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腿有的是馊主意,他整人的办法都是绝后空前。他脑子里现在已经形成一个绝佳办法,既能通过这个手段收买降伏侯宽,让侯宽对他信服忠心,又能挑起刘汉山和侯宽的争斗。
前一阶段刘汉山一次次帮助侯宽,两家越走越近,似乎要形成刘侯联手,马高腿心里着急上火。如果两家联手,对马家来说绝对是坏事儿。刘汉山英雄无敌,如狼似虎,而侯家兄弟心思缜密,坏主意难么多,他们联手就是绝世高手,英雄无敌,八个马高腿也不是对手。现在,打破这个联盟,将侯家拉到自己身边的好时机到了。
马高腿说:“要想让家里娘们儿死心塌地跟你过日子,你得有几样比别人强的本事。要不然,显不出你的能耐,女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你的身材相貌长的是不是比比人强,女人跟你图个脸上有光彩。”
侯宽点头,而后摇头否定。他的身材相貌不要说帅,连一般人都算不上。
“要不你家财万贯,大洋钞票花不完,绫罗绸缎堆满箱,穿衣天天不重样,女人跟你吃穿不愁,在村里邻居娘们儿前抬得起头,耍得起牛,你不中?”
侯宽点头认账:“我家里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了,哪里有那么多钱让女人糟蹋。”
马高腿幸灾乐祸的说:“要不你当个官,像我一样当个保长,有权有势,女人跟你人前显贵,左邻右舍巴结你,奉承你,像你嫂子金风一样被人捧着。”
侯宽把头低到裤子里,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这么多正道走不通,只能开歪门了。”马高腿抽一口烟,烟雾里看到侯宽那张渴望贪婪的黑脸,正眼巴巴地望地望着自己。他想到自己那条豺狗,每次吃饭就是这个眼神和表情,只要给他点残羹剩饭,马上吃得很满足。
“我家老二马砘籽刚结婚,和你一样窝囊,他那个媳妇哼哼唧唧毛病多了,就是不让砘籽挨身。我教他一招,治得那个女人老老实实。”马高腿欲擒故纵。
“啥好办法,急死我了。”
“以后不能和你老婆说是我的主意,要不然,我一个大伯哥,教你收拾摆置老婆,以后她会脱下臭袜子摔我脸上。”
“哥,我又不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一个字,打!”马高腿看着侯宽,恶狠狠地说。看着侯宽一脸迷茫的样子,又道:“俗话说得好,打出来的媳妇揉到的面。娶媳妇就跟买马和牛一样,你不让我上床,就得收拾她,直到她心服口服为止。”侯宽原本以为是什么好主意,等了半天,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缺德的招儿。他有点失望。他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自己身材矮小,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何元香。而且一旦动手,何元香更看不上他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看侯宽很为难,马高腿就知道这招行不通。“你要是下不了手,我还有一个绝招,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侯宽眼睛一亮,大气都不敢出,等着马高腿的绝招。“家里的娘们儿,各有各的脾气,各有各的癖好。有的女人就喜欢些邪门怪道的东西。”看侯宽把脑袋凑近了,马高腿压低声音说:“女人结婚前的那天夜里,她妈会教她床上那点事儿。她妈有啥爱好,就会教她啥办法。”
当晚,侯宽就对何元香动手动脚了起来。他撕扯着何元香的外衣,和何元香在床上打闹了好一会儿。侯宽到底是个男人,几个回合下来,何元香就被他压在了身下。何元香气得咬牙切齿,一口咬住侯宽的胳膊就不松口,疼得侯宽哭爹喊娘的。要不是侯黄氏敲门进来,侯宽的肉怕是要被何元香咬下来一块。侯宽被何元香这么一咬,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力气这么大。他赶紧把何元香的胳膊压在身下,可何元香的反抗却更加激烈了,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侯宽的背里,疼得他直咧嘴。侯宽一边用力压着何元香,一边大声喊道:“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何元香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屈辱,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与侯宽对抗,尽管她的力气远不如侯宽,但她坚决不肯屈服。侯宽的力气渐渐大了起来,何元香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在侯宽的压制下一点点消失。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曾经许诺给她一生幸福的男人,现在却要这样对她。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侯黄氏焦急的声音,“侯宽,你快放开何元香!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侯宽听了,心里一惊,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失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侯宽松开了何元香,他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里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这样对待何元香,他可是她的丈夫啊,应该保护她才对,怎么能伤害她呢。侯宽的眼眶湿润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何元香脸上的泪水,声音中带着歉意,“元香,我错啦,我真的非常抱歉。”
第三天,侯宽一瘸一拐地带着新媳妇回门,何元香和她娘说了侯宽的“壮举”,侯宽被丈母娘好一顿数落,要不是村里邻居拦着,何元香的哥哥弟弟真要把侯宽的腿打断了。阳光洒在村口的石碾上,侯宽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滑稽。他身旁,新媳妇何元香板着脸,嘴唇紧闭,显然还没有从昨晚的恐惧中缓过来。他们身后,何元香的母亲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你说,你为啥要这么做?何元香的母亲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清晨的宁静中格外响亮。她指着侯宽,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侯宽低着头,脸上的伤痕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显。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责,“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好后悔。”何元香的哥哥和弟弟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邻居们拦着,他们早就冲上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了。你后悔有啥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元香!哥哥何大力怒吼道,弟弟何小力也是一脸的愤怒。
村里的邻居们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替侯宽说好话,希望何家能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一时间,村口热闹非凡,像炸开了锅。何元香看着侯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确实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和失望。她想不明白,那个平日里对她温柔体贴的侯宽,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侯宽,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那就用行动来证明吧。”何元香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要看到你真正的改变,不能再有下一次了,不然,我……我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走下去。”侯宽听了,心里一惊,他看着何元香,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他点了点头,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会用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会尽全力挽回和何元香的关系,重新赢得她的信任。那天,何元香像往常一样,回娘家小住几天。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会引起一场家庭风波。侯宽几次派自己的亲信,满怀期待和诚意地去何家接他的新娘,却都被何家毫不留情地挡在了门外。村里的流言蜚语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村庄。人们都说侯宽是个糊涂蛋,连自己的媳妇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些嘲笑和讽刺像刀子一样扎在侯宽的心上,他的名字一夜之间成了村里的大笑话。
侯黄氏找到了刘汉山,把家里的困难情况说了说,顺便答应了何家提出的几个苛刻条件,这样何元香就能重新回到他们的生活中了。何家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侯宽和侯黄氏都默默接受了,只要家里能恢复平静,这些困难和屈辱都是小意思啦。何元香在听到这些条件被接受后,心里有点小愧疚,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和任性了。这场风波最后在刘汉山的调解下平息了,何元香也回家了。这件事给村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们明白,无论是婚姻还是生活,都需要更多的钱和地位,不能只看表面的热闹和风光。这事儿本来就是何家人给刘汉山一个面子,没有别的因素。刘汉山没想到会招来杀身之祸,还引来了侯宽的嫉妒。侯宽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坚信刘汉山和何元香有私情。后来有人好奇地问刘汉山:“刘汉山为了侯宽的婚事,花了好几百个大洋,托人情,拉关系,就是为了成就这段良缘,为什么最后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激,反而不如马高腿几句无心的瞎话更得人心呢?”刘汉山的脸就像一块古老的石碑,没有一点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岁月的智慧。他慢慢地捻着花白的胡须,好像在回忆那些过去的事情,然后他慢慢地说,语调深沉而有哲理:“这就是人心啊,就像一个深潭,看不透。一斗米能养出一个仇人,一碗饭却能招来一个恩人。这样的道理,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多少代人的兴衰荣辱,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人性的洞彻和对世事的洞察。人们对于恩惠和伤害的记忆尤为深刻,一个小小的举动,可能就会改变他人对你的看法。
刘汉山的行为,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人们往往更容易记住那些微小而直接的善意,比如马高腿的几句拜年话,却在无意间触动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