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北凉王府的门口乱了好一阵,现在才安静些。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不过大家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他们只觉得这一个巨人和一个侏儒胖子,未免也太有趣了吧。
人群中时不时会出现一阵哈哈、呵呵、嘿嘿、嘻嘻的笑声。
他们都想看徐风年回怎么处置这两个怪人,更想知道,这两个怪人是谁派来的刺客。
敢惹徐家,这不是疯了吗。
苏逍也在人群中,他在等,他觉得徐风年身边居然连一个死士都没有,未免太过怪异。
而且徐晓身边,怎么可能就只有这六个剑士。
口渴儿的头顶被六把剑同时指着,他虎是虎,可也不敢动。
铁骑儿屏住了呼吸看着,他比口渴儿还要蠢,没有口渴儿,他压根不知道以后怎么活。
事实上,凭他那智商,他还想不到没有口渴儿他以后要怎么生活这一层。
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口渴儿不能死,要问他为什么不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不能。
徐风年笑嘻嘻道:“死胖子,不说是吧?”
口渴儿愤愤道:“你笑什么笑,有种跟我斗上一斗,看老子不把你也打成个胖子。”
徐风年道:“好好好,看来你是有点搞不清楚局势啊。”
“这么说吧。”
“此刻我若是让这六个剑士在你那肥头上刺上六剑,你说你的肥头开不开花呢?”
口渴儿怒道:“这还用问?自然开花!”
徐风年又说:“所以说,你要么说出谁叫你来的,要么就头顶开花,明白了吧?”
要说这是谁让口渴儿来的,口渴儿还真不知道,他是通过中间人接到的刺杀任务。
靖安王远在青州,怎么可能让口渴儿见到,就算是靖安王亲自去到北莽,也是不可能亲自出面买凶的。
徐风年阴沉道:“既然你不说,那就脑袋开花吧。”
他只是这么一威胁,口渴儿还没说话,不远处的铁骑儿却当了真。
“不要啊。”
只见铁骑儿一声巨吼,他可不想口渴儿脑袋开花。
在场所有人被巨吼声吓了一大跳:“天呐,哪里打雷?”
人一旦受到巨大惊吓,潜力就会被激发。
只见铁骑儿又一声怒吼:“蛮牛撞!!”
紧接着,刚刚还在看热闹的部分群众,瞬间开花,都被撞上了天。
撞击声和惨叫声四散开来,铁骑儿就像是一个失了心疯的狂牛,在人群中乱撞。
被他撞到的那些人当场暴毙,没被撞到的也懵逼啊!
都在想,你要救你同伴,你不去撞那六个剑客,反倒来撞我们干嘛。
他们殊不知,铁骑儿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撞六剑士,他害怕一过去,那六把剑就刺到了口渴儿的光头上。
铁骑儿只是因为害怕口渴儿挂了,在宣泄着恐惧和怒火而已。
六剑士都低估了口渴儿的实力,口渴儿防御不咋地,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空挡,小小的一点疏忽。
“噗嗤!”
口渴儿猛地双拳像上,直击六剑士其中二人的裤裆。
一阵蛋壳碎开的声音,伴随着两声惨叫,二人把剑一扔,捂着裤裆蹦了起来。
在场看见这一幕的人,但凡是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嘶~~”的一声。
那二人没跳几下,两眼一翻,登时倒地毙命,口中不断向外涌出白沫!
徐风年一震骇然,连连退了几步道:“徐晓,六剑只剩四剑了,还有藏着的死士没有?”
就在这时。
“轰轰轰轰轰......”
一阵马蹄声传来,远处一人巨吼道:“不想被踩死的都统统给我让开。”
二百浮屠军疾速赶来,为首的是徐晓义子,储禄山。
“王爷,世子,末将护驾来迟,万请恕罪。”
储禄山在马上拱手,浮屠军和剩下的那四个剑士已经和北莽二魔战做一团。
铁骑儿见口渴儿脱困,咧着巨口笑道:“你刚刚脑袋差点开了花。”
口渴儿“啪啪”两拳打倒一个铁浮屠:“撤,他们不讲武德,人多欺负我们人少。”
说着,口渴儿一纵跃上铁骑儿的肩头,铁骑儿怒吼一声,施展出他的蛮牛撞,硬生生冲破了浮屠军,驮着口渴儿朝王府外狂奔而去。
浮屠军即刻追赶,不过这些铁浮屠周身都是玄甲,笨重不堪,用来做方阵做防御还行,冲杀和追击的话,速度就慢了许多。
徐风年朝着储禄山怒吼道:“还不快追?”
储禄山看了一眼徐晓,徐晓轻轻点头。
其实不用追,北莽二魔也跑不出北凉,不过既然世子发话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储禄山还是要照做的。
当即留下了五十铁浮屠护着徐晓和徐风年,带上了剩下的一百五十骑望着北莽二魔逃去方向追赶。
经过这一波三折,在场的人死了不少,散去不少,剩下的也不多了。
苏逍并没有走,他藏匿于人群中,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件事有蹊跷。徐风年的死士都不在他身边,一个都不在。
徐晓的义子也不在,这储禄山,看他气喘呼呼的,估计他都是朝远处赶来。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苏逍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太过不妥,刺杀的几率达不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他是不会动手的。
更何况,他今天来王府,本就没有想过要动手。
他留下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切巧合都像是设计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无疑就是刺杀最好的机会。
如果苏逍的猜测没有错,那接下来就一定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一阵凄凉的琴声传来。
倒有一种“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的那种感觉。
琴声缓慢凄凉,乍然,琴音急转至上,忽然提高了好几个调,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弦音也由凄凉转为尖利。
“镗镗...镗镗镗......”
七八个浮屠军还没搞清楚是谁在弹琴呢,他们就以一个奇怪的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角度,惊恐的看着自己还在站着的双脚。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把他们从正当中齐齐割断。
他们的上半身摔倒在地,下半身因为玄甲的重量,仍然是战着不倒。
能把全身玄甲的浮屠军拦腰齐齐切断的,就算是天下最锋利的兵刃,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见此状,皆尽骇然,满脸惊恐万状。
徐风年悚然:“这...这...这什么情况?”
徐晓道:“是天魔琴音,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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