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尤鱼老师上节课才宣布完期中考成绩,走出门不到10分钟,又踩着上课铃抱着一摞卷子回来了。一进教室就宣布:“这节语文课,我来上。”
刚提前吞下一粒止痛片,准备慷慨就义的陆千川发现自己居然改判死缓了。
“哟呵,不评语文卷改评数学呀,那我可以不用听了。”才逃脱一劫的陆千川又嚣张起来。
安然趴桌准备原地就寝:“语文评卷还打算听一听,既然改数学了,那我还是睡觉吧。”
陆千川好奇:“你语文考了147分还用得着听评卷?”
安然的目光注视对方:“因为你语文只考了63呀,我当然得好好听一听。”
面对安然的注视和关心,陆千川忽然有点小激动和大心动。
“这样我以后才能有更多素材来嘲笑你。”安然补了一句。
陆千川的激动消失殆尽,但心动还是大大滴——嗯,这家伙专程想要嘲笑我,说明心里有我。他宠溺地回怼了一句:“安然~~你的数学总分也只考了我的1/3,就不怕我嘲笑你?”
安然:“就你那语言能力,除了会满嘴跑火车,战斗力恒为零,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陆千川无语含笑,他对同桌似乎已激发了抖m属性,安然无论怎样对他输出,他都不会介意,甚至觉得很爽,被怼得越凶,他越爽。
同样不被安然放在眼里的曹老师在讲台上又道:“这节课不是上数学,是由我来代课评语文卷。”
陆千川大吃一惊:“哈,尤鱼老师你还能代评语文卷?”
曹老师怼陆千川:“全班都有资格质疑我,就你没有,给我闭嘴。”
数学扛把子陆千川肆无忌惮地嘟嘴。
曹老师继续教训他的课代表扛把子:“语文老师之所以没法来上课,就是因为他在物理教学组没拿到浓硫酸,转而去借话剧社的镇社之宝——开过刃的方天画戟。他70岁的高龄舞不动方天画戟,闪了腰,又送医院了。你也不反省反省这是因为谁!”
陆千川很高兴自己小命得保。
曹老师吩咐语文课代表,把卷子分发下去。他则开始一板一眼地评卷。
曹老师看着语文老师遗留的备课稿,瞅了眼卷子:
“第一道题,就不点评了,全班只有陆千川一个人错。”
“第二道题,也不点评了,全年级只有陆千川一个人错。”
“第三道题,还是不点评了,全班只有陆千川和肖百万两个人错。”
曹老师把备课稿念到这儿,向陆千川发出灵魂拷问:“你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正确率还没有肖百万掷骰子来得高?”
“也许是因为……皇天不佑吧。”陆千川脸皮贼厚。
曹老师凝视着语文老师的备课稿,感叹:“唉,陆千川啊陆千川,虽然老先生他想把你削皮剁骨、碎尸万段,但他还是爱你的呀。在教案上特地注明陆千川诗词默写全对,值得表扬。”
陆千川听了,得意洋洋,高调炫耀:“这都是安然的功劳,他监督我背书的。”
曹老师望教案直摇头:“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咦?等等,为什么古文理解这部分没内容了,只有语文老师呕血的血痕?”他以审问的目光看向陆千川。
陆千川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零分而已,和前边儿那么多零分没有区别。
曹老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教室后排角落,拿起陆千川的卷子,稍加阅读、大动肝火:“这妥妥的送分题啊,让你们自由发挥写一句关于秋的诗词,并阐述你对该诗词的感悟。你瞅瞅,你瞅瞅,你写的啥?”
陆千川还委屈了:“我没发现自己这句诗哪写错了呀。”
曹老师大声朗读:“停车做爱枫林晚~~坐字还写成了错别字!”
陆千川更委屈了:“整道题8分,一个错别字就扣完,会不会太狠了点儿。”
曹老师把卷子丢回给陆千川:“你自己给大伙儿读读,你后边儿写的感悟是什么?”
陆千川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
“有胆量写,没胆量读?给我大声念出来。”
“我写的感悟是晚上在枫林里车震爱爱是不对的!”陆千川声音高亢,心想着早死早超生。
安然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算了,我还是不嘲笑他的语文了,嘲笑他,只会自贬身价。”
教室里的同学听了以后,也顿时分为两派,一派憋笑,一派沉默。肖百万属于不合群的那一派,他哈哈大笑得捶桌。
曹老师转身怒斥肖百万:“肖百万,你笑个锤子!我不信你这道题拿分了。”随即朝肖百万走去。
肖百万瞬间示弱、乖乖站起,替自己开罪:“我、我、我得了一个-2分,为什么还倒扣我分?我真不知道,但真的我尽力了呀,我脑子里关于秋的诗就只有这个。”
曹老师一把从肖百万手里夺过卷子,念道:“秋风秋雨丑啥人?含箫独坐新乳蹈。感悟:之前有人给我介绍俩技师,一个叫秋风、一个叫秋雨,说是盖世才女,结果我到酒店一看,丑得一匹,这叫啥才女啊。只会给我吟这两句诗洗脑。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技术了得,一个给我含¥%一个给跳扭@甩#的舞蹈,还真别说,和她们自我标榜那句诗挺贴切,所以我记住了…….”
曹老师读着读着声渐小,读到后边更不敢读出声。
“肖百万你给我出去罚站!”这位临危受命的代课老师终于也受不了,直接爆发。他认为语文老前辈只另外多扣了两分,属实太仁慈。
见到肖百万惨兮兮出门罚站,陆千川幸灾乐祸。
“陆千川你也给我滚出去!”曹老师没有忘记后排还有一个迫害老前辈的罪魁祸首。
陆千川还算有自知之明,灰溜溜地也出了去。
曹老师抚着自己的胸口:“语文这门课,真是要人老命。还好我教是数学的,最差的情况顶多就是交半张白卷而已。”
相比之下,他忽然间觉得数学只考了50分的安然居然眉清目秀了起来。
“那个,肖百万,把座位搬到陆千川的旁边,和安然隔着坐。”曹老师发令,并嘱咐安然,“你,以后负责辅导他俩语文。否则语文老师再被他俩折腾几回,恐怕我们就得去吃席了。”
角落里坐着的少年很是无语。门外罚站的两位少年弹冠相庆。
系统提示:
肖百万话搭子+2;
陆千川同桌+1;
安然拖油瓶+1。
——剧透小剧场——
一年零八个月后,
许多头破血流、嘴角淤青,他朝地上吐了口含血的痰,气喘吁吁对着同样战损状的陆千川破口大骂:“你特喵的有神经病!你同桌又不止一个!”
“哦,对哟。”陆千川一下子就被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