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听到燕王妃这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也算报复?
在李牧看来,小气的燕王妃,多半是在报复他之前的冒犯,只是这方法…
毕竟孩子都两个了,她会不懂?
葛沛凝明显也和李牧是类似的想法。
想起李牧之前说过,他并非真正的燕王世子,燕王妃怕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留住李牧心...或者身。
再想到燕王妃是受了燕王的授意,硬要一起同行,葛沛凝的心中就更加笃定。
怕是李牧自己都不敢这么想,但在葛沛凝的心中,却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
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挡在了李牧和燕王妃中间。
马车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行程中。
葛沛凝就像是护崽子的母老虎,严防死守燕王妃靠近李牧。
大户人家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听过,但不代表她就会放任不理。
在她看来,就算要用美人计,也轮不到燕王妃上场,燕王府不是还有个小郡主吗?
至于李牧,基本已经放弃挣扎。
原先他还试着想要醒过来。
谁曾想,他几次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动的时候。
葛沛凝都会及时的再给他来几针。
接连几次后,李牧也算是彻底踏实了。
不过他也并不怪葛沛凝,李牧清楚,这也都是为了他好。
李牧气愤的丘禾,他没想到丘禾竟给他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恨不得马上冲回圣人居,将那雕像挫石扬灰。
想到此处,李牧突然一愣,幻想着自己一拍大腿,醍醐灌顶的动作。
连忙静下心,仔细感知着手心中的竹简图案。
可以!
李牧心念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纯白空间中。
这是训蒙的小世界?
李牧皱了皱眉,细细感应,没错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以确认,这片白色的空间,确实是在训蒙的小世界里。
我是不是来过?
不知为何,李牧总感觉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始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心念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一棵树苗前。
那树苗约莫有李牧胸口那么高,分叉许多,却只有一片叶子。
而在那树苗的顶端上空一尺左右的位置,一册造型古朴的竹简,静静地漂浮着。
训蒙!
李牧如今这个惨状,全拜它所赐,确信不会看错。
当即伸手抓向竹简。
旋即李牧只觉得脑中恍惚了一下,再回神时,正身处于之前和葛沛凝住过的那个小院中。
李牧好似完全忘记了之前在白色空间中发生的事情。
四下打量了小院一眼。
当看到院中那棵,只到他胸口的小树苗时,不由愣了一下。
一种诡异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片刻后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好似这小树,从始至终都一直在这里。
那种怪异感觉一闪而过,李牧也没再过多理会。
闭眼探查片刻,皱了皱眉,仰头喊道:“丘禾!”
等待许久,也不见有任何反应。
他不能确定,丘禾的神念是否已然消散。
在院子中来回走了两圈,活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李牧快步走到小院的栅栏处,伸手摸向栅栏,果不其然,手如虚影一般,直接穿过了栅栏。
李牧连爆了几句粗口,当即心念一动。
果不其然,方才进入训蒙的只是李牧的意识。
如今的李牧,依然是一动不能动的躺在马车中。
让李牧奇怪的是,马车中却察觉不到,葛沛凝和燕王妃的存在,
怎么?兴朝的女人去厕所,也流行手拉手?
这时,车外传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凝儿,现在怎么办?”
这声音显然是燕王妃。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们悄悄潜进去,实在不行就动手!”
如今已然是一阶的葛沛凝,说起这话,底气十足。
“可...”
“无妨,爷爷和道首归冥子有些交情,只要见到人,都好解释。”
不等燕王妃在多说,葛沛凝解释道。
“那牧儿?”
燕王妃看向马车中的李牧。
葛沛凝眉头皱了皱,余光扫了眼燕王妃,咬了咬牙道:
“就劳烦王妃多费心了。”
燕王妃自知自己的武艺,远逊于葛沛凝,也不迟疑,钻入马车,一把抱起李牧。
但这不抱还好,刚一抱上。
两人身体接触,炙热的男子体温,顿时让燕王妃的身子一颤,啪的一声,又将李牧摔回到地板上。
很明显,她原本并没有预料到这些。
“夫…”
马车外的葛沛凝,刚一开口,赶忙又将嘴闭上。
闪身来到李牧身边,见李牧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看向燕王妃的目光,满是埋怨。
“我…我…刚才手滑…”
燕王妃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开口支吾了两句,也就闭口不再说话。
“背着吧。”
葛沛凝微微叹了口气,也知道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见此燕王妃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葛沛凝帮着将李牧放到了燕王妃的背上,认真叮嘱道:
“待会跟紧我。”
燕王妃死死低着头,声若蚊蝇的恩了一声。
动作有些僵硬,身子紧紧绷着。
李牧此时的心情,也不知该怎么形容。
软倒是真的软,只是这手放的位置,实在让他有些难以自控。
这女人就没发现,胸前有什么不对吗?
再加上腾挪间的晃动...
真不是李牧非要往这方面想。
如今他不能视物,听觉,嗅觉,乃至触觉,就变得比往常更加灵敏。
鼻尖的香气,耳旁燕王妃粗重的喘息声,再加上此时两人紧贴在一起。
李牧越是控制,不要去想这些,便越发难以控制。
好像李牧拼命的喊,我不是这样的人!
大脑却是搜寻出,当初在冬来关,李牧撕碎燕王妃衣服,抱着乱啃的画面说,不,你就是这样的人。
李牧在内心做斗争的同时,燕王妃显然也不好过。
脸颊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僵硬的身子也渐渐放松。
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了李牧在她胸前,蹭来蹭去的手。
缓缓皱起了眉头,脖子微微前倾,檀口微张,咬住李牧的衣袖,显然是想将这不老实的手移开。
然而试了好几次,全都是无功而返。
一气之下,直接张口在李牧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又羞又怒的小声嘀咕道:
“臭小子,上次还没摸够吗?”
听到这话,李牧在心中连连喊冤。
这时又听燕王妃,压着嗓子冲前方的葛沛凝喊道:
“凝儿。”
李牧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是要告我的黑状,我现在可是植物人。
然而燕王妃接下来的话,却让李牧有种,当真不想醒来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我的腰,你要不要看看?”
葛沛凝转头看向身后,原本担忧的脸上顿时一僵。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出现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
女子的声音空灵,听不出半点情绪:“二位远来是,何须这般偷偷摸摸?”
葛沛凝看向女子道姑,却发现她的脸上,好似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样貌,想了想拱手道:
“医家葛沛凝,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可是归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