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衡和宋思云上了顾鹤林的马车,几人一同前往县城。

    这次的考试就设在天德书院里面,宋思云去看看也好给宴席提供思路。

    到了地方,顾鹤林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宋思云跟车衡一起进去,但是她进不到里面,只在一个厅中等候。

    车衡进去和书院的先生说了几句话,问清了明日考试的时辰,然后就出来了。

    “走吧。”

    宋思云着急,“怎么就走了?不是说要考试吗?难道那个王三少骗我?我得找他算账。”

    车衡一笑,“明日才考试,今日当然先回去,你忘了?”

    宋思云回过神来,拍了下脑门儿,“我都急糊涂了,对,明日才考试,那我们走吧。”

    两人去找了客栈歇下,好在是没什么只有一间客房的戏码,要不然还怪尴尬的。

    晚上宋思云又给车衡扎针安神,等他睡着了才离开了房间。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车衡都已经去天德书院考试了。

    宋思云有些担心,找了小二问,“我相公呢?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二道,“天没亮就走了,他说让我们晚些给你送早饭,不要吵醒你,你们是夫妻啊?”

    宋思云点点头,又回去了。

    小二嘟囔道,“夫妻还住两个屋,真是稀奇啊。”

    她在客栈等了一日,坐立难安。

    虽然相信车衡的实力,可是又怕准备时间不够,又怕这个考试太为难人,反正有各种担心的事。

    天都快黑了车衡才回来,宋思云松了口气,“怎么样?”

    他笑了笑,“该答的都答了。”

    宋思云说道,“没事儿,反正努力过了,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又不是一定要去天德书院。”

    车衡点头,“早些休息吧,我看你比我还累。”

    的确是这样,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宋思云都觉得自己好笑。

    次日顾鹤林果然来接他们了,还是顺路。

    车衡都不想戳穿他,不过有车坐当然好,他才不会傻到拒绝。

    上了车之后顾鹤林才问,“什么时候会有结果啊?除了昨日的考试,别的就没有了吗?”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流程,但想着天德书院这么难进,应该规矩很多才是。

    车衡说道,“只说过几日就会有结果,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时候。”

    顾鹤林点点头,“行,你肯定没问题的,准备考试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车衡的考试结束,宋思云才能真正开始准备宴席菜单。

    之前一直担心着他的事,心思都不在这上头。

    王新磊的意思是,每一道菜都要有说法,那就要往天德书院上面靠,这个还是车衡比较在行。

    宋思云自己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在一个晚上,还是拿着自己写的菜谱去找车衡了。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想想这个?”

    菜名也要文绉绉的,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反正现在车衡也已经考完试了,不会耽误他的,所以她就心安理得来打扰他了。

    车衡低头看了看她已经想好的几个菜,微微一笑,“你给我大致说说准备做一些什么样的菜,我先给你想几个名字。”

    宋思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车衡再次惊叹她的才能,明明就是常见的食材,却能做得那么不同,怪不得王家对寿宴那么满意。

    天德书院要摆宴席,还特意找上门来,她的确值得。

    宋思云本来没多少想法了,车衡给她起了几个菜名,又跟她讲了一些天德书院的事,她一下子又有了灵感。

    已经聊到了深夜,宋思云打了个哈欠。

    车衡说道,“快回去睡吧,天一亮又是数不清的事要忙。”

    宋思云笑着点头,“你也是,早点睡吧。”

    现在要忙的事情的确很多,但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每天累得筋疲力尽,但睡一觉又满血复活。

    酒坊已经运作起来了,酿出来的酒陈掌柜很满意,放在香满楼卖,比张记的酒可受欢迎多了。

    宋思云现在就顾着酒坊和宴席的事,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这个宴席不可能不好好办。

    而且天德书院影响力那么大,要是这宴席办好了,之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和王师傅商量了半日,宋思云从香满楼出来,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张婉。

    上次见面还是张庆丰来找事的时候,已经好些日子了。

    宋思云没想搭理她,和陈掌柜打了个招呼也就走了,还若有所思地看了车衡一眼,车衡面不改色继续算账。

    陈掌柜也看到了张婉,态度也没以前好了,上次他们父女二人来闹事,实在是不像样子。

    张婉微微一笑,“陈伯伯近日生意可是越做越好了,这香满楼座无虚席。”

    陈掌柜道,“不敢,不过是赚些小钱养家糊口。”

    他不主动问,张婉只好说道,“今日我来是有事要跟陈伯伯商量,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掌柜也不想为难晚辈,点了点头,让人领她去了楼上。

    过了会儿她才上去,语气客套疏离,“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张婉知道他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便直接说了,“陈伯伯,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一时没劝住我爹,这才让他过来闹事了,事后想起来很是后悔,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陈掌柜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也没放在心上。”

    张婉微微一笑,“我就知道陈伯伯不是气量那么小的人,香满楼如今生意这么好,酒水肯定也需要不少,我和我爹商量过了,把酒水价格再降一成,就当给陈伯伯赔不是了,我们两家合作多年,就这么断了实在可惜,也让外人笑话啊。”

    这番话说得好,又是戴高帽子又是伏低做小的,要是脸皮薄的还真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陈掌柜不是那种能轻易让步的人,他决定跟张记合作,那就一直没想过找别家,哪怕别的酒坊价钱更低。

    可如今断绝来往了,他也不可能回头。

    “这倒是不必了,跟张记合作多年,客人也想换换口味,如今的酒水挺好的。”

    陈掌柜一笑,“你不是也说吗?生意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