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早,咸鸭蛋一样的太阳抓扯着天边橙红色、靛蓝色、深紫色的云彩,懒洋洋地从海平面爬起来,就像一个赖床失败被叫醒的小孩。
晨曦中的跨海观光索道,一头连着芽庄市区,一头连着低配版迪士尼乐园珍珠岛。(其实笔者觉得珍珠岛比迪士尼乐园更好玩、也更丰富,就是俗气了点儿)
索道的4座轿厢就像葫芦藤蔓上一颗颗还未成型的小葫芦,摇摇晃晃。窗外是咸咸的海风,脚下是起伏的海涛。陆千川和安然并肩而坐,安然瞥头欣赏徐徐上升的太阳、广阔无垠的汪洋以及徐徐靠近的海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在他看来,往返岛屿的过海索道,就已经能值回票价了。
“安然~~~”陆千川恋恋沉沦悄唤。他背着包,两只手握着安然的手,婆娑着。
“嗯?”安然回眸,看见陆千川带着无限情意和淡淡苦涩的双眸。
1米93的壮汉如小羊羔般卑微问道:“我们......非得带上这个不解风情大煞风景的黑煤球电灯泡么?”
镜头拉远,许多和他俩坐在同一个轿厢里的另一侧,正凝视窗外风景,想念大洋彼岸的恋人。
安然提醒陆千川:“你得搞清楚,今天是人家许多请我们出来玩的。”
陆千川跺脚:“小爷我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他在旁边,我怎么玩你?亏大发好伐。”他往前瞅瞅岛屿,往后瞧瞧街市,“特喵的,就这运行时长,我都可以速战速决一发了。”
他极其遗憾的捂头:“诶~~~跨海索道集邮失败。”
安然情绪稳定,他连骂流氓的心思都没有,他习惯了。
许多被陆千川的跺脚声拉回了思绪,见陆千川捂头垂脑袋,关切问:“千川这是怎么了?晕索道么?那.......待会儿15分钟的直升机环游芽庄项目,会不会也晕呀?”
陆千川抬头:“直升机环芽庄?”
许多:“嗯。虽然肖百万也有直升机,但你俩好像还没坐过。而且这是景区,风景好,在这里坐直升机和在城市里坐感觉肯定不一样。”
安然插话:“我记得珍珠岛是一票制,进去的所有游乐项目都免费。还能有直升机这样高级的项目?就算有,我们也排队排不到吧。”
许多安抚:“不用担心排队的事儿。这是得额外付费的,一人800,3000包机。我已经提前预约了。”
陆千川变脸,对身边人乐呵呵:“嘻嘻,这块煤球还是挺有利用价值的嘛。”
安然调侃:“你啥时候变这么势利了?”
陆千川甩锅:“跟你学的,现在我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安然甩脑袋。
索道到站,三人拿着地图挨个设施游玩。
岛很大,项目很多,什么激流勇进、摩天轮、过山车、旋转木马、海洋馆应有尽有,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特点。所有的设施都比较偏低龄向,除了海洋馆里面能看到海豚和企鹅以外,其余都没啥特色。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里有一座超大的水上乐园,水上乐园连着长长的沙滩海水浴场,沙滩朝向外海,景色可谓当地最佳。水上乐园除了租更衣柜需要极少的费用外,同样分文不收,大大的好评。
陆千川和许多换泳衣利索,在更衣柜区域等。
即使周边人潮如海,陆千川还是能一眼把安然认出来。
安然的个头不算矮,但与陆千川魁梧的身型同框,再怎么都会显得有几分清瘦。他不似同样身高的许多那般薄肌分明带着大草原的野性,而是柔滑光秀、干净又文静。
陆千川盯着与自己同款泳裤的安然,脑子里的血液有点儿沸腾,脑神经有点儿懵圈。
许多瞟了眼陆千川,示意:“千川,你流鼻血了。”
陆千川抹了下鼻子,果然满手鲜红。他赶紧仰起头,让安然帮忙开柜门拿纸巾。
许多见状吐槽:“我说陆千川~~你该不会是看到安然穿泳裤,所以流鼻血的吧?”
陆千川不用掩藏:“这不是废话吗~~”
许多生怕踩雷,谨慎地问:“难道你俩还没.......我不信。”
陆千川接过安然递过来的纸巾,塞住流血的鼻孔,振振有词:“安然不穿衣服的样子我的确见怪不怪,但是嘛......穿条彩色裤衩子,有种遮遮掩掩的骚,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儿。”
安然鄙视流氓ing。
在他鄙视的过程中,许多杵了杵安然的胳膊:“嘿,安然,你也.......”
安然:“嗯?”
许多抬起鼻子动了动:“鼻血,你也在流鼻血。”
安然不信,手指轻掠上唇。虽不及陆千川飚出来的那么多,但也染红了手指。
两个鼻孔都堵着白纸巾的陆千川开始憋笑。
许多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飘了两轮后,可怜兮兮问:“你俩,能不能别这样默契地虐狗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给我留条活路行不?”
安然把手里的纸巾大卷,塞入鼻孔:“当电灯泡就要有当电灯泡的觉悟,被我和千川关起门来杀,也是你自找的。”话刚说完,安然沉默。
又自言自语:“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嘲讽许多。得把他请的直升机坐了再说。”
许多无语垮脸:“.......”
陆千川没冤枉安然,这家伙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
水上乐园又大又热闹,就算三人一直是一起行动,但畅玩了几个明星项目后,许多最终滑下巨型彩虹旋转滑梯,从池子里爬起来时,还是和同伴走散了。
玩水没带手机,无法电话联系。而且这里不乏欧美游,各个彪形体壮,陆千川的大高个儿就不那么显眼了。许多在滑梯附近找了好几圈都无济于事,只好坐在临海的长凳上休息。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许多呆坐片刻,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走,我们去海边玩浪。”拍他的人,正是失散的陆千川。
许多纳闷:“你咋找到我的?”
陆千川:“嗐~~~整块地儿没两个非洲人,你这肤色,特扎眼,很好找的~~”
许多今天无语的次数有点儿多,他顺带瞥了下安然,发现安然正在清理身上沾着泥土和草沫,对陆千川一脸的埋怨和鄙夷。
“你俩去哪儿了?”许多问。
陆千川不知廉耻,反手一指水上乐园的绿植角落:“我把我媳妇儿扛走钻小树林了。”
安然对某个暴力流氓把自己强行掳走的无耻行径翻了个白眼。
许多挑眉嘲讽陆千川:“时间好像也没过多久,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儿快男呀。”
陆千川露出不甘脸:“事儿没办完,被打断了。小爷我没注意,树林里特喵的有监控!还有广播~~广播居然还用蹩脚英语对我和安然喊话:'No、No、NoSex!”
安然叹息,继续翻白眼。
陆千川对安然诚挚道歉:“媳妇儿,刚才是我没把你伺候好,晚上回酒店,我加倍补上。”
安然捏紧拳头、头冒青筋:“陆千川!你最好祈祷我不要在网上看到什么新鲜出炉的视频,否则我饶不了你~~”
不知天高地厚、办事不着边际的狗子耍赖皮笑嘻嘻。
——剧透小剧场——
数日后,远处非洲的小黄毛在网上搜寻最新的施法材料。
“诶?这泳装草丛py的top......咋背影这么熟悉呢?”小黄毛把眼睛怼到屏幕上仔细瞧,奈何分辨率太低,bottom的抵抗挣扎也太过猛烈,实在是看不清两位主演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