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家,享受着这个朝代最高礼遇的对待,是应该承担起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的责任。
但那是别人。
尚瑶却是不幸的。
直到齐晏桉当上皇上之前,她都是最可怜的那个。
无论是嫁给错的人,还是永远失去自己的孩子,且再也没有机会当一个母亲。
这些悲惨的种种,都不应该是一个长公主所应该承受的。
但尚瑶却这么熬过来了。
如果现在还要她嫁到赤度国那种离家千百里的地方。
温白芷第一个不愿意。
可,她的不愿意没有人会听到。
也不会真的有人就会听从她说的话。
如果到时候齐晏桉下定决心嫁尚瑶。
那尚瑶就肯定要被嫁走。
此时大家都十分关心的尚瑶正和一男子躺在湖面上随意飘着的小舟上。
船上只有她和这男子。
并没有当时外人说的那样,长公主和一群男宠整日嬉闹玩耍的画面。
或许那只是尚瑶用于迷惑外人的手段罢了。
或许她从头到尾心里就只有这一个男子而已。
可这男子脸色看着很不好,躺在这里许久都不动弹一下。
就像是受了重伤一样。
但他还保持着该有的警惕,眼珠一直在转个不停。
“公主,已经有人一直从陆路跟着我们到了水路了,公主请还是尽快上岸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又受了伤,实在是无法护公主周全。”
尚瑶正在煮茶,闻言道:“我说十五,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下,就真的好好的休息一下,不要再去管别的闲事了可以吗?
你也知道你现在受伤了呢,那就多休息休息,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被唤作十五的男子更惶恐了:“公主,我是你的暗卫,应该是守在公主看不见的暗处,现在能出现在公主身边已是我的失职……”
“好了,”尚瑶出言制止,“这话你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要你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每次都冲到前面,到头来受伤的只有你,现在好了,让你休息休息都不愿意。
你既说你是我的暗卫,那就应该都听我的,我现在就要求你不要再操心了,好好的休息,至少陪我把今晚的月亮看好了再说。”
十五|不说话了。
而尚瑶端起煮好的茶,神色落寞的望着天上的明月。
“这样好的月亮,属于大成的月亮,以后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了。”尚瑶轻声说道。
朝中所有的动向她都知道。
是否要将她嫁到赤度,从去年一直吵到今年,这些她一直都知道。
十五也知道。
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都会被命运裹挟着去到自己不想去的方向。
可再漂泊的船儿,不管多不愿,最后还是会停靠到岸上。
属于尚瑶的这艘只有她和十五的船,也终究是要上岸的。
上岸之时,尚瑶本想扶着行动不便的十五,却被他婉拒了。
“公主,这不合规矩。”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
这三年来,尚瑶从他嘴里听了不下百次的规矩。
可偏偏这人脑袋瓜死的很,就是不知道变通。
明明可以为了尚瑶命都不要,在受伤昏迷的时候都喊着她的名字。
也会小心的珍藏着尚瑶即使不小心掉下的头发丝。
但他就是不承认自己心里有尚瑶。
若是之前,尚瑶肯定会和从前每次一样的去反驳十五的话,然后心满意足的对他动手动脚,看着他想拒绝自己又舍不得,最后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局促脸红的样子。
但现在不行了。
或许马上她就要嫁去赤度国了。
她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任性了。
于是尚瑶真的没有去扶他,而是自己小心的先上了岸。
等上岸之后,一道黑影很快的闪了过来。
十五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挡到了尚瑶申身前害怕她受到伤害。
但明显这人不是来找事的。
他只是单膝下跪,拿出皇后的信物说道:“长公主,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暗卫,奉皇后之命,已经找了您三天了,皇后给公主带来了一封密信。”
“皇后?”尚瑶疑惑。
但这人手里拿着的确实是皇后的信物。
他应该就是皇后派来的。
可她与皇后只是点头之交。
因为皇后长得与闻白极为相似,她每每看到心里都不痛快。
久而久之就与皇后走的不是很近。
可皇后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人来给自己送密信呢。
十五回头看尚瑶,尚瑶给他使了个眼色,十五就明白了。
他接过这人手里的密信,这人见任务完成就离开了。
“公主,这其中是否有诈?”十五很谨慎。
尚瑶示意他将密信给自己:“皇后信物造不得假,这人应该就是皇后派来的,不管是何目的,我总要看看才知道。”
十五手里举着灯,闻言就提起灯,方便尚瑶好第一时间查看信上的内容。尚瑶打开密信,只是看了第一句话就双手控制不住的一抖,随即将信件合起来。
十五看她这个反应,担心道:“公主,可是信上写了什么不好的事?”
尚瑶有些恍惚的摇头:“不,不是不好的事。”
十五这才放心下来。
尚瑶稳了稳心神,继续打开信件。
光是开头的那一句。
“小葫芦妈妈亲启。”就让尚瑶不知所措起来。
小葫芦妈妈这样的称呼,是只有她和闻白才会知道的。
那会儿还是她怀有身孕的时候,闻白去看她的时候,打趣着说,孩子要有福气,就起个这样的小名。
也不知道闻白是学的哪里的,非要说她是小葫芦的妈妈,而不是娘亲。
尚瑶继续往下看。
越看手越颤抖。
这是闻白写给她的信啊。
如果这人真的是闻白的话,那她现在已经变成了温白芷,还嫁给了司玖。
甚至现在她还被齐晏桉困在宫里,连着司玖都被齐晏桉关了这么长时间了。
闻白,不,温白芷,温白芷还在信件里向她求救。
尚瑶其实并不相信什么死而复生的说法。
但她隐约记得那会儿闻白是和她说过类似于她是来自一个什么别的世界这样的说法。
可当时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一直没放在心里。
现在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看看这温白芷究竟是何人。
“十五,我们现在就启程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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