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声呼唤传出后。
吴俊毅膝盖一软,直接跪拜在了窦长生面前。
吴俊毅也是能伸能屈的人物,自从知道无回头路,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后。
吴俊毅就在考虑一件事情,自己要是见到窦长生后,到底会以什么态度?
是不卑不亢,还是老实本分,甚至是居功自傲
但这一种种想法,最后全部都被吴俊毅给否决了,都已经打算投靠了,还装什么装?
要是自己乃是化州吴氏的家主,当然还要矜持一下的,可如今只是继承人,甚至是继承人的位置都不一定坐稳。
要是窦长生露出败相后,那么化州吴氏肯定会否认自己乃是继承人,甚至是把自己从化州吴氏的族谱当中革去。
所以没有必要在意那一些虚名,直接跪就行了。
吴俊毅的举动,称得上是石破天惊,效果拔群。
谁也都没有预料到,哪怕是窦长生也如此,笑和尚震惊看着这一幕,其他旁观者不敢置信。
吴俊毅尽管被罢官夺职,可也是一尊元神境后期的强者,是那一种只要有感悟,立即就可以突破的那一种。
任谁与吴俊毅接触的人,都认为吴俊毅肯定能够突破,成为一名天人境强者。
要实力有实力,要地位有地位,要家世有家世。
这样的人物如今瞬间跪了,谁能够想得到?
笑和尚很震惊,最近一直与佛子接触,因为太熟悉了,所以误判了佛子的影响力?
难道佛子已经到了,可以让元神境跪伏于地的地步?
上一刻。
笑和尚心中还是窦长生,窦长生的叫着,但现在却是不敢了,甚至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把窦长生变为了佛子。
真的惊了。
旁观者震惊了,而当事人也没有好多少。
窦长生下意识的揉动了一下太阳穴,也生出了与笑和尚一样的想法,最后克制住了杂七杂八的想法,伸手主动搀扶起来吴俊毅,直接开口讲道:“不需要如此。”
窦长生才说了一句,吴俊毅立即讲道:“不可。”
“您是天潢贵胄,皇家血脉。”
“哪怕未曾认祖归宗,也是君,礼不可废。”
吴俊毅说着的时候,直接连续磕头,大礼后才缓缓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连腰杆都不敢挺直,而是略微的弯曲,借此表示着恭敬,仿佛一名侍从,而不是与之对等,或者是次一级的臣属。
吴俊毅的姿态,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也未曾询问何时动身去帝都,因为这根本不是奴仆该问的事情。
主子什么时候打算动身,那么就什么时候前往即可。
笑和尚压下震惊,看着眼前的吴俊毅,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是无耻。
这一些世家子弟,曲意逢迎,媚上欺下,真是毫无底线,以往只是听说,现如今笑和尚发现现实要比传闻还要夸张。
这吴俊毅纯粹是把自己当奴才了,堂堂化州吴氏继承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但效果拔群啊。
笑和尚目光深邃起来。
就算是窦长生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但人家给你当奴才,主动讨你欢心,难道你还要杀吗?
要是实力不济的,当然不会在意,可这可是元神境,未来是天人境,想想也不会。
这吴俊毅不是简单的人物。
未来只要不死,必定能够扬名天下,不会是普通的天人境,在天人境当中也绝对是强者。
毕竟能够看出这一点的人不少,可能够不在意名声,脸面,直接去做的就寥寥无几了。
不知道多少强者,就因为一句话,从而拔刀相向,为了称号犯冲,不得不开打,结下血仇,三代都无法化解。
甚至是被逼迫,不得不去送死。
他们不是不懂,而是被名声所累。
窦长生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吴俊毅说啥时候去帝都的话,不得不主动开口讲道:“这一次回帝都有什么行程安排?”
“具体是哪一日?”
吴俊毅直接摇头讲道:“没有固定日期,殿下认为哪一日回去适合,那么就哪一日回去。”
“具体安排的话,殿下要是有需求,直接吩咐即可,一定满足殿下的要求。”
这一番话语,让窦长生下意识的看向笑和尚。
要是佛门都如此,他们之间哪里会如此的生分,现如今肯定是亲如一家,其乐融融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化州吴氏能够大兴于世,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吴俊毅这个人不错。
窦长生收回了目光,不顾笑和尚神色惊慌,斟酌一二后讲道:“你今日刚刚到来,车马劳顿,也是辛苦了。”
“在悟道山休息两日,好好的缓缓,返回帝都也不差这两天了。”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启程去帝都。”
“直接走传送阵,这样速度快,不需要折腾。”
吴俊毅点头讲道:“一切都听殿下的。”
一旁笑和尚忍不住插口讲道:“传送阵早已出现,但一直都未曾真正流通天下,就是因为传送阵危害不小。”
“要是自大城中建立,那么很容易被钻空子,出现危险的人物潜伏进来。”
“哪怕是专门有人看守也不行,借助着传送阵为跳板,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所以一般开启的地方,只是特定的位置,天下大城因为需求的缘故,已经开始建立传送阵,但帝都那里绝对没有。”
“传送阵只能够到帝关,然后开始入关,要走三千里路才能够到达帝都。”
吴俊毅立即开口讲道:“这不是问题,帝关处早已安排妥当,有着车马恭候殿下。”
“帝关内禁止飞行,所以云舟无法通行,只能够委屈殿下坐马车了。”
同样差不多意思的话,但后面这听起来就很舒服,窦长生招呼着吴俊毅来到了大厅中坐下,如今已经备好了酒席,一边吃着,一边询问讲道:“这一次前来寻我入帝都?”
“你付出可是不小,丢了官位,几十年的努力都没了,你甘心吗?”
吴俊毅神色一正,郑重起身对着窦长生一拜讲道:“能够为殿下效劳,此乃我吴俊毅三生荣幸、”
“区区官职有什么舍不得的,哪怕是这一条命,殿下需要,也是尽可以拿去。”
吴俊毅话语至此,不由停顿一二,也知道光是献媚的话语,是无法让人信服的,一名只懂得献媚的宠臣是没有前途的。
必须要彰显出自己的才华。
谁会拒绝一名有才华,又会说话的臣子呢。
“殿下乃是长子,也是嫡子。”
“我大乾法统皆在殿下,这是我等人的一致看法。”
窦长生认可这一句话,化州吴氏不惜一切的推着吴俊毅成为了东宫臣子,为的就是从龙之功,博取太子继位后的富贵。
最为看重法统的继承顺序了。
自己是嫡长子,论起来继承权,是要高于太子的。
吴俊毅投靠自己,这是合乎情理的。
当然事情没这么简单,窦长生认为还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吴俊毅尽管官位不低,可到底只是太子右卫副率,相同的官职还有着五位,而这才是二把手,一把手还有六位呢。
再加上东宫其他人,这加在一起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吴俊毅要在这么多人当中脱颖而出非常困难,尤其是还被人盯着,一件小事都可能被挤下去。
所以正是如此,不如直接烧冷灶,种种的因素之下,才有了吴俊毅的投靠。
不过看破不说破,窦长生当然不会这么直白,直接夸赞起来,场面融洽,犹如过节一样。
酒足饭饱之后,安排吴俊毅下去休息,窦长生没有去询问笑和尚的意见,而是开始准备起来,这一次离开悟道山前往帝都,注定不会平静。
太子虎视眈眈,皇帝抗拒,天妃敌友难分。
十七正宗不一定乐意见到自己上位,他们当初认可自己回归,那是因为金刚降魔杵,是上面的意志。
但龙树王佛最多做到这一步了,直接让皇帝定下自己为继承人,那是万万行不通的。
你上面有人,难道我上面就没人了吗。
龙树王佛是懂得擦边的,过分的事情一件不干,不给其他人发难的机会。
甚至是这样的举动,都已经丢了颜面,毕竟作为一名仙人,就要高高在上,除非是天下大乱,争夺数百年的气数,不然下场实在是太掉逼格了。
还有二皇子,这一位被身陷囹圄,可不代表着死亡了。
到底乃是一个皇子,倒台容易,死亡困难。
最多就是被囚禁起来,等过几年放出来圈养,一辈子在府邸中生活了。
现在是生不如死,可不代表着二皇子不能兴风作浪了,毕竟二皇子现在才倒台,就算是树倒猢狲散,可还是抓着不少人把柄的,威胁之下也是可以做不少事情。、
这么一算的话,帝都这破地方,真是不想去啊。
就算是窦长生再抗拒,最后还是踏上了前往帝都的道路。
借助着传送阵,没有像是前往佛州那样,花费大量时间,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帝关。
来到帝关后,窦长生没有再继续前行,而是选择在帝关休息一日。
站在青石铺砌的道路上,看着前方雄伟的帝关,这犹如一头怪兽,横卧于此。
青石路犹如一条长龙,一直延伸到帝关中。
走入帝关后,窦长生直接前往百花楼。
这一处听上去像是青楼,实则也是青楼。
只是比寻常寻花问柳的青楼而言,这里是卖艺不卖身。
主打的是高端场所,这里面的艺伎能歌善舞不说,武道修为也是不弱,这才具备着竞争力。
光是漂亮有什么用?
那纯粹是花瓶而已。
尤其是这一方世界,武道通神,整容不是难事,这也是一项繁荣昌盛的业务。
早已做到了鬼斧神工,无法看出动刀的地步。
所以实力强大,才更有感觉。
窦长生来此,不是喝花酒,也不是欣赏歌舞的。
而是约定了便宜师父见面。
窦长生打算观看苍龙归墟图,甚至是索要苍龙归墟图,八代天尸上人肯定是要见的。
某窦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黑了不少,某人无用的时候,都是八代八代的叫着,如今已经称呼为便宜师父了。
来到百花楼后,直入雅间当中。
窦长生就看见便宜师父手持一把折扇,正跪坐于桌案后面,一旁有着一名红衣女子,正躺在便宜师父的腿上,如今正一只手敲打着桌案,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女子的乌黑秀发。
窦长生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红衣女子,这一看就是退了一步。
大当家?
不过旋即就反应过来。
不可能的。
不过这一位与当初在神剑山庄见到的大当家,相貌很相似,气质也像,所以才会认错了。
如今仔细观看的话,是能够发现不同来的。
大当家哪里会如此柔顺,那可是敢于冲击皇城的悍匪。
这又是一位大当家的舔狗?
怪不得当初这便宜师父很生气呢?
不过苍梧老人可信,这便宜师父却是不行。
对方表现的一切,很可能是故意让自己认为的。
这种人物一次次铺垫,不断给自己加固印象,肯定有着不良心思。
窦长生端坐在一旁的席位,一名青衣女子,不知道何时出现了,缓缓朝着窦长生走来,窦长生见此后,连忙摇手讲道:“下去、”
“赶紧下去。”
这位假大当家,都已经不是小事了。
真要是被大当家知道,还不闹翻天。
便宜师父扛得住,但自己小胳膊小腿不行。
而这一位更刺激,与那清宣太像了。
同时得罪了这俩,佛门都保不住自己。
拿命去换一时刺激,窦长生是不会做的。
画卷被扔了过来,窦长生伸手接住,便宜师父微微抬头,很是失望的讲道:“伱不是胆大包天吗,怎么连这阵仗都不敢。”
“我懂了。”
“我只是敢于找找这像的,而你打算找真的。”
窦长生连忙打断讲道:“阿弥陀佛。”
“我乃出家之人,不近女色。”
“女人只会影响我修行。”
“你要是故意栽赃,哪怕是找错人了。”
“我乃佛子。”
“断断没有此下流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