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都收拾好起身之后,司玖就被温白芷扶到了轮椅里。
不等司玖开口,温白芷就率先说道:“你现在腿伤还没好,肯定不可能让你走路的,外面有条街离督公府不远,我们甚至可以不坐马车,就让我推着你去就好了。”
但司玖先想到的就是担心温白芷会累着。
“可你一直推着的话会累的吧,不过待会儿去的时候可以把平安他们带上,也可以帮你换把手。”
温白芷拒绝了他这个建议:“只是让我推着轮椅,又不是让我背着你或者抱着你,哪里会累呢。”
“那好吧,到时候你实在累的话,我也可以自己推轮子的。”司玖低声道。
温白芷抓起他的双手。
他手心里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呢。
“然后又让自己的手受这样的伤吗?那可不行,你现在属于我,你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一点点伤都不能再受了。”
温白芷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他的占有欲。
这却是司玖听后最受用的。
“好。”他略带羞涩的回应。
早上的时候温白芷就没再让司玖吃东西了。
一是人早上刚醒的时候确实没什么胃口。
二个就是她希望待会儿去街上之后,可以看着有什么美食可以给司玖尝试尝试。
司玖不知道她背后的原因,他只要知道是温白芷让他不吃的,他就不吃。
临出发前,翠枝还有些不放心:“小姐,真的不用我们跟着一起去吗?”
平安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啊夫人,我们去的话,到时候还可以有个照应。”
温白芷都要被他俩这无微不至的关心逗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司玖要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呢。
可是他们要去的不过就是一条需要步行半个小时不到的街而已。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需要去,”温白芷说道,“最多就是等一个半时辰之后,平安你带人驾着马车去找我们,把督公送到他要去的地方去。”
司玖今天中午是和人有约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平安二人也不再多言:“那夫人一切小心,不过街上也都有我们的铺子,想必夫人就算需要帮助也会有人帮的。”
果然司玖这几年在京都不是白待的。
他肯定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真是平白让温白芷生出了可以抱大腿的美好愿景呢。
司玖却不觉得。
他只知道自己这会儿要和温白芷道歉了。
但还在府里人多眼杂,一直等到温白芷带着他一起出了府之后,司玖才伸手搭上温白芷的手背。
“怎么了子衿?”温白芷问。
司玖目视着前方开口道:“白白,有件事我需要跟你坦白和道歉。”
温白芷一头雾水:“何事?”
司玖道:“你还记得去年秋狩的时候我送你的那把匕首吗?”
温白芷自然记得:“记得啊,只是那匕首我带在身上实在不方便,就一直放在我的妆匣子里,有何不妥吗?”
司玖望着路上的青石:“刚刚平安不是说街上有我们的铺子吗?这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因为之前我担心我和你说之后会不会对你造成负担,我怕会让你觉得有压力,所以我一直不敢和你说。”
温白芷问:“所以你要和我道歉的事就是这个?不和我说就不说没事的啊,不需要和我道歉,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可这又和你送我的匕首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司玖不会突然提到匕首的事。
“白白,我必须跟你坦诚的是,我一方面不想让这些琐事让你有任何负担,一方面我又控制不住的想把我能有的所有都给你,秋狩那个时候,我知道的,你还没有对我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那把匕首能让你在大成的任意一家白四商会和名下产业里获取任何你想要它也有的东西。”
温白芷越听眉毛皱的越紧。
她好像能听懂每句话,但又好像听不懂。
到最后她轮椅都不推了,直接停下脚步走到司玖面前蹲下。
她蹲下后平视着司玖的眼睛:“你是说大成最大的商会,白四商会是你的?”
司玖被她看的有些心慌,眼神下意识的往别处跑,却被温白芷双手捧住脸颊,促使他只能看着温白芷一人。
“白四?闻白的白和司玖的四吗?”
温白芷原先看到这名字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
两个字分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却还是觉得格外亲切。
原来竟是这样的吗。
司玖知道瞒不住了,只好点头:“也是温白芷的白了现在。”
她的白永远会在他上方。
他愿意一直做托举着她的那个底座。
温白芷被这意外之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四商会。
大成最大的商会。
名下有无数店铺良田。
甚至温白芷在京都开的几家杂货铺都是从他们那里盘下来的。
可现在竟然告诉她,她的老公是大款?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匕首。
“你是说你在去年那会儿我还没有爱上你的时候,你就愿意把你的所有财产的钥匙,那把匕首都交给我了是吗?”温白芷后知后觉。
司玖由于下巴被温白芷捧着,嘴唇有些嘟:“是,或许我这个人对你来说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作用,但是我希望商会里的东西,会是你之后自由自在的底气。”
这是司玖最真实的想法。
从闻白到温白芷,他从不曾奢望能得到她们的爱,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自认一身伤病,又是个宦官。
他能给她的就只有这样肤浅的东西了。
温白芷在听他说完这话之后愣了一会儿。
她看到司玖的眼睛里,两个瞳仁里装的都是她。
司玖的心里装的也一直是她,她知道。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很爱司玖了,但没想到她所能看到的司玖对她的爱不过是他心里深处的冰山一角。
光是让她看到这一个小角落的爱都有这么多了,她不敢想象全部的爱都铺陈出来得是多少。
“傻子,”温白芷起身用最原始的拥抱告诉了他自己想说的,“你真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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