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早就注意到林凯伦的动作，却并没有出手阻止。
程书卉急了，快步走到叶言面前。
“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叶言抽回被程书卉抓住的手臂。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跟他讲讲道理，教教他规矩！不会把他怎么样！”
程书卉眼眶泛红。
“你怎么能这么误解我？我不是在担心他，我担心的是你！”
“林家这些年，越发强盛，而且跟武道协会的某些大人物关系匪浅！”
“你带来的这些人虽然厉害，可遇到武道协会，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叶言挑眉。
“武道协会？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林凯伦不讲规矩，武道协会也不讲规矩？”
程书卉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叶言，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怪我当年不辞而别？”
“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苦衷的，其实我……”
叶言毫不犹豫的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无论你有什么苦衷，为何做出那种决定，我都表示理解！”
“但今天这件事，是我跟林凯伦的矛盾，跟你无关！”
说话间，林凯伦已经打完电话。
“你小子有种别跑，给老子乖乖等着！”
黄鹄有点担心，凑到叶言身边。
“叶言，你真的没问题吗？武道协会，我听说过，他们负责管辖所有武者。”
“警方能解决的事情，他们能解决！警方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同样能解决！”
“万一他们真的……”
叶言轻声安抚：“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黄鹄微微点头，表情有些复杂。
“也对，你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处处都想的很周到。”
“你现在，真让我刮目相看了！我早就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
听着黄鹄这番满是唏嘘的话，叶言也叹了口气。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以前的黄鹄，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却惨遭社会毒打，彻底落魄。
看到昔日需要自己照顾的好兄弟，爬到自己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高度，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这倒不是羡慕嫉妒恨。
而是这种巨大的差距，会让人产生距离感。
这就好比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朋友，突然成了皇帝。
就算对方仍然深念旧情，把你当成好朋友，你也绝不敢再皇帝面前有丝毫的放肆。
“啪！”
叶言一巴掌拍在黄鹄的肩膀上。
“你小子，想什么呢？你别忘了我们当年说过的！”
黄鹄一愣：“什么？”
同学几年，两人关系一直不错，说过的话多了。
“苟富贵，勿相忘？”
黄鹄试探性的问出这么一句。
叶言摇摇头：“当年你说过，如果你当了皇帝，起码要封我一个一字并肩王！”
“你忘了我是怎么说的？”
黄鹄再次愣了愣神，一段遥远的记忆，逐渐复苏。
犹记得，那个时候网络小说刚刚兴起。
黄鹄第一次看到网络小说的奇思妙想，颇为震惊。
他曾经笑嘻嘻的跟叶言说，如果他穿越到小说世界里，成了皇上。
那起码要封叶言为一字并肩王！
叶言也半开玩笑的说，如果他叶言成了皇帝……
“你小子……难不成还真打算封我为九千岁？”
黄鹄想起这段过往，表情有些扭曲。
没错，当时叶言跟他开玩笑：“如果我当了皇帝，我是万岁，一定封你为九千岁！”
而九千岁，是历史上某位大权在握的太监……
叶言笑了：“哈哈哈……我现在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跟成为皇帝也相差甚远。”
“但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行！”
黄鹄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撞了一下叶言的肩膀。
“放屁！你才九千岁！”
叶言摸了摸下巴：“这年头已经没有太监，九千岁确实不合适，要不……我封你为太子？”
黄鹄再也忍不住了。
“你小子，净想着占哥的便宜！我看你是欠锤！”
几句话，让黄鹄那复杂的心情，以及心中的巨大落差，一扫而空。
两人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程书卉更着急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说叶言。
她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柳茹。
“你是叶言的女朋友？你怎么不劝劝他？”
“我真的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武道协会绝非善茬……”
柳茹脸颊微红，如果自己真是叶言的女朋友，事情倒是简单了。
“不用劝，我相信他！”
“怎么，你不相信他的能力？难怪你当年会放弃他！”
一句话，让程书卉彻底陷入沉默。
好像，自己确实对叶言缺乏信任。
当年自己不告而别，对叶言算是一种保护。
可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过叶言？
万一当初把事情告诉叶言，他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呢？他愿意等着自己呢？
他们俩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