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无趣
李妍听到赵龙这话，脸瞬间红了起来。
然后她把手里的巧克力放在程行的桌子上，将桌子上的笔记抱起来离开了三班的教室。而此时的周远才明白过来原来李妍一直给程行送巧克力是这层意思。
周远看了看程行桌子上的那袋进口巧克力，又看了站在程行旁边的姜鹿溪一眼。周远倒是想知道，此时的姜鹿溪会是什么心情？
如果姜鹿溪对程哥有意思的话，此时心里应该会有点吃醋吧？
不过周远又觉得不可能。
姜鹿溪这样的人，应该很难去为一个男生吃醋。
“我走了。”姜鹿溪安静地看着他说道。
“送你了。”程行先是将桌子上的巧克力递给了周远，然后对着姜鹿溪点了点头，说道：“嗯，路上注意安全。”
姜鹿溪看了一眼程行扔到周远手里的巧克力，然后背着书包，抱着手里的书离开了教室。
这边姜鹿溪刚离开，程行也收拾好东西跟周远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下之后，周远问道：“程哥，你跟姜鹿溪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从一到一百万这段路程，是最难的。
“哦，这样啊！”周远点了点头。
前世，读者对于鹿溪的评价。
那个高傲的像只白天鹅的女孩儿，正是陈青。
其实，身为一个重生者，他都觉得他已经够失败的了。
“这次一定在老家多待几天。”程行笑道。
而这一世的程行，即便是巨轮像上一世那样倒塌了，他也能让父母衣食无忧。
小说里，巨轮最终因为盲目扩张埋下了导火索，之后又被市里的另外两家百货超市，从乡镇上发展起来，最后将巨轮的这艘大船一点点的全部蚕食掉。
他就只是写了几篇文章，把前世自己写的书重修了一遍。
“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给意见的话，巨轮现在不适合盲目的向外扩张，因为在安城适合的巨轮，去了外面不一定会适合，巨轮在安城，有着自己一点点发展起来的人脉和供应链，有政府的帮扶，到了外市，这些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程行道。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们俩是朋友关系，前不久刚成为的朋友。”程行笑道。
后来京东与淘宝对垒了多年，一个叫PDD的家伙横空出世，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市值就超过了京东和阿里巴巴。
而程行，只用了一个月。
“没欺负她就好了，人是我帮你骗来的，我还真怕你欺负她。算了，不好好复习就不好好复习吧，以你现在的成就，一些普通的大学是绝对随便上的，而且就算是现在不上大学，像韩寒那样直接退学专职写书也是可以的。”程雯笑道。
因为已经到了隆冬腊月，天气基本上都在零下了的原因，邓英买了些羊肉，做了个羊肉火锅。
“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朋友。”程行笑道。
对于程行，周远没有什么好隐瞒自己心里想法的。
前世巨轮这条船塌下之后，他们这些靠着巨轮吃饭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要是几个月前的程行跟他说这些，程船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程船问道。
程船看着面前侃侃而谈正跟他说着巨轮日后走势的程行愣了愣，他道：“要不你现在别上学了，直接跟我来巨轮上班吧，我给你个副总当当。”
对于陈青的事情，程行早释怀了。
“爸，我对巨轮的建议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们听不听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不过你们也不需要多操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呢，即便是巨轮这条船塌了，我也能给你们兜底，小说里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程行笑道。
吃饭时，程船忽然说道：“小行，你对于徽省的零售业有什么看法？”
看到这里的程船，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因为不满于现状，想要让巨轮走出安城，走向省内，甚至走向全国而导致的处处亏损处处碰壁，便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因此他才在这次吃饭时向程行问出了看法。
程雯刚从复旦大学回来，还没两天。
对于程行所说的在乡镇上投资建超市，程船还是有些犹豫。
他今天之所以这样问程行。
“那程哥伱还喜欢陈青吗？”周远问道。
而在这十几亿人口中，穷人多富人少。
我们都是芸芸众生，是万千普罗大众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挺无趣的。
程行笑了笑，倒也没解释。
“嗯。”程行点了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安城》这本书在前世能只靠故事就火起来的原因，也是为什么里面笔墨并没有花费多少的鹿溪，能成为里面人气最高的角色的原因。
周远看了看前面。
自己在零售业摸爬滚打做了那么多年，他一个小毛孩子懂个屁。
那时候自己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是绝对算不上好的。
“那跟陈青呢？”周远问道。
这样的人，翻开整个历史书都找不到几个。
去偿还了当时程行的那一点小恩。
用她当时工作了两年攒的大部分工资。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明明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的程行，在面对姜鹿溪时，依旧不可避免的有着自卑，有着望而生畏，连上去主动交谈的勇气都没有的原因。
今生可不是前世。
现在的乡镇依旧很贫穷，他们买东西，还是习惯在镇上的集市上去买人家在路边摆的货，对于超市这种新兴的东西，程船怕他们会不习惯。
腊月二十四号晚，程行大伯他们一家也来了程行他们家。
临近过年，许多亲戚朋友都回来了。
程行一个人回了家。
然后便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打开门到了家之后，程行抬起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巨轮就是被人从下沉市场的乡镇一点点的蚕食掉的。
“也算是朋友吧。”程行道。
……
但姜鹿溪做到了。
算不上多大的成就。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真难以想象，你是我认识中的程行。”酒店包厢内，坐在程行旁边的程雯笑着说道。
他觉得自己在陈青心里很重要。
周远在想，在程哥从这学期开学，一次又一次的震惊整个安城一中，让他们对于程行的印象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时，陈青是否后悔当时在篮球场上的那次决定。
“竟然还变的谦虚了。”程雯笑着说完，然后问道：“对了，你其它科复习的怎么样了？我问学校里的老师，他们说你除了语文，其他科的成绩还是很差，不是有姜鹿溪给你补习吗？你没好好听？”
吃过晚饭后，父母跟大伯他们去打麻将去了。
“我可不去，上班多累啊，还是上学舒服。”程行笑道。
“懂了。”周远道。
但现在的程行，可是十七岁就靠着《安城》，在一个月内赚了将近百万。
前面有三名女生在向着校外并肩走去。
程船现在能听他的把资金收回来，没有再继续盲目的对外扩张，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后面程行所说的战略，程船肯定不会因为他这一席话就会直接听他的。
这一年来安城的对外扩张在隔壁的市里可以说是处处碰壁。
但学校里无数学生都往最中间那名身姿高挑的女孩儿望了过去。
在以前，她可是他们这些亲戚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不然也上不了复旦，她自问自己的作文写的并不差，特别是又在复旦学习了一段时间，看了那么多的书。
这就是《安城》这部小说里，陈行最后为什么要借钱给母亲治病的原因。
从上海回来之后，程雯就从以前安城一中的老师那，了解到了了程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月考第一篇作文开始，到八省竞赛获奖，又到《安河》和现在的《安城》，程雯把程行写的这些文章全都给看了一遍。
作为历史的见证者，下沉市场的恐怖，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千万不要小看下沉市场的重要性，如果巨轮能抢先一步在乡镇上建设起来，等巨轮遍布整个安城城镇的时候，那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在安城站稳脚跟。等巨轮彻底在安城站稳脚跟之后，父亲你那时候再想对外扩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到时候你可以同样利用这个方法，先不用急着去跟在市里已经站稳脚跟的本地企业去硬碰硬，而是选择从下沉市场的乡镇开始，逐渐向城里蚕食。掌握了乡镇的主动权，即便依旧难以在城市里打败对方，但也已经站稳了半壁江山。”程行道。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昨天看完了程行写的《安城》，《安城》里，陈行的身份背景跟程行是一样的，可以说程行就是照着自己写的陈行。
然后由程船做东，订了个包间，请他们到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吃了饭。
要是在以前，程船听他这话，肯定是不敢信的。
中国是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大国。
“以前真没想到，我们老程家还能出个作家，这次过年回家，一定得在家里多待几天，你爷爷听到这个消息后已经乐坏了，早就想见你了。”程行的大伯道。
但是，程行的文章，不是她多上几年大学，多看几本书就能比得上的。
程行这两天算是都在跟各种亲戚朋友吃饭中度过了。
说说可以，能真正做到的实在是太难。
一些人在震惊不已的同时，也都开始前来给程行祝贺。
前世不过是自己执迷不悟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能在一个市里扎根的本地企业，本就是从层层逃杀中生存起来的，自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就变成了全国零售业的主战场，许多资本雄厚的外企在中国开始攻城拔寨，但在一些小的城市里，他们依旧无法渗透进来。”
“好，那爸就听你的，把投资在外面的资金全部撤回来，有些钱亏了就亏了，至于你后面所说的，容我再想想。”程船道。
不然，也不会出现只卖矿泉水，就能卖到全国首富的人出现了。
而在听到程行写的书大卖之后。
“把在外面的投资全部撤回来，及时止损，亏了的就亏了，别再盲目的往里面投钱了。其实，以现在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要不了几年，下面的乡镇就能很快的建设起来。安城城里人才多少人，乡镇上的人才是最多的。”
“没有，我欺负她干嘛？”程行好笑地问道。
程船放下筷子沉思了起来。
陪亲戚朋友喝酒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因为这些文章，每一篇都不是她能写的出来的。
都是这种人，只能存在于小说中。
但只有程行知道，这种人，他曾亲眼见过，并且改写了他后半生的命运。
“我觉得你们两个有些不太对劲。”周远照实说道。
母亲难得下了回厨。
换做是那些小说里的人，现在恐怕都已经上福布斯富豪榜了。
有的人穷其一生，都迈不过这一步。
但人家当时又不喜欢自己，自己当时的家庭又遭遇低谷，她借不了那么多钱是应该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姜鹿溪，像姜鹿溪这样的人，世间能有几个？
只是学生时代都算不上是帮忙的一次帮忙。
“对了，你这段时间没有欺负她吧？”程雯又问道。
她却愿意将攒了两年的钱借给自己。
但总有些人，能成为天上的明月，熠熠生辉。
“你知道吗？《安城》在我们学校都火了，当时我还在想这书的作者为什么跟你是同名呢，看了之后我就确定这百分百是你写的了，当时把我给惊讶的，给你发了消息之后，果然是你写的，我们也就只几个月没见面，你这都做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程雯有些唏嘘的说道。
“还好吧。”程行道。
回到家里后，正好是十二点半。
程行将一块羊肉吃进了嘴里，然后说道：“各市本地的零售业都已经趋于完善，每个地方都有了能在当地扎根做到不为外来企业蚕食的本地企业。”
作为过来人，他是最知道创业时期的第一桶金有多难。
“什么什么关系？”程行不解地问道。
谁能在这些穷人手中赚到钱，谁就能靠着基数发展起来。
这让程行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各种应酬当中。
而且，以前不论是上学还是星期天，都能见到的一个人，这两天也见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