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说他妹妹去接他,出差这么长时间,他要回老宅看看爷爷奶奶。而且我还得上班呢。”
顾池池忽然察觉不太对劲,刘垚很少会主动问时谨言的事。
“垚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手上拿的签子定在原地,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
刘垚顿了顿,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刚才跟我同事来旋转餐厅吃饭,见到时谨言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顾池池显然不信。
可说这话的人是刘垚,她怎么可能骗她。
没有理由。
“时谨言和一个女人在吃饭。不过他没看到我。”
手上的签子忽而掉落,发出哒哒的两声。
“他......回来了。”顾池池喃喃道,双眸失神,“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刘垚有点担心,“池池,你还好吗?或许,他想提前回来给你个惊喜呢?”
“我没事,垚垚,你不用担心我。我相信他,那个人应该只是他的客户,是当事人。”
刘垚“嗯”了声,迟疑片刻,又问:“要不,我过去找你吧。”
她忽然有点后悔告诉她了。
说不定时谨言真的是要给她惊喜呢?!
顾池池淡淡笑了声:“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吧。”
见她坚持,刘垚只好作罢。
挂断电话,顾池池的脸瞬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惊喜还是欺瞒,今晚自然会揭晓。
————
夜深了,整座城市陷入了安静与沉睡中。
时谨言坐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他站在走廊上,点燃了一支烟抽着,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方的夜空。
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扫了一眼,摁灭了烟,也摁灭了来电。
是顾池池打来的,她很少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他。
凌晨一点,正是她熟睡的时间。
时谨言想了想,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在忙。”
几秒之后,收到顾池池的回复:“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你忙吧,有空回我。”
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时谨言皱起了眉,攥了攥拳,耐着性子回了过去:
“我明天上午到。有事吗?”
顾池池看到消息,唇畔泛开苦涩的笑:
“没有事的话,就不能给你发消息了吗?”
“可以。”
“我听说M国的LUNA咖啡很好喝,有空的话,可以帮我带一份吗?”
她说的很诚恳,听不出任何试探的迹象。
时谨言迟疑了几秒,“好。”
又等了许久,对面再也没有发来消息。
时谨言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只是任由烟燃烧着,却没有吸进肺部。
————
翌日上午,时谨言刚踏出酒店门口,一辆熟悉的宾利出现在眼前。
时谨言蹙起眉,迈步上前,拉开后排的门,坐了上去。
“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时谨言开门见山地问。
时腾谦闭目不语,神情冷峻。
车往老宅开去。
车厢内异常寂静,时谨言瞥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老父亲。
“那个女人是谁?”老者的声音依旧威严无比。
“哪个女人?”时谨言假装不知道他问的什么。
“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知道她是谁!”
“知道您还问。”
时腾谦闻言更加恼怒,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似乎要把时谨言看穿。
耳边忽然想起出门前柳如玉的话:
“一切回家再问。”
心头火被浇灭了大半,时腾谦冷哼一声,继续闭上了眼睛。
时家老宅。
四双眼睛同时注视着时谨言,气氛压抑。
“有事直接问吧。”时谨言坦荡荡的迎上众人的目光。
柳如玉的嘴角扯了扯,试探道:“儿子,你跟池池是不是吵架了?”
时谨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意翻开杂志。
柳如玉看向丈夫,示意他说些什么。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没有为什么。”
“你是不是个男的?”
“是不是您不知道吗?”
......
柳如玉见他们始终谈论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终于忍不住插话进来:
“行了,越扯越远。时谨言,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不回家。但池池是个好女孩,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敢让她伤心,我们绝对不会站在你这边。”
时谨言低头失笑,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们的女儿,我只是个上门女婿呢!”
“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我还要见当事人,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你、你......”
时腾谦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眼睛盯着儿子,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都是你惯得!”
“是我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我看他这臭脾气,就是随了你!”柳如玉闻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反驳道。
时爷爷一直坐着,不说话,静静看他们闹。
时奶奶却站起身来,拉着时谨言走到门口。
背着众人悄悄问他:“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姓龚的那个姑娘又缠你了?”
“没有,奶奶。”时谨言态度缓和了些,“她现在是我的当事人。您回头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少派人监视我。改天我再来看您和爷爷,先走了。”
“好好好,小言啊,别跟池池闹矛盾昂,她是难得的好姑娘,过日子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但绝对不能冷处理,时间一久啊,人心就寒了。”时奶奶语重心长。
“嗯。我懂。”时谨言应下,转身离开。
时奶奶一路送他出门,一直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
时爷爷见时奶奶这副样子,忍不住叹气:“这孩子心里藏着大事哟!”
时奶奶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刚才也不劝着点,你儿子跟儿媳妇都吵起来。”
“吵吵更热闹,哈哈哈哈哈,随他们去吧。”时爷爷仰天大笑,丝毫不担心儿子和儿媳的关系受影响。
————
从时家老宅出来后,时谨言没有回律所,而是直接去了酒店楼下的咖啡馆。
他约了龚念柔。
红色的高跟鞋踩在脚下,发出哒哒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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