃了,你就能见光了!”许宜行赶回地宫,按照姚先生说的方法看着影四喝下去。
才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影四立刻生龙活虎起来,扔掉身上的黑袍,狠狠的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才又回到地宫。
“你怎么还没走?”影四说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给许宜行行了个礼:“这次多谢二小姐了,以后我也不会和姓姚的继续较劲了。”
“不客气。他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知道,听说是当初司虫人的后代。早三十年间,有一批司虫人不知从何处而来,大家普遍认为他们是从边境某个山里出来的。
他们这些人世代养育毒虫,身带百种奇药,可惜心肠歹毒,害人无数,很多百姓都遭了殃。后来先帝下旨清剿,才将那一批司虫人彻底铲除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影四给出了最简化的一个版本,当然真假如何,还有待考究。
“那不对吧,你看他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岁以上啊,而且上次我只说了他姓姚,你就一下子感兴趣了,这不奇怪吗?”
“不奇怪,我也是玩毒药长大的,我们这样的的人只要稍稍一靠近对方,鼻子一闻就知道对方什么来头。”
“啧,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啊?”
许宜行刚说完,就看见影四大叫了一声不好,捂着肚子就冲出了地宫,再也没有回来。
哎!我还没问完呢!哼!我看你能躲我到几时!
日薄西山,许宜行就算想硬等影四,也是不能了,只能先坐着马车,回许府去了。
也没有隔很久的时间,那边姚先生已经能下地了,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搅得厉害,不得不一次次捏着手纸,往后院里冲。
实在很难想,那个小屁孩跟自己真是太像了!居然给解药里加的东西也都一样,而且自己还不加防备的直接喝了,该死!
许宜行回到府中,老爹并没有质问为什么回去的那么晚,而是笑呵呵的拉着她,去看了七皇子下午送来的一车礼物。
“言儿呐,你瞧瞧,七皇子是当真心疼你啊。这婚事才定下了多久,他给你送的东西,你那院子都堆不下了。”
心疼?他那是赔罪好不好啊。
“爹,那我们收了他的东西,这要还礼的吧?”
“那是自然,总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家是在占便宜吧!倒是你的嫁妆,可得好好准备起来了。”
许宜行竖起耳朵,只要不让顾氏来整理嫁妆,那自己的东西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看这样吧,这些殿下送来的礼物,到时候你仍旧带走,反正家中留着也是浪费了。
另外爹手里还有些铺子、地契,也一并给你吧,至于这个其他的东西,也不能让你跟你姐姐差太多,爹书房后头有个小屋子,那里面有好些值钱的宝贝,你挑一些喜欢的,也一起带走。”
许宜行听见提那个小库房,心里立刻明白,爹根本不是真心要把里面的东西给自己,而是对于顾氏的行为忍够了,马上要借着自己嫁妆的由头发飙了。
看着老爹一脸幸福的笑脸,她只觉得伤心。
什么不跟你姐姐差太多,您老人家早知道那里面的东西被人偷了,还假惺惺的开这种兑现不了的诺言,真的很让人心寒啊。
“走啊言儿,发什么愣呢?跟爹去好好挑选一番呐!”
“额,好。”许宜行低头跟着老爹往书房走,夕阳照在肩头,有些晃眼,刺的她只想哭。
他对宜言,如此利用欺瞒,是否曾经也对自己有过同样的举动呢?
疑心一旦产生,就会像洪水一样在心里肆意席卷。
记忆中老爹对自己所有的好,如今都被加上了一层不算重的阴影。这阴影叫做好奇,叫做怀疑,叫做离心。
许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小仓库的门。是了,他才是爹最信任的人,钥匙在他手里,盯着顾氏的事情也是让他去做的,自己和宜言,不都是老爹发怒的借口和棋子吗。
许老爹第一个跨进大门,不等许宜行进去看见里面的情况,只听见他十分浮夸的喊了一句:“呀!”
我爹啊,你这喊的太假了。。。她算是明白了,为何从前总是觉得老爹莽撞无脑,会不会那是爹装出来的呢?
“许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前装的就比老爹好多了,听到老爷呼唤,只见他抢先在许宜行前头,一步就跨进了门内。大睁着眼睛使劲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颤抖着声音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将军。。。属下,属下不知啊!”
“荒唐!这仓库的钥匙一直在你这里保管,你怎么会不知!”
“这,这属下真的不知啊!”
许宜行看着眼前这场专门给自己演出来的闹剧,心内叹气。但是为了整治顾氏,也不得不按照老爹的设计继续演下去。
于是她也假装不知发生了何事,进门小心翼翼问道:
“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许前叔叔动这么大的气?”
“哼!你问问他!”
许宜行看向许前,等着他继续编。
“二小姐,这,这房中之物都是从前白夫人留下的,不过至少少了一半的物件。将军,二小姐,属下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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