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道:“当时就被叫了来问话,后来和你父母回府了。”
兮佩放心了。
和离一事始终悬着,又问:“那日有没有说和离的事?”
五公主摇头道:“好像没有。”
等五公主走了,荷包里的纸鸢飞出来一只,若隐若现的伏在王兮佩耳边:“陛下似乎还是向着儿子。王尚书提和离,陛下没应。皇后把王尚书叫去一边,和他说,事缓则圆,先等兮佩好起来。
她说五皇子如今这样,今天就是提了,也不会马上有结果,不若先等两天。又说不用担心,她会尽力促成和离。”
王兮佩听了颇为安心,一会儿摆了晚膳,都是些好克化的食物,吃了之后,还有话本子送来,只是皇后嘱咐不要看久了。
兮佩觉得这样的日子可太幸福了,比起在王府劳心劳力,还不时挨骂……现在可真好,除了胸口隐隐作痛,起卧抬手,只要牵扯到伤口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但她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轩辕昊单独召了老五:“说吧,究竟怎么想的。”
五皇子沉默半响才道:“儿子不想和离。”
轩辕昊道:“那你想如何?你不是喜欢任家大姑娘?”
轩辕昊看着这个小儿子,情感上他最偏爱老五,性情最像他,冷酷无情又赤诚热烈,能在他这个父皇和一干大臣那嬉皮笑脸,办正事时也能严肃明理有主意有章程。
就是他现在这个别扭劲,轩辕昊都是熟悉的。
轩辕昊有心帮帮儿子,但心里也知道:也是人家的女儿啊,逼到自尽了,怎么帮?
王尚书这次也是动了真格,留堂时说那话的意思,大概是我儿子欺负了他女儿,老头子要撂挑子不干了。
轩辕昊又一次来了张光和的家。如果王尚书真的撂挑子了,那马上能接起来的人只有王肃文,张光和。让王肃文接就是换汤不换药,但张光和……
一进来,虽然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小院子里正儿八经摆了一套休闲桌椅,新的。
这是为自己置办的?
快人快语的张光和媳妇:“陛下,这不是臣妇新置办的,是教王令仪饹饼,她送我的。她还帮着我,把我那套旧的送我那套出租院子里去了。
轩辕昊笑道:“送去前,桌子腿锯齐了么?”
张光和媳妇道:“咦,陛下怎么知道的。”
张光和对自己媳妇道:“下去泡壶茶来。”
君臣两个坐下之后,轩辕昊直接问道:“如果王尚书请辞,何人能接?”
张光和立刻把自己撇清:“王肃文。马上能接手的只有他。”
轩辕昊道:“如果王肃文也请辞呢?”
张光和心道:这是为了帮儿子打算把王家打压到爬不起来?只要肯公平处理,甚至只要同意和离,王家不会父子两代都撂挑子。
就五皇子说的那些话,那有给王兮佩,有给王家一点脸面么?王尚书好歹也是太子太傅,文官之首,女儿被羞辱至此,他立于朝堂有何颜面?
张光和道:“六部各司其职,遇事不决报圣上裁断。”
轩辕昊哼了一声,那得乱成啥样,吵得头疼。
张光和道:“臣抖胆,臣若有此才臣愿接手,但臣其实接不了,所以大概一些政务会有半年的混乱,然后陷入党争。
臣有臣的长处,亦有臣之上限。臣原本只是小吏,入京不过数年。臣之长处,观察入微,洞观世事,孤臣亦有赤子心,乱局之中能抽丝剥茧,繁华热闹高楼起,臣守着初心。
但如扬州之危局,如果不是王肃文,臣在那再久,臣也解不了。万罗一事看是机缘巧合,能于机缘巧合之中当机立断,杀伐决断者不多。看似随意随心一笔,却是人与人,天堑鸿沟般的差距。
王肃文三代高官之后,家族浸染,眼界心胸非臣所能比。”
轩辕昊沉默不语。
张光和又道:“臣想来想去,臣只有一点强过王肃文。”
轩辕昊看他一眼。
张光和道:“王肃文这辈子只见过好女人,臣出于市井,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会吃女人的亏,臣就不会。”
轩辕昊微微一乐。两人开启别的话题。
等轩辕昊走了,张光和媳妇道:“陛下这是打算护犊子?”
张光和道:“轩辕老头子当年就是想护犊子,结果办了不少错事,毁了半世英名。希望我主不至于吧。
不过,即便这几日的态度只是犹豫,先机也已经在皇后那了。”
张家媳妇睁大眼睛:“皇后抢先机?皇后不是帮着陛下办事?”
张光和道:“几年前皇后带五公主去还愿,回来病了一场,自那以后,我看着就不一样了。太子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觑。
这次如果是皇后帮王家办成了和离,王家对陛下只怕是失望了,王家和皇后太子就绑紧了。以前王尚书是太子太傅,虽然也是站太子,但那是因为他是陛下指的太子,忠君更多,以后就难说了。”
这媳妇问:“王家站谁很重要么?”
“我的傻媳妇儿,当然重要。你最近是不是觉得在京中这些夫人圈中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是王令仪见到你的窘境,有心帮衬。你是不是心存感激,刚才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怼天家的,胆子不小!”
“你不也说了护犊子么,就知道说我。自家说说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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