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十回祖先祭器显了神威
六英雄血溅丞相府,连杀带伤的得有二三十人,杀得倒挺痛快,但是想要出府,想要逃生,势比登天!为什么呢?相府被人打包围了!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手托凤翅鎏金镗堵住了相府门口。想要出府,得过这一关。
宇文成都谁是对手啊?王伯当、谢映登和柴绍这三个人一口宝剑、两口单刀,先冲上去了。跟秦琼商量好了:“我们过去敌住宇文成都,抽冷子你赶紧带紫燕姑娘先走,然后我们再追你去!”
想得挺好,往前一冲,三件兵刃上中下奔着宇文成都来了。没想到就一招,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把掌中凤翅鎏金镗一晃荡,“当!当!当!”就这一口剑、两口刀碰上凤翅鎏金当时就飞了。
三位英雄就觉得手腕子发麻,虎口基本上震裂了,都“哎呀!”“噔噔噔……”往后倒退两步,又退回去了,赶紧各自捡兵器。还是那句话,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就这一下子,三个人心里头就一咯噔:看来我们比人家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啊。赶紧各自捡兵器二次往上闯。这一次,谁也不敢跟人家兵器碰撞了,都躲着人家凤翅鎏金镗走。但是,宇文成都出手如电,稍不留神这刀碰上那镗,“当!”刀飞了。赶紧去捡刀。这边往前一递剑,一不留神,“当!”时剑又飞了,赶紧去捡剑。好家伙,就这三位想车轮战人家宇文成都,还不够捡兵器的功夫呢。
再说秦琼带着张紫燕想往外冲好几次。一看这三人往前一冲,行了,秦琼就想抽空赶紧由打旁边溜走。但是刚一迈步,那三位兵器飞了,三位又退回来了,秦琼赶紧一把把紫燕姑娘又拽回来了。等到三个人再往前进,秦琼刚想迈步,这三人又退回来了,秦琼赶紧又把紫燕姑娘拽回来了。三拽两不拽,就拽进门里去了。那不光有宇文成都,门里门外都是人,有兵卒、有府丁、有教师,手里都拿着兵器,咋呼着抓人,有的就奔秦琼来了。秦琼一边躲,一边还得跟这些人战斗。这下子就拖延时间了,根本无暇往外冲。
把王伯当急坏了,一个劲地喊:“哥哥,赶紧走!赶紧走!”
秦琼舞动单锏,“噼啪噼啪……”心说话:“我走得了吗?走不了啊!”“噼啪噼啪……”
紫燕姑娘更着急,手里拿着片儿刀来回直晃荡,还来回直嘟囔:“秦爷,你们赶紧走吧,别管我了,赶紧走吧!”
哎呀,嘟囔得秦琼是心烦意乱。秦琼心说:“完了!看来今天,我们一个也走不了啊!”
正在这危难关头,后面乱套了,“噼啪啪啦!”“去你的!”“噗嗤!”“哎呀!”“闪开——”怎么回事儿?齐国远、李如珪这俩坏事包、这俩爷终于杀出来了。他们听着声音就往这边杀,终于看到大门了。
“哎!”老齐一看,“嘿!老李!看见没?这个就是原道儿啊。”
“我认识,这就是咱们进来的那府门,总算是出来了啊!”
“赶紧往前冲!”
这俩人一对铁尺、一对铁锤就往外冲。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琼和王伯当等人身上,忘了他们俩了。他们俩在后面这么一下刀子,“嗡”的一下子就打乱套了。“呜——呜——”“噼啪!噼啪!噼啪……”俩人就打到了秦琼近前。
“嘿!”齐国远一看,“哥哥,还在这等我们呢?哎呀,你怎么不往外冲啊?”他哪知道府门口有宇文成都啊。
秦琼现在也顾不得跟他们搭话了,一听齐国远的声音,秦琼心中高兴,总算是两位兄弟又归队了,我还以为这两位兄弟被人拿着了呢,现在看来没被拿到,“赶快往外冲!”
“哎,怎么不往外冲啊?”
“伯当他们正在那打着呢……”
秦琼一边打还得一边稍微给齐国远他们说两句,说着不说不说,但是也得交代两句。这么一交代,“哦……”齐国远也明白了,王伯当在外面跟人打着呢,嘿,这个王小三儿啊,哎呀,办点事就这么啰嗦,不就这几个屁人吗,啊?那有什么呀?瞧我的!我出去对付!我看谁在前面拦着!“我说小三儿!你呀,你不灵啊!不灵,一边儿待着去!把他让给我了!”“噌!”齐国远把大肚子一甩,“日——”他一下子把自己甩到府外面去了,“让给我了!”“噔!”他跑到最头那儿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正赶上王伯当等三个人宝剑钢刀又给崩飞了,三个人继续捡宝剑捡钢刀,这个时候出现了暂时的空档,齐国远也赶得巧,“噔”一下子就蹦到了宇文成都马前了。把双锤一撞,“当啷啷……”“呔!你看我是谁!哇呀,哎哎……”怎么?他刚想哇呀呢,一撇嘴这么一看,哎哟!一匹大红马,马鞍桥上坐着一个金甲天神模样的人,手里端着凤翅鎏金镗,哎!齐国远一看,这、这不是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吗?嗯?他往后瞧了瞧,“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是他呀?”
王伯当心说:“废话!你也没问我们呢。”
“哎哟……完喽……”齐国远心说:“这下子坐大了,我不知道拦路的是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啊,这可怎么办呢?”
宇文成都一看,又蹦出来一个蓝脸的,哎哟!这蓝脸的个头还真不矮呀。肯定他也是响马!“呜——”抡镗就奔齐国远砸来了。
齐国远一看,“妈呀!”赶紧一点地,“噌!”往后使劲一纵。“当!”这一镗正砸地上。这一块儿正是相府的府门口,都是青石铺路。这一镗,一块石板给砸碎了,“当!”晚上火星四溅!“哎!”齐国远吓得没把舌头吐出来,怎么?好家伙,这一镗要砸我身上,那还不得把我拍扁乎了呀?但齐国远一看,这镗已经砸地上了,砸得挺实。齐国远那也是久经沙场,他也不傻。一看宇文成都这一镗有点用老了,用的劲比较大、比较老,“他又在马上,我呀,给他一锤!”给哪儿一锤呀?给这大镗杆上一锤。“我两锤一砸,就有可能把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给他砸撒了手!”齐国远,“嘣!”又往前蹦过去了。“哎——”他双锤往下一砸,“当”的一下子。在什么时候砸的?也就是在宇文成都这一镗刚砸到地上,镗稍微往上崩那么一点,又往下落,就这个节骨眼上,齐国远双锤就砸过来了。
齐国远,我们说了,久经大敌,砸早了不行,砸晚了更不行,这个时候砸正好啊。“哎——”“当——”往下一砸,就想把这大镗砸到地上去了。结果,齐国远发现人家宇文成都根本一动没动,这镗该多直还多直,也没有往下降,也没有往上升,反倒是把他震得双臂发酸。
齐国远一愣神的工夫,就听见耳朵边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哼!”就这么一声,突然,宇文成都把大镗往上一挑,“开!”“咔!”“柔——柔——”多好,齐国远手里两柄小锤拿捏不住了,就觉得手腕子发疼,食指好像要被震断似的,手一松,两柄锤全部给挑飞了,折着个儿,“当啷啷……”“当啷啷……”不知道当啷哪儿去了。别说锤了,连齐国远都站立不稳啊,“噗嗵!”这么大坨、这么大块儿仰面栽倒在相府门口。
王伯当等人一看齐国远倒下了,就知道事态不妙,各执兵刃往上一纵,就想抢齐国远。
宇文成都根本不给机会,齐国远刚摔倒在地,“呜——”宇文成都大镗就冲齐国远的大肚子扎来了。所谓凤翅鎏金镗的凤翅是两个镗翅子,这玩意儿可以掠人的兵器,正中央有二尺多长的一个大枪尖儿,大苗子,这玩意儿可以扎人。宇文成都就用这大枪苗子奔着齐国远的大肚子,“噗——”一下子就给攮进去了。
“哎呀……”就听齐国远惨叫一声。
完了,完了,完了……王伯当、谢映登等人把眼一闭,心说:“老齐,完了!”二尺多长大枪苗子,就听这声音“噗”的一声,那,那还有的好啊?
“哼!”就听马背上的宇文成都冷笑一声,前把一挑,后把一压,“噗!”就这一下子把大镗那苗子由打齐国远肚子里头给挑出来了。
往天空这么一挑,倒了霉了!谁倒霉了?宇文成都倒霉了!
宇文成都原以为这一镗苗子肯定把这小子给捅死了,我再这么一挑,就得把这小子的肚子给豁开,那肠子肚子还不得给我挑起来呀?果然,宇文成都一挑,嗯!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大镗的镗尖非常的沉,给挑出一件什么东西来。“哎……”宇文成都还纳闷呢。因为久经沙场,死在自己镗下的人无数,被自己由打马上挑落的大将也无数,或者就像今天似的,用苗子把人肚子豁开,把人肚子东西给挑出来的也不在少数。但是,无论是挑人也好,挑肚子也好,从来没有这么一个手感。这个手感说重吧,不算太重,不像挑一个人那么重。但是说轻吧,我把他肚子里头的肠子、肚子、肝儿肺儿给挑出来了?又没有这么轻啊。这什么玩意儿啊?宇文成都抬头那么一看,哟!黑乎乎的一个大圆球。嗯?宇文成都心说:“啊……难道说这大汉的胃有这么大?跟皮球似的?不然的话,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呀?那么沉?”宇文成都拿着镗还摇晃了摇晃、搅和了搅和,他想确认确认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搅和,坏了!怎么?我们说了,齐国远、李如珪跟秦琼、王伯当等人在相府之中走散了,他们俩奔后面去了。在那里发现了一座宇文府上的祠堂,供奉的都是老宇文家的祖先。两个人本着贼不走空的精神和原则,在百忙之中,万分危急之下,人家还做了个案。李如珪拿走了八宝珍珠莲花灯,齐国远一看,你把好东西拿走了,我也不能走空啊!他就把人家祠堂前面的那个金制的小香炉给兜起来了,就系在了自己肚子之上,要么鼓出那么一块来。他仰面朝天一摔倒,最上方的就是那个小香炉。宇文成都一镗苗子,“噗!”正好捅香炉里头了。您看,巧了嘛!怎么这个声音呢?我们说了,齐国远脑袋也昏,没有把香炉里的香灰给磕净,而是带着香灰包裹起来的。满满的一炉香灰,他也不嫌沉得慌。哎,这个傻劲儿反倒救了他了。这香炉成了他的防弹衣了。这一镗苗子扎到香炉那底儿上了。但是香炉是纯金打造的,那多厚啊,宇文成都再大的力气想要一下子捅破这香炉,那还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下扎到香炉底儿没扎透。那位说:“没扎透,怎么这齐国远还惨叫一声啊?”您想想,这香炉就是个小鼎啊,三条腿儿。口冲外,这腿就冲里,三条腿直接蹬在齐国远的肚子上。宇文成都往里这么一捅,虽然这大镗尖没捅到肉,但是那三条腿可杵到肉了,那玩意儿也疼啊。所以,齐国远惨叫一声。宇文成都不知道啊,还以为一下子把这个蓝脸的给捅死了呢,这才要镗挑齐国远。往上一挑,“嘣!”就把香炉连同裹香炉那布全给挑起来了。
本来挑起来,这香炉的灰并没有往外撒那么多,有布包着呢,虽然布已经被挑破了,但那玩意儿一时半会也撒不出来。但倒霉就倒霉在宇文成都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哪能从人肚子里头挑这么一个黑乎乎东西,还挺压手腕子。他拿着镗杆摇了一摇、搅了一搅。这一搅不得了了,把那包香炉的布就搅出来了。布一被搅掉,一香炉香灰,“噗——”由打半空中一点儿没糟践全盖在宇文成都脸上了。“啊,呸啊——”宇文成都当时脑袋“嗡”的一声,心头“嘎嘣”的一声,身上“唰啦”一声,怎么?出一身冷汗呢!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中人暗算了呀?他哪知道是香灰呀。闻着香不拉几的,还一股的烟味儿。哎哟!不会是毒药吧?“呸啊——噗啊——”宇文成都又往外吐,又拿手揉眼睛。
这么一折腾,给了秦琼等人可乘之机了。“赶紧走!”这几位英雄各晃兵刃,“噼啪!噼啪!”杀出一条血路。
李如珪过来一扶着齐国远:“哎,老齐,你没事儿吧?”
“呃,我没事儿。哎,我宝贝丢了。”
“别要宝贝了!走吧!”一驾齐国远跟随王伯当也往外冲啊。
齐国远一抬脚,“去你的!”踹倒了一个人,由打他手里夺过一把刀,先凑合着用吧,锤不要了。“着刀!着刀!”“噗噗噗!”保着秦琼秦叔宝和张紫燕就往外冲杀。
要不是齐国远这一炉香辉,这七个人一个也走不了!这个时候,没命地往外跑!
往哪去呀?往东边去!先奔张家老店的方向。
“即便是现在那张掌柜的已然走了,咱们也得奔东边!奔东门咱们也得走啊,而且必须加快速度啊!定更天已过了,眼瞅着一更二点马上来了。一更二点如果闯不出长安,那就得被困在长安!到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人也跑不了啊!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街上的兵马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喊杀震天:“拿盗贼呀——拿刺客呀——拿歹徒啊——”都纷纷拿刀拿枪冲向秦琼等人。
这几个人就像狮子发了疯似的往外闯,把刀都砍卷刃了。还得说秦琼,秦琼拿的是锏,那玩意儿没事儿,那使劲砸也砸不烂。这刀不行啊,砍几下子,刀就卷刃了,利刀成钝刀了,钝刀也得杀呀,“噼里啪啦!”“噗嗤!噗嗤!”又往前闯了几个坊。
就这个时候,听到后面马挂銮铃声响,“卟啷啷啷……”,有人高喊:“贼人!你们哪里走!”
哎哟!众人一听,宇文成都的声音!扭头偷眼一看,果然,那匹红马又追过来了。
宇文成都这回也恼了,怎么?刚才被扑了一脸香灰。幸亏离家近,有人从门房打来水,宇文成都把眼睛擦了擦,把嘴里的东西往外吐了吐,整理了好半天,终于整理干净了。这时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只金香炉,自己家祠堂的。哎呀!可把天保大将气坏了!自打出世以来,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呀。“好贼人呐,杀我兄弟,闹我祠堂,还用香会辱我,我岂能容你!”立刻骑马来追。
众英雄一路有人阻,跑得慢。宇文成都无人阻拦,到一个地方,追兵往两边一分,宇文成都的马就过来了,不费力气就把秦琼等人给追上了。
哎呀!秦琼一看,宇文成都又来了,赶紧的把张紫燕交给了王伯当,说:“你们保着紫燕姑娘赶紧往外闯!我来对付宇文成都!”
“叔宝哥哥,这宇文成都厉害的很!”
“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秦琼发现了,现在可能只有我能够抵挡住宇文成都一阵子,换别人也不行,救出紫燕姑娘为上。让王伯当拉着紫燕姑娘就走。
紫燕姑娘还不走呢:“你们别管我!秦大哥,你别管我了……”
“哎呀!赶紧走——”王伯当不由分说把紫燕姑娘给拉走了。
秦琼一探膀臂,“噌!”又把另外一只金装锏绰到手里,十字插花,在街中一站,怒目而视,这才要大战天保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