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随着一声低沉之音从门外响起,兵部尚书任杰推门进入大殿。
仅仅是他一踏入这殿内,无数大小官僚都如同看到了主心骨一样,露出久违的笑容,尤其是排在前面的那几个胖官员,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排在后方的官员,看到任杰来了,似乎放下心来,心安理得吃起面前的夜宵。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真的会饿肚子。
“任大人来了...”
“哦?既然任大人对这些俗气的歌舞不感兴趣,那就散了吧。”
听到李漫天的首肯,那些歌姬乐师,如获大赦一般,打着哈欠鱼贯而退。
李漫天咽下口中最后一块牛排,拿起桌上价值不菲的锦帕随意的抹了一把,丢在一旁,就这么看向任杰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他怒目圆睁。
只见他义正言辞,怒指李漫天,声音洪亮,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数百岁的老者。
“贼子登堂入室,这不比这些有伤风化的歌舞好看多了?”
“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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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只有李漫天那长达10秒的饱嗝。
“不好意思,好几天没吃饭了,有点儿饿得慌,这东都皇粮真不错啊,先帅创业未半,蹦迪花光预算,留下个烂摊子给我,可怜我天地众,天天啃糙米,穷哇”
“我刚才趁着打开城门之际派了一小队先北漠一步把库房里的金银都放到一个安全账户里去了,这样可以防止被北漠人抢走,你们没意见吧?”
李大帅:你才蹦迪!(�6�1�0�6益�6�1�0�7�6�5)
呲溜,他说这句说话的时候,又吞下一只鸡腿,连骨头都咬断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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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分队,明明就是他自己带队到库房里大手一挥把里面的金银全部收进系统空间。
这辈子就没这么富裕过,空间都快装不下了。这些天地众的工资不愁了。
“这便是你引外敌入我华夏的理由?这便是你卖国的理由?为了钱?”
“啊哈~”
像是真的吃饱了,李漫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手背在身后,在这大殿上堂而皇之的饭后踱步,朝着台下任杰的方向走去。
“早就听闻满朝文武,唯有任大人两朝元老,乃是当世人杰,当真是人如其名。今日一见,本帅,甚是欣赏。”
当他路过最前面一位胖的和圆球一样的官员之时,一屁股靠在他餐桌旁边,抓起他餐盘里的鱼就啃。
“本帅听闻北漠有一种生活在土里的鱼,因为用肺呼吸,故而称之为肺鱼,大人也用肺呼吸,那是不是叫肺人?”
他三两口啃下了鱼肉最精华的部分,拿着鱼骨头看向那个官员
“大人要来一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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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员看着递过来的鱼骨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看着满嘴是油的李漫天,愣是不敢说那你不是也用肺呼吸?
“嗯?”
下一刻
他被李漫天盯着吓得几乎就坐了小半个座位,硕大的两瓣后邱几乎都露在空气中,手忙脚乱的将两只胖手放在双腿上,佯装无事发声,
心里疯狂吐槽,生怕他油兮兮的手一拳揍在自己脸上,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职场霸凌。
不过他反应不可谓不快,一脸谄媚讨好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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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帅,我等经常听闻天地众之壮举,尤其是前段时间大帅独闯北漠大营之事令人如雷贯耳哇。”
李漫天眯眼瞪着他,哟吼,还把座位让出来,
他一屁股坐在那官员旁边,搭着他的肩膀,顺带将两手上的油渍都擦在那人的官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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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
“啊不不,偶尔,偶尔,啊...经常偶尔”
这情景,看的那些官员们敢怒不敢言,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依旧是任杰。
他看着那胖官员一脸恨铁不成钢,继续对着李漫天硬杠:
“大帅何须侮辱我等?”
“要知道效忠界主,匡扶社稷,为君所不便之事,乃是先界主创立天地众之本意。”
可如今,老夫没想到,曾经不站队不结党营私,只效忠界主一人的天地众,在你手里竟然成了将华夏分疆裂土之徒!”
“天地帅,老夫被你这种人欣赏,简直奇耻大辱!”
李漫天起身,一把将那胖官员拉回座椅,重新走回高堂之上,双手一摊:
“小了,格局小了任大人,比起社稷,难道不是百姓生活安康更为重要吗?”
此言一出,任杰更加激情慷慨
“国土不整,国将不国,白白将脚下土地送给蛮人,百姓又岂能安康?
如今华夏时局动荡,自是因为那魔参把持朝政,狼子野心,
可他野心再大,杀孽再多至少他没有将华夏土地拱手让人,终究要比你这个卖国贼,好上不知多少!”
嘭!
李漫天一拳将面前的案桌砸的粉碎,起身直指任杰,指着在场所有官员。
在他一拳之后,场中的天地众均已握剑在手。
“那你任杰,这百余年来做了什么?赵贞带着赵家军在边境浴血奋战,抵御外敌数百年之久!
如今除了监国,整个朝中只有你任杰手握兵权,边境将士死伤殆尽之时,你们做了什么?”
“让本帅来告诉你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不发兵,不派粮,甚至克扣他们的粮饷,辎重;剥夺他们的兵源,任由整个边境重镇的百姓死在北漠的铁骑之下!连他们迁徙都不允!”
不是边境军民上下一心,岂能让你们在后方安享太平数百年之久?连本帅都自问做不到!
而你们,向魔参跪下了!”
一句话,连任杰都被说的哑口无言,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是他一人,无力与魔参抗衡,尽管他自己从未参与过。
可即便此时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李漫天的口诛笔伐,还没完:
“也对,反正死的不是你们,你们只要在大后方吃好喝好,一边嚷嚷着忧国忧民,一边等着那个让天下大同的人出现。”
“可惜,赵凡战死;如今赵贞心也死了,整个边境城空了。时局变成如今这样,在座各位大人可谓功不可没!”
整个大殿,沉默的落针可闻,唯剩呼吸之声,没有人再开口。
“都不说话了?那好,本帅来说。”
“择日不如撞日,本帅既然来到这里就给你们这群华夏的蛀虫指一条明路;当然,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有多大作为”
“你们继续臣服,当好一条狗就好,但那个让你们臣服的人,从此刻起,该换换了!”
他扫过大殿之中所有人,一字一句的说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心惊胆寒:
“诸位,可愿为本帅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