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这凭什么啊!为什么承御哥哥来花缅看我的时候都要带着那个贱人!她是属八爪鱼的吗?怎么扯都扯不掉!”容恩恩烦躁地捏着酒杯,眼底满是汹涌的怒火。
“要不说人家心眼子多呢?人家八爪鱼的每个触手上全是她的脑子。不愧是我们恩恩小姐,总结就是精辟!依我看啊,这怕是白雅宁的诡计。”
“哦?那你说说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容恩恩勉强压下怒火,看向阮筱琉。
阮筱琉压低了声音:“恩恩小姐还记得家主的生日宴吗?可还记得当时有个人一直在和白雅宁打配合。”
打配合?
容恩恩下意识蹙眉,毕竟在容宁的生日宴会上出了那么大一个丑,算是她人生中难以磨灭的黑点,她自己都恨不得忘得一干二净,哪里还记得那么多?
“你麻利说,别给我玩这些弯弯道道。”容恩恩瞪了阮筱琉一眼。
“我这不是怕小姐记不清嘛?其实那场宴会上帮我回到容家的人不止是白雅宁,还有一个人。”
“谁?”
阮筱琉顿了顿,缓缓吐出三个字。
“季音音。”
容恩恩狐疑地看了阮筱琉一眼,冷笑一声,下一秒将喝空的高脚杯一砸,抓着阮筱琉的脖子就将她按到了桌上。
那破碎的玻璃片离阮筱琉的动脉也不过三寸的距离。
“阮筱琉,你当我蠢呢?你和那个季音音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可还记得,她当时没整到阮筱琉之后那个季音音就一直跟个鬼一样的跟在她的身边。
几乎是上下学都是直接跟到家里去的。
都护到这个地步了,还以为能糊弄她?
阮筱琉见容恩恩这么说,顿时满脸的冤枉。
“恩恩小姐,我都是被那白雅宁给蒙蔽了双眼啊!其实啊那个季音音是和白雅宁穿一条裤子的!白雅宁明面上对恩恩小姐透露我的存在,暗地里又联系那个季音音对我假模假样的好。她那哪里是护着我?分明是怕我看出真相,戳破白雅宁的真面目!都怪我,悔悟的太迟,才害得恩恩小姐被驱逐出来。”
见容恩恩有所动摇,阮筱琉继续乘胜追击。
“而且恩恩小姐你仔细想想,原本校运会拿第一这种事情都是一班包揽,怎么就这次让我们三班的手了?那么多旅游的国家不选就偏偏选择了花缅?而且我们出游的地点学生会可是全权参与其中的。能把我们整个三班都发卖这里,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阮筱琉眨眨眼:“当然是看出四少已经怀疑白雅宁了啊!而且四少估计是猜出来那场生日宴就是针对恩恩小姐的一个局,但是他又不知道我们班到底有谁会参与其中,所以他干脆就整个班都下放过来,目的就是想看看,谁会悄悄对恩恩小姐下手!”
容恩恩听罢有些娇羞。
“你说得是真的吗?”
阮筱琉点点头:“当然了,恩恩小姐你要自信啊,不过我眼神比较差,就看出来季音音可能和白雅宁是一伙的,其他人……那就不知道了,四少这次都大张旗鼓,大费周章的把一整个班的人都送到了这里,说明四少是在给恩恩小姐撑腰啊!说明四少心里有恩恩小姐!所以,我们就更加不能让白雅宁和季音音破坏恩恩小姐在四少的心里地位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要先下手为强,绝对不能如了白雅宁的愿!你也不早说,还不快去找季音音!不控制住她,万一她偷偷联系白雅宁怎么办?”
被容恩恩催着去找人的阮筱琉动作快的很,立刻就从容恩恩的身边消失了。
季音音和赵枝儿一进洗手间,季音音就给赵枝儿塞了一张纸。
[枝枝,下午的事情我不好解释,等日后有空在说,经也子和招招这些天调查,说是发现顾氏和境外势力有所勾结,我这边也有不少守护,貌似和顾家对接生意的大头明天也会参加原石拍卖。张中校决定明天开展行动,顾承封那边临时塞人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你和也子在他身边一定要小心,明天我也会尽可能和你们挨着。这个定位器和窃听器你和白也一人一个。有事情你就对你那个无人机小鸟说,我都听得见,切记,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
赵枝儿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就说嘛,白也好端端的,怎么和顾承封那么亲密,感情是过来卧底的!
看白也和顾承封那么亲密,她都以为白也叛变了。
她对季音音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把纸撕成小碎片全给塞嘴巴里了。
见赵枝儿也收到了消息,季音音掀开自己的裙子,将两个胸针形状的东西塞给了赵枝儿。
俩人刚从厕所隔间出来,就撞见了……撞见了阮筱琉。
赵枝儿惊喜地看着阮筱琉。
“筱……”
阮筱琉立刻对赵枝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见她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季音音。
季音音拿着纸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
阮筱琉双手抱胸抵住厕所的大门,默声对季音音传递了口信。
拍卖场和电诈园区的……构造图。
我去,筱筱厉害了啊,这都能搞过来?
“是荣恩恩吧?”季音音挑眉看向阮筱琉。
阮筱琉点点头。
要说这电诈园有什么破绽嘛……大概就是让荣恩恩这么个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人可以随意进出电诈园的各个角落了。
拍卖会和电诈园区的构造图就这么大咧咧的被荣恩恩收进了她的抽屉里。
她跟着荣恩恩这么进进出出,来来回回把图看了七八回,这才将构造图给画了出来。
其实也可以用手机拍照的,但电诈园这种地方,鬼知道你被收走的手机会被他们装什么软件,谨慎期间,她还说她是选择了最古老的办法。
看到手中的构造图,季音音郑重地拍了拍阮筱琉的肩膀。
我正愁没有内部构造图呢,姐们这就送上门来了!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姐,我唯一的姐!
“嗯…事情是解决了,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赵枝儿咳嗽两声,看着这两个神色异常变态的两个少女。
阮筱琉现在跟着容恩嗯,想要过来和她们汇合怕是用了别的借口,要是就这样出去……怕是不妙啊。
季音音耸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打起来打起来!”
说罢,她就扭头看向了阮筱琉。
阮筱琉会心一笑,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哟,这不是季音音嘛?难不成你是偷跑出来的不成?呵,也是,千金大小姐嘛,想来长那么大也就吃过咖啡的苦。我这就打电话给张哥叫他把他绑进小黑屋!”
说罢,阮筱琉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赵枝儿立刻哭了出来:“筱筱你这是做什么啊!如果不是音音帮你,你现在都在那个破出租屋里吃冷掉的饭菜!你怎么,怎么能倒打一耙?”
“我倒打一耙?如果不是她非要和我说我是容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削尖脑袋一个劲往容家里钻,可结果呢?我没有不是被容家的人辱骂上不得台面,就是要被外公外婆请家法!三天两头的饿肚子,她们说都是因为我,才害得恩恩小姐在外头吃苦,这是我应得的!”
阮筱琉恶狠狠地看着季音音,眼底满是懊悔。
“我要是不回去,我好歹每天还能吃饱饭,最多被几个混混威胁,根本就不至于过这种每天身上带伤还要被人辱骂的日子,季音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说罢,怒上心头的阮筱琉一下子就掐住季音音的脖子,把她当拨浪鼓一样来回摇晃。
“都怪你和白雅宁陷害我,你们为了将容恩恩驱赶出去竟然这样算计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说罢,阮筱琉就开始和季音音扭打起来。
赵枝儿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
嗯,我现在该配合谁演出?还是说我要演视而不见?
季音音在地上蹭了蹭,把头发蹭成了鸡窝头,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赵枝儿。
“快啊枝枝!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该出去吆喝了!把事情闹起来!”
“哦哦。”
赵枝儿看了阮筱琉和季音音一眼用力地点了下头,深呼吸一口,一巴掌就抽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哭哭啼啼地拖着俩搅和在一起的女人就往厕所外跑,嘴里还哭丧的说道。
“二位姐姐别打了!不要再打了啦!有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啊!”
“滚!别打扰我和她算账!”
阮筱琉瞪了赵枝儿一眼,就把她攮了出去。
赵枝儿就这么贴着大门,一个出溜滑,吧唧一下就甩了出去。
觥筹交错下,男男女女正举杯狂欢。
众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幅度的笑容,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厕所大门咚的发出了一声巨响。一个黑色炸弹就这样出溜一下的从厕所里弹射出来,顿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黑色炸弹…不对,是那穿着黑色羽绒服但是因为滚出来是抱成团,所以才上去像炸弹的少女立刻站了起来,都没去管自己那凌乱的发丝,就又龇牙咧嘴的冲回了厕所。
“筱筱!音音,不要打了啊!我求你们不要打了啊!”
赵枝儿哭得惊天动地,就差要泣鬼神了。
然而她才回到厕所的怀抱不过0。341秒就被阮筱琉一个大飞脚给踹了出来。
“滚!你也是帮凶!你要是再插手连你一起打!我告诉你们!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们的计谋得逞的!我要将我失去的全部都夺回来!!”
正面硬吃一记大飞脚的赵枝儿顶着一脸的鞋印又站了起来。
“不!筱筱!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赵枝儿的进入,因为极季音音的闪避,阮筱琉的拳头落空,结果就这么水灵灵地给滑了出来。
愤怒的阮筱琉站起来,啊了一声,捏紧拳头又冲了进去。
这一记炮弹冲击泰山压顶,直接把季音音给扑倒在地,然后……受伤的又是赵枝儿,她被倒下的季音音和阮筱琉的脚给绊倒又双叒叕地摔了出来。
然后赵枝儿就陷入了冲进去拉架,被打出来,继续冲进去拉架又被打出来的恶性循环中。
整个宴会大厅的人都在用着各式各样的神色看着厕所门口上演的闹剧。
厕所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就吸引了容恩恩的注意。
在看到阮筱琉就这么被赵枝儿季音音欺负得不能还手后,容恩恩怒了。
“都给我住手!”
她推开众人,一下子就闪现在了季音音和赵枝儿的面前,将阮筱琉给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对着季音音和赵枝儿啪啪两下,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光。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容恩恩护着阮筱琉,看着季音音眼底是说不出的恶毒。
”季音音!又是你!许久不见,你倒是嚣张啊,连我的人都敢打!“
容恩恩怒吼一声,抓着季音音的手腕就把她往厕所外拖。
”三弟,哥哥丑话说在前头,恩恩打小就娇纵,她的脾气可不算很好,也就在我弟面前能收敛几分脾性,现在,你的小猫咪可是落在了恩恩的手里,你确定不去管管?“
顾承封搂着分外安静的白也,挑眉看着顾宴珩。
顾宴珩看了顾承封一眼,哪怕他已经知道季音音遇上了麻烦,但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
他只是看着杯子中的红酒,嘴角挂起了一抹异样的弧度。
”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是在外吃尽苦头才知道家的温暖。既然那孩子学不会收爪,外头有的是人帮忙教。我操什么心?“
顾宴珩的眼神愈发幽深,看得白也都快要炸毛了。
我嘞个老天鹅啊,咱音子到底招人的是个什么人?
咋看上去那么危险呢?
和他比起来,顾承封看上去都安全了不少。
想到这儿,白也下意识地抱紧了顾承封的胳膊。
这无意识的小举动取悦了顾承封。
他看着顾宴珩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被我爸器重又如何?在这里的地位超过我又如何?在女人缘这里不还是输他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