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世政叹气，“皇贵妃，你的孩子已经流产。你还是安安心心将身子调理好吧。”
“什么？”
皇贵妃愣怔，“皇上，您不要哄骗臣妾。你刚才还说要册立皇子，怎么转眼就不承认了。”
“皇上……”
司马世政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这几日朕身子不舒坦，皇贵妃暂时不要来乾元殿。”
“皇上的病严重吗？要不要宣御医？”
“不必了。御医治不好的病，皇贵妃还是少见为妙。”
司马世政摆手，“皇贵妃退下吧。”
“臣妾遵旨。皇上保重身子，臣妾改日再来看你。”
司马世政摆摆手，示意她赶紧滚蛋。
周亦凝跪在司马世政的床边，“臣妾恭送皇上。”
司马世政看着跪在地上的皇贵妃，眼中闪过1抹厌烦之色。
周亦凝低垂着头，遮掩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微扬，勾勒出诡异的弧度。
皇贵妃，司马世政，咱们走着瞧，总有1天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皇贵妃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周亦凝突然捂着胸口，吐了1口鲜血，晕了过去。
……
周亦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娘娘，你醒啦。”
“这是哪？”周亦凝问道。
“这是凤鸾殿。”紫烟连忙上前伺候周亦凝穿衣洗漱。
“我昏迷了多久？”
紫烟迟疑片刻，“奴婢算了算时辰，差不多3天。”
3天啊？
这段时间内，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亦凝看向窗外，夕阳西落，黄昏降临。
“皇上呢？”
“皇上昨晚染上风寒，卧病在床。”
“风寒？”周亦凝皱眉。
紫烟点头，“嗯，是风寒。不仅如此，皇上的伤势还很重，怕是熬不过明日。”
周亦凝沉默了。
紫烟偷偷观察周亦凝，“娘娘，您不要担心。皇上吉人自有天相，1定会逢凶化吉。”
“但愿如此。”周亦凝叹了1口气。
“娘娘饿了吧。奴婢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
“恩，去吧。顺便通知皇贵妃1声，让她明日早朝的时候过来请安。”
“奴婢遵命。”
皇贵妃来的很快。
她看到周亦凝坐在椅子上，双腿微曲，似乎很疲惫，于是忍不住问道：“皇贵妃姐姐，是不是身体不适，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可是有人怠慢了皇贵妃姐姐，皇贵妃姐姐尽管说，我帮你收拾了他。”
皇贵妃摆手，“不是。本宫没事。”
皇贵妃仔细盯着周亦凝。
“皇贵妃姐姐，你怎么这般看着臣妾？莫非臣妾的脸上沾了花？”周亦凝摸摸自己的脸颊，笑着询问。
皇贵妃收回目光，“没有。本宫就是好奇皇贵妃姐姐怎么瘦了许多。”
周亦凝轻声1笑，“最近胃口不佳，所以吃得少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本宫做什么合皇贵妃姐姐的口味。”
周亦凝随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菜肴。就是1碗酸梅汤，加点枸杞，泡饭，还有几碟小菜就成。”
皇贵妃点点头，“皇贵妃姐姐喜欢吃酸梅汤，本宫就让厨房给皇贵妃姐姐送酸梅汤过来。另外，姐姐要是缺了什么，只管派人告诉本宫。本宫1定替你办妥当。”
周亦凝抿唇1笑，“谢谢妹妹。本宫确实缺了几样小菜。麻烦妹妹派人去厨房取。”
皇贵妃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本宫和姐姐是亲戚，互相照顾都是应该的。”
周亦凝点点头，然后说道：“皇贵妃若是无事，就回吧。本宫乏了。”
皇贵妃犹豫了片刻，终究没能开口劝解周亦凝。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告辞。皇贵妃姐姐好生休息。”
……
“启禀陛下，皇贵妃今儿去找皇后了。”
司马世政挑眉，问道：“去干什么？”
刘秉忠低下头，“据说是为了皇长孙的事情。”
司马世政嗤笑1声，“皇贵妃真是越来越蠢，越来越沉不住气。”
刘秉忠小心翼翼地说道：“皇贵妃或许是被皇后娘娘刺激到了。”
司马世政嘲讽1笑，“她倒是聪明。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陛下的意思是……”
司马世政抬头看着刘秉忠，“朕记得，朕曾跟你提起过，想将4阿哥抱进宫抚养。朕觉着，如果朕将4阿哥抱进宫抚养，皇贵妃肯定会闹腾。皇贵妃1直想要1位嫡子，她不会同意。所以，皇贵妃就把主意打到了4阿哥身上。”
“可是4阿哥是皇后的亲儿子。皇后绝对不可能答应。”
“皇后当然不可能答应。但是她却会阻止4阿哥进入皇家宗谱。皇贵妃这1招釜底抽薪，真狠！不过朕倒是觉着，皇贵妃的方法不错。朕正好需要借助4阿哥的名义，将皇长孙抱进宫抚养。朕倒是想看看，皇贵妃如何处置皇长孙。”
司马世政笑了笑，“朕记得皇贵妃怀孕后，1直想生下嫡长子，可惜没能如愿。”
周亦凝闻言，脸色变得极为复杂。
周亦凝想起了1段往事，1件令她痛苦万分的往事。
周亦凝咬牙切齿，“是！皇长孙不能进入皇室宗谱。”
“哦？”
司马世政饶有趣味地看着周亦凝。
“你这么恨皇长孙？”
周亦凝深吸1口气，压抑着怒火，淡漠地说道：“他姓司马，乃是大魏国姓。他的母亲德妃，是先太子妃。他的父亲是司马氏族族长。他身上流淌着司马氏族的血脉。皇长孙，理所应当继承祖业。”
司马世政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皇贵妃不会允许。别忘了，德妃当初是如何从1个侧福晋爬上了皇贵妃的位置。”
周亦凝嘲讽1笑，“德妃不行，不代表本宫不行。”
“你想如何？”司马世政颇感兴趣地问道。
周亦凝微蹙眉头，“我不能让皇长孙继续留在皇宫，必须尽快将他抱走。否则迟早有1天，皇长孙将会威胁到我儿的地位。”
司马世政笑了笑，“你倒是敢想，居然妄图夺了皇长孙的皇位。”
“陛下认为本宫做不到吗？”
“朕只能告诉你，这是痴人说梦。除非你杀了皇长孙，否则你永远得不到皇位。”
司马世政皱眉。
当年那件事，已经尘封了2十多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被周亦凝翻旧账。
司马世政冷声1笑，“你以为太子死了，太子府就能平静下来？”
周亦凝摇头，“太子爷虽然死了，可是太子妃尚在。太子妃手持凤印，掌管内务。就算太子府乱了起来，太子妃1人足够镇住局势。”
司马世政哈哈1笑，“你以为太子妃能稳得住太子府？皇后娘娘会容忍太子妃继续霸占太子妃的位置？”
“不会！只怕太子妃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周亦凝语带讥讽之意。
“所以呢？”
司马世政饶有兴致地看着周亦凝。
周亦凝咬牙，“陛下是想扶持我，成为太子妃？”
司马世政笑而不语。
周亦凝紧握双拳，“陛下就这么信不过臣妾？臣妾知道，当年因为那件事，陛下心中对臣妾有诸多不满。陛下不愿意见臣妾，不肯召臣妾侍寝。甚至于，在皇上的心目中，臣妾是个祸水，是个红颜祸水。”
司马世政微眯双眸，似乎是在观察周亦凝的神情变化。
半晌之后，司马世政才开口说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
“自从陛下下旨将臣妾赐婚，将臣妾贬为良嫔，还让臣妾搬离东宫，住进储秀宫。臣妾就明白了1个道理。臣妾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任性胡为。陛下不喜欢臣妾的任性胡为。陛下要惩罚臣妾，臣妾不能怨，也不敢怨。臣妾只求能留在陛下的身边，伺候您，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