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打开了牢房门,宋思云从里面出来,正要埋怨车衡撒个娇什么的,车衡一把将她搂紧。

    “我可算是见到你了,这几日我都没有睡好,我离不开你。”

    宋思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直白的话,还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我也离不开你,不过我们没必要在牢房里说这些,先出去吧。”

    这地方她可真是待够了,这一次也是倒霉,竟然招惹上牢狱之灾。

    车衡点头,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宋思云出了牢房,看到阳光,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车衡立马挡住光线,让她慢慢适应,“陈掌柜和顾鹤林还在衙门门口,我们过去吧。”

    他都不肯松开宋思云的手,宋思云抽了一下,抽不出来,干脆就这样了,反正她也愿意跟他手拉手。

    陈掌柜他们等得着急,终于见到了人,两人立马冲了过来。

    “宋娘子,你没事吧?”

    宋思云道,“没事,就是牢房里太潮湿了,浑身不自在,这几日倒是也没人为难我,看样子这并不是上面的意思,只是有人买通了小喽啰,想让我受点儿罪罢了。”

    她问车衡,“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查清楚了吗?”

    车衡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有消息了。

    车衡说道,“是宁师傅的徒弟阿荣放的火,他都招认了,一直往下查,查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宋思云眼神阴狠,“可真是辛苦那人了,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

    一层一层地往下指使,就很难查到那人头上,而且也会让杏花村不那么警觉,毕竟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不相干的人。

    车衡说道,“你先别想这些了,我保证,一定会找出那人的,我们先去客栈休息,明日回家。”

    “好。”

    他们俩走在一起,手牵着手,顾鹤林见宋思云没事了,也开始说笑。

    “哎哟,就这么分不开啊?这还是大街上呢。”

    宋思云说道,“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掌柜只是笑,平安无事可真是太好了。

    他们回到客栈里,车衡让小二送吃的去房里,再把洗澡水准备好。

    回了房间,他让宋思云坐在床上,宋思云摇头,“不行,我身上全是虱子,会弄到床上的,先洗澡。”

    “好吧。”车衡点点头。

    饭菜先送来,宋思云闻着饭菜香气,只觉得饥饿难耐。

    车衡给她盛饭,“快吃吧。”

    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好吃,师傅手艺不错啊。”

    车衡只是心疼她,这家店的饭菜哪有她做的好吃,可在她看来也是美味,这几日可真是受苦了。

    等她填了填肚子,宋思云才说道,“你也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好。”车衡其实这几日也没好好吃饭,现在看她没事了,自己才有了胃口。

    两人把四菜一汤都给吃完了,小二前来收碗筷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人到底是饿了多久啊?

    洗澡水也送来了,车衡把水兑好,“可以了,过来洗吧。”

    宋思云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脱,他们虽然是夫妻,什么都做过了。

    但是这么当着他把衣裳脱了还是有些难为情啊。

    车衡一笑,“你也没有受伤,就自己洗澡,我出去给你买干净的衣裳。”

    宋思云眼睛一亮,“好啊。”

    等他出去了,她才把门给栓好,脱了脏衣裳进浴桶洗澡。

    可真是太舒坦了,暖烘烘的水,将身体包裹起来,一下子就去除掉了一大半的疲惫。

    宋思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有虫子在咬,用香胰子洗了三遍才算完,闻了闻自己,总算是不臭了。

    正好车衡也回来了,“思云,是我。”

    她起身准备去开门,却犯了难,衣裳都扔地上了,拿什么遮住?

    这屋里也没别的衣裳啊。

    从热水里起来,擦了水,接触到冷空气,她冻得直哆嗦。

    她轻轻开了门,赶紧跑回去躺进被窝里,“你进来吧。”

    车衡推门进来,见她在被窝里发抖,笑了笑,“冻着了?”

    “没有,刚刚洗完觉得冷,很快就好了。”

    车衡给她买了一身新衣裳,是她喜欢的花样。

    宋思云说道,“你果然很了解我,就算是我自己去买,估计也是买这么一身。”

    车衡道,“你穿着肯定好看。”

    等她暖和了些,准备穿衣裳了,车衡说道,“着急什么?”

    她把被子拉紧,“我可告诉你,这是在外面呢,注意影响。”

    车衡一笑,“我是说你刚刚冻着了,多暖一会儿,你想到哪里去了?”

    宋思云:……

    等她身子暖了,要穿衣裳,车衡怎么都不肯走,就要留在这里。

    宋思云只得羞答答地把衣裳穿好,脸红得不能看了。

    车衡只觉得好玩儿,也不逗她了,让人来将洗澡水清理出去。

    下午宋思云听车衡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我哪里对不起阿荣了,竟然让他做了这种事。”

    车衡说道,“宁师傅对他恩重如山,他还是宁师傅十分器重的徒弟,但是他却差点儿把他师父烧死,对于这种没有心的人,你怎么对他他都会背叛你,只要对方给的诱惑足够大。”

    宋思云道,“也不知道宁师傅如何伤心呢。”

    不仅没保住酒,还被最亲的徒弟背叛,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车衡看着宋思云,“我……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宋思云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他又觉得不合适,还是回去说比较好。

    “算了,三言两语说不清,回去再说吧。”

    宋思云更好奇了,又想起上次他走的时候说回来之后有事情要跟她说,忍不住问,“是不是上次说的那件事?”

    车衡点点头。

    宋思云心想,应该是一件大事吧,要不然能这么三缄其口?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弄得她都不太敢问了。

    晚上两人睡在一起,车衡亲了亲她,也没心思做别的了。

    这几日实在是累,他也要好好补觉,踏实睡一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