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音音的声音!
难不成,他被顾宴珩看上了?
“三哥,我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最近是不是看上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
“看上?是有个可爱的小姑娘挺入我眼的。”说着,顾宴珩顿了顿,声音都冷了三分,“你电话打到我这里,不会是看上那个孩子了吧?”
他会喜欢季音音?他是疯了才会喜欢季音音吧?
顾承御嗤笑道:“三哥,你清楚的,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雅宁一个,我以后我也只会和雅宁在一起。只不过那个女孩儿最近惹到我了,我瞧着眼烦才送到哥哥这边而已。没想到被三哥带走了。”
顾宴珩神情淡漠:“哦,那就好,还以为我抢了你的挚爱。得罪了我们未来的家主呢。”
“三哥说笑了,家主的位置一向都是能者居之,这么多年来,三哥和二哥跟二叔一起在花缅经营生意。对家族做出的贡献,几个叔伯姑丈都看在眼底。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敢和三哥二哥抢功劳?对了,若是哥哥还想知道点那个女生的事情,可以来问我,我姑且算了解她。”
季音音恨不得翻白眼。
滚你丫的,你了解我,你了解个锤子哦你了解我,想卖老娘你直说!
心里骂得那叫一个得劲儿,嘴上的呜咽季音音也是不带停的,声音也是更凄惨,更婉转,更可悲了。
毕竟,她还要用手扯衣服。很累的!
幸亏顾宴珩这厮出手大方,给她这身黑色衣服都是手工高定款!
别说,在外国奢侈品牌的手工高定款就是比国产的好撕!
也就三两下,她就把自己那身黑色贴身小短裙,给扯成了西伯利亚挖冻土豆之战损版。
别说,再给她一个八里世家同款蛇皮破布口袋,再来给她一个二胡。
她分分钟在街头拉一首二泉映月当街乞讨!
大概是裂帛声过于刺耳,就连顾宴珩都有些忍不住。
“不用,我还是喜欢自己探索。亲自问出来的,总比从别人嘴里问出来的,有味道。”
刺啦。
又是一声裂帛声,季音音又在叫了。
“呜呜……顾宴珩,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让我死!你让我死!”
然后就往自己的手腕嘬了一口。
那头,听到这个动静的顾承御,脸上却露出了阴沉的笑容。
“既然三哥喜欢,不妨多留在身边玩一阵子。时间有点晚,我也不打扰三哥寻开心了。”
说罢,顾承御便挂断了电话。
见顾承御这个小凳终于是挂电话了,季音音高兴地连打俩喷嚏。
总算挂电话了,再不挂电话我怕是要变成世界上第一个被喷嚏憋死的人了。
顾宴珩把手机放在一旁,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季音音。
“我很好奇,你对顾承御做了什么,从我进入顾家的权力中心开始,我就从没见过顾承御动手处理过人。甚至在去年听说家中私下还有在做这种生意的时候还持反对态度。结果才一年的功夫,他不但态度转变了,甚至还不断接触花缅这边的产业。国内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音音露出了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后就将她这几个月折腾白岳禅,拉踩白雅宁的事情都简单地解释给顾宴珩听。
“大概是因为我和同伴的插手以至于?在白雅宁的事情上他一直碰壁吧?没能英雄救美不说,还让美发霉了。他那么骄傲的人,会变成卑鄙boy也说得过去吧?”
听了季音音的解释,顾宴珩也终于是理解了这几个月顾家的异状。
“难怪顾宅那边总是三不五时就往这边跑,甚至都有将国内生意全转移向花缅的趋势。我还以为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原来是你在暗中运作。倒是不笨,知道用舆论去压,不然就他们的手段,怕是早就动用人脉关系,掩盖犯罪现场了。”
嗯,季音音露又出了一个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能说大部分都不是故意去折腾的嘛?谁知道去吃个靓鸡发现他贩毒了?谁知道放学回家就被白岳禅的马仔给堵了?谁又知道怎么去个酒店他们还玩多人游戏呢?作为华国好公民,那不得点个举报嘛?
“既然你是张中校的人,那他那边有什么指示?”
季音音歪了下头:“我想……中校的意思应该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不一锅端了,那多没劲。”
顾宴珩看着季音音,他那张长得好看又有些邪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浩然正气。
他朝着季音音伸出了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在那之前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确认我的身份,可你为什么非要我射杀赵渊才能确定我是你的同盟?”
顾宴珩收回自己的手,重新坐回了沙发:“那是因为,国内大部分判处死刑想苟且偷生的罪犯……几乎都在我的手上。”
季音音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顾宴珩缓缓解释。“能被判处死刑和死缓的人,多半都是犯下过惨绝人寰的案件,在国内基本上就是个过街老鼠。那既然都已经是被社会所不容,为什么不能将这些人利用起来?”
“就像今天这样?”
顾宴珩点了下头。
“是,这还是顾言深给的灵感,当初是他买通监狱,收走这些死刑犯,通过假大使馆,暗中送往各个地下拳击场当做人才培养。地下拳击场设有赌场,每天都可以进行押注,正在学习拳脚的死刑犯每天都会登台亮相还能帮顾言深赚钱,要是身手过人就会被他直接带走成为打手。就算死了也没人在乎,简直一举多得。”
季音音听了大为震惊。
要不说日后顾家能垄断资源,公司也是一家接一家的灭,敢情把人榨干净就是他们的企业文化啊,还真是物理层面上的把人往死里榨。牛的!
“而我不过是将这些死刑犯都搜罗起来加以利用。这样就算是遇见军方塞新人,需要借助死刑犯的人命才能在这边博得信任时也根本就不需要产生负罪感。毕竟你杀的是个死囚,你不过是照着上级的指示,对死刑犯行刑而已。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死刑犯相处的,总会遇见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把他们留在这里,等哪天心情好了,总会说几个同好来,这也省了不少警力。能减轻案件调查的负担,又能让卧底利用当炮灰。简直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季音音沉默了。
在顾宴珩将枪塞给她的时候她确实是从头到脚跟都在发冷。
那是由内而外的冷。
她当时是在瞄准镜内看到了赵渊。
可她并不想牺牲赵渊的性命换取顾宴珩的信任。
但当张有民和她说,赵渊是早就被法院宣判死刑但是逃狱越境的通缉犯之后,她是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某种程度上,顾宴珩这买卖算盘是打得叮当响。
虽然说不人道了点……但你和死刑犯讲什么人道?人家都干畜生事了,还指望大家把他当人?反正马上就要下地狱投胎去畜生道了,为社会最后贡献点又怎么了?
没毛病!
“哎!等一下!”
季音音拍了下脑壳:“那今天那个办公楼里的该不会也是……”
“嗯,除了张薇带的那几个军方送进来的,剩下的全是死刑犯。”
好家伙!你搁这搁哪呢!
“问完了?问完了自己去浴室里洗洗。”顾宴珩打了个哈欠。
趴在浴室门口的季音音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那请问,我需要准备石楠花香水吗?我包里有!我朋友新整的货,伪造事后现场是一流的!”
“不用!”
季音音哦了一句。
就在顾宴珩以为季音音没事的时候她又钻了出来。
“那我明天早上伪造!让你睡个好觉!”
顾宴珩:我谢谢你哦,床单都被你弄得湿哒哒的,睡个锤子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