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邢队长此前便得知这次来的人竟是刘国璋,早已感到一阵后背沁出汗液的紧张感。
这位副主任是一位有着卓着功勋的老干部,他的职务颇高,性格直爽且坚持己见。若是他盯上某件事,即便是总的领导来干预也没有太大用处。
没想到他竟然是李爱国的老师,这让局面有了转机。
邢段长安排后方人员前往通知餐厅准备一桌酒宴和菜式。
另一边,李爱国已经和刘国璋进行了简短的交谈,并大致明白了他们的到来目的。
轻轻地点了点头,刘国璋说道:“邢老先生,这一次您所在的前沿机务车间确实犯了大忌。上级一再强调要严肃对待路风路纪,居然有你的员工私自接受费用并将旅夹带进车厢,这不是胆子也太大了吧!”
面对着刘国璋严肃的表情,邢段长一句话也不敢吱,只是诚恳地应道:“老领导的责难很中肯,我们肯定从中吸取教训,从重处理相关责任人!”
刘国璋面色凝重,接着道:“这件事情还需要进行深入调查。现在先请您调遣列车长前来这里一趟,让那位负责包乘组的人员到此接受询问。”
一直等候在旁边的白月洁立即进入办公区域,并受到了刘国璋劈头倒地的大声批评。她明确说明送水工已经承认私自收取旅财物的事实,并表示将这一情况进行报告整个单位,严格追究相关的责任。
不得不再说,几年不见之后,如今刘国璋的权威和气场明显更上一层楼,就连久历风雨的白月洁,在他的严厉指责下,一时之间也不敢做出反应。
邢段长感到了些许焦躁。在他提前预设的方案中,一切都期待由白月洁主动提出的解决方法,然而作为车间的**,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执意强为白月洁做主张,可能会激怒刘国璋。此时白月洁似乎完全失去了应变力,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认错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宜。
见此情形,邢段长的眼神只好求助地转向李爱国。
后者似乎懂得了邢段长的意思,微微点点头,轻咳了一声。“老师,此事实则并非与我关联重大,不过既然我是那个包乘班组的一员,对于其中细节知道一些外界不熟知的信息,因此,我认为应该向您报备一下。”
学生向老师反馈情况,本是一向常规而正常的行为。面对此景,刘国璋点了点头,并随即问:“爱国,你来讲一讲你的了解和判断吧。”
他看着眼前的李爱国,仿佛回到了那个简陋而记忆深刻的教室。那时候,正忙着抓前面那位女孩子辫子、导致刘国璋拎起李爱国告诉他那辫子里藏了毛毛虫的孩子们都是在做好事的场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老师,实际上发生的事是这样,那名给列车供应清水的工人也只是个临工,”
李爱国一字不差、不遗余力地阐述着他原本应该让白车长汇报的一切事实情况。
这个时候,列车员长白师傅也从迷怔状态中恢复过来,感激地望着李爱国,急促着手中的帆布包从里面取出了同事们写的揭发信。
刘主任,这是我同事们的观察与想法,是对二杆兄弟的看法,请仔细阅读。
刘国章翻动着那信件,脸上慢慢显现出轻松的神色。
信中描述的情况似乎是临时负责送水的服务人员个人的过失,跟白师傅的关系不算太重。
同时信中提及,送水人员因为仰仗运车间的张主任,平日里在他们包乘队伍中,并未严格遵从白师傅的指令行事。
刘国章放下了揭发信,望向了杨段长,眼神显得有深度:老杨啊,听起来我们在机械检修科中遇到了点麻烦呢。
杨段长轻轻地点点头:上级,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您放心,请等待我们的迅速行动。
机械检修科的事情跟路风管理小组并不紧密,所以刘国章只做了一些间接的提醒。而重点还是放在对131组乘务队问题的解决上。
他看了看身边的李爱国,考虑了一段时间,缓缓开了口:纵使是临时人员王二杆子涉及,此路**发生在了我们列车组的车厢内,作为车长,白师傅必须为此事故担当领导责任。
不过鉴于当前的具体情况,我同意将此事委托给你们机械检修科内自行处理。
随后,刘国章抬起头来对着杨段长说:老杨,你务必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我在返回大厂后会关注处理的结果并给予反馈。
听闻后,杨段长内心的石块微微落下了一些:上级,您放心,我们必定严格执行处理规定,保证这件事情不会损害我科室的名誉。
他对这一点很清楚:
刘国章明确的态度相当明了。
这件事情委托给你们,处理的程度由你们自行判断。但在问题解决的情况下,你们不能放过任何问题环节。
与此同时,列车员长白师傅感到庆幸,同时也对李爱国深深表示了感激。
他知道,虽然始终没有直接向刘主任提出请求帮助,
但是在没有李爱国出现的这一天,
若非李爱国的努力,那么刘国璋可能不会那么迅速给出决定,
这趟事故可能会升级到更高层级处理。
另一边的情况则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动。
运车间的张主任给几个人分别打了电话,
许诺了许多**条件,最初对方满怀希望应允。
然而短暂过后,在回复他的电话时,
对方却又毫不犹豫地断了请求。
不仅如此,张主任隐约从其中得知:路风监管部门副主任,刘国章亲自来到了他们现场。
他跟刘国章从未有过直接交集,
现在面临这样一个背景信息,让他不禁陷入了深思...
听说此人资历颇深,思维守旧不开明,对外部信息无兴趣。
当即打消援助老龟的念想。
接下来便撇清责任,力求避开任何牵连自身的纷扰。
幸亏老龟这个小伙子懂事。
不论是礼物还是资金的帮助,都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未曾留有任何线索。
身为机械工厂管理层人员,他如坚持不肯认错,路风管理部门亦对他无可奈何。
贾主任确是历经世故之深,渐渐镇定了心绪。
返回办公桌前,抽出笔纸,开始书写反思材料。
待黄昏时,
路风管理部门人员上门,展示证照,在他眼前摇晃,
“您是贾正直吗?我们现在怀疑您与名叫李大根的人士存在某些联系,劳驾跟我们去一趟吧。”
当下为上下班高峰时段。
办公室四周人潮汹涌。
贾主任就这么被身着执法服装的路风管理专员带走。
刚好下班时分,李爱国从贾主任面前走过,两人目光相接。
贾主任低下头颅,心中暗咒“该死的司机小辈,这趟如果能够脱险,咱们日后有算你数!”
然而,他随即停下步伐,站在专员面前扮演愤怒之态:“二位督察,你们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厂长级的负责人贾正直呢?耿直、思想先进,是他所在运行车间的一颗璀璨星辰,怎会犯下如此之过失呢?
李爱国声音宏大,引致众人驻足围观,
对着贾主任纷纷指指点点,“那不就是运车间的老贾么?他为什么被人带走了?”
“这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有所过错!”
“看不出啊,平日常见老贾表现相当出色。”
“你知道什么,满口的正义道德,心里可存坏念呢。”
“上级嘴里的蜜甜,其实是坑人的手段,不要只听其言表而要关注行动!”
酷暑烈日下,员工们的谈论,使贾主任感到压力大增,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额头沁满细密汗珠。
局面完蛋了,无论是否具备抵抗压力的能力,通过路风办的审核后仍然会背负骂名。
此刻若是有机会,早已冲向前扑倒李爱国将他撕碎。
更令他无法发飙谴责者,则是因为对方好心为他操心呢。
在工厂的车间里,几乎没有几人敢勇敢地挡住纪律办稽查的脚步。
两位稽查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他们在确认李爱国就是铁路车上那个不起眼的车夫时,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具体情况不便公开说明,但我们保证,决不会错冤一个好人。”
于是,李爱国便请求道:“请麻烦您们一下,我贾主任是正直的老手领导,从未收受过任何礼品,更不曾在车间员工中设下陷阱故意为难任何人,对待所有员工始终秉承平等公平之理念。”
一旦摊牌,就不再顾及所谓的面子。
李爱国决定倾诉所有。
若是在当代互联网环境中,若是这回没把贾主任牵连其中,则他以后恐怕难辞其咎遭受报复性打击。
但在这个属于工人群体的时代里,只要坚持光明、负责、保质保量地达成生产任务,并且不违背任何原则与标准,少有人真正担心领导者的眼光。
如果有人私下里阴谋,我就能义正辞严地前往他的办公室。
首先是一阵强有力的斥责,然后将人押至众人面前,暴露他可耻行为,接受整个车间工友的目光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