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耳谜在奇犽惊愕的表情中快步走向门外。
裁判立刻向前制止。
“欻！欻！欻！”
几根念钉扎进裁判脸上，那张脸瞬间扭曲变形。
“小杰在哪？”伊耳谜冷冷地问道。
“在酒店三楼的医疗室里。”裁判捂着脸，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伊耳谜微微点头：“谢了，放心，你不会死的。只不过脸型有所改变而已，但如果不及时拔掉，可能无法恢复原型。”
还真“贴心”啊！
不过此时大门的出口已被众人挡住。
不光是凯亚一行人，还有半藏和一群黑衣裁判。
半藏因为刚才那场决斗，对小杰也非常认可，双臂抱在胸前，态度坚决的看着伊耳谜。
“哎，你看我这个记性。”
看着眼前的场景，伊耳谜摸了摸柔顺的秀发，一副苦恼的模样。
“我都说过了，因为工作原因，我今年非要拿到猎人执照不可啊！”
“我居然忘记了，杀了你们就会取消资格。”
伊耳谜看向尼特罗会长。
“等拿到猎人执照再杀掉所有人，应该不会吊销我的执照吧？”
“理论上是这样。”尼特罗还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活了100多岁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伊耳谜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自己还犯不着出言阻止。
“那就好办了。”伊耳谜侧头看向奇犽，“如果你不打败我的话，我就会杀掉他们哦。”
“你会为了朋友和哥哥动手吗？”
伊耳谜转过身，缓步走向重新陷入恐惧中的奇犽。
奇犽完全被压制住了，身体在恐惧中唯唯诺诺的颤抖着。
“无论你会不会为了朋友对我出手，现在的问题是，凭你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打倒我”
“没有胜算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出手，这也是我一直叮嘱你的作战原则。”
伊耳谜抬手，朝奇犽额头伸去，指尖散发出念。
强大的念压让奇犽心中仅存的勇气早已经荡然无存，植入他脑中念钉也在不断的压迫着他。
奇犽满脸大汗，下意识的抬脚想后退。
“别动，你只要稍稍动一下，就是决斗开始的信号。”
伊耳谜的声音很温柔，但奇犽却被吓到僵硬的站在原地。
“你知道我们的方式，决斗就是不死不休。”
“怎么？奇犽，要么和我战斗，要么你的朋友就死，选一个。”
此时的伊耳谜手并未放下，他强大的控制欲根本不容自己失败，不停加大奇犽脑中念钉的控制。
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奇犽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此强烈的抗拒意志，以前还从未有过。
看来凯亚和小杰对他的影响还真是大。
伊耳谜想到这里，是真的动了杀心。
凯亚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他知道伊耳谜对奇犽使用了念。
酷拉皮卡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波动，眸光意味不明的挡在凯亚面前，生怕他受到波及。
看来酷拉皮卡的感知力也是极其敏锐的。
“奇犽，快揍那个混蛋，别怕！”
雷欧力神经大条，哪感受得到那细微的波动。
此刻的奇犽除了伊耳谜的声音和自己因害怕而加速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
伊耳谜的手不断靠近，念力的持续加强。
奇犽整个脸都在念钉的作用下强烈的抖动。
“我认输了！”
终于，奇犽放弃了和脑中念钉的抵抗。
“太好了。”伊耳谜放下手，念压立刻消失。
“其实我是骗你的，奇犽。”伊耳谜俯下身，在奇犽耳边语：“说要杀死你的朋友，是骗你的。”
“我只是在试探你，不过现在总算清楚了。”
拍了拍奇犽的小脑袋，伊耳谜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现在也清楚了吧？你是不会为了所谓的‘朋友’去挑战比你强大的敌人。”
“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交朋友，也完全没必要。”
实际上，伊耳谜比任何人都明白，不凭借念，他现在根本无法说服已经发生转变的奇犽。
之所以采取这种粗暴的方式对待他，不仅是为了让奇犽认清自己的内心。
更是为了让凯亚清楚地看到，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奇犽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伊耳谜满意的转身推开大门，消失在阳光里。
“好了，本次考试到此结束。”豆面人的声音打破了场馆内的寂静，“合格的考生可以回房休息，等待通知。”
尼特罗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一言不发的带着考官和工作人员匆匆离去。
门淇在路过凯亚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什么都没有说。
第287届猎人考试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除奇犽之外，所有参加决赛的考生都顺利获得了猎人执照。
其他考生陆续离开了场馆，空旷的场地只剩下凯亚几人站在场边。
奇犽低垂着头，身体还在颤抖，显得格外脆弱和孤独。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雷欧力和爆库尔看向凯亚。
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奇犽的异样。
“等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酷拉皮卡观察着奇犽的表情，显然还未从伊耳谜的威压中回过神来。
这个时候去安慰无疑会是火上浇油，让他静静也好。
凯亚点头赞同：“你们都去休息吧，我陪陪他好了。”
“也好，我们去看看小杰的伤势。”
雷欧力点点头，他确实也很担心小杰，让凯亚在这也不错。
酷拉皮卡则显得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样真的可以吗？你没问题吧？”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凯亚认真地看着奇犽，随后朝酷拉皮卡一笑。
那微笑让酷拉皮卡一愣，不再说什么，转身和雷欧力、爆库尔一起离开。
现在，整个场馆只剩下凯亚和奇犽。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奇犽深埋着头，凯亚在一边看着他。
“奇犽。”
眼见奇犽似乎放松了些，凯亚走到他身边，唤了声。
“……”
奇犽缓缓抬起那双失神无助的眼睛，呆滞地望向凯亚。
“好点了吗？”
凯亚见奇犽有反应，伸手想要搭在他的肩上。
“别碰我。”
在身体相触碰的那一瞬间，奇犽像是触电一般，用力推开凯亚。
猝不及防，凯亚跌倒在地。
“……”
奇犽地身子微微倾斜了几度，手刚想抬起，但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尽管只是短暂的瞬间，但凯亚仍然捕捉到奇犽条件反射的小动作。
站起身后，凯亚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走到奇犽面前，伸手想要尝试触碰他。
“真的别碰我。”
奇犽低头斜看着凯亚正在靠近的手，音量很小，显得异常卑微，哪还有平日里那副傲气的模样。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见凯亚的手停在半空，奇犽缓缓抬起头，直视凯亚，眼中带着不解。
“就算哥哥说的是真的，不决斗就意味着你们的死亡，我也不会选择和他决斗。”
“你们还有必要和这样的我做朋友吗？”
奇犽没有跟任何人置气，伊耳谜的控制早已消失。
他只是在恨自己。
哥哥的话如同一面镜子，像是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真相。
在朋友与自我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全自己。
而这样的他，是没有资格交朋友的。
“啪”
奇犽白皙的脸上瞬间泛起一片红色的掌印。
奇犽捂着脸，自嘲一笑，抬头看向凯亚。
“笨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选择了认输。”
凯亚这话让奇犽宝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愕然。
“要是我们真的怕死，那为什么还要承认是你的朋友？”
“因为你本来就是啊！我们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无论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改变不了我们是朋友的事实。”
“换句话说，你这个朋友我们是交定了。”
凯亚说完，一把搂过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奇犽。
左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脖子并压低，右手在他的头顶疯狂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