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依有点受不了自家师父这般年纪了还来这套,赶忙将自己的手抽回,低着头不说话。
燕王妃面露幽怨之色,语气酸道:
“初一这是嫌弃为师了,想当年。。。”
见状,赵楚依赶忙打断道:
“不是的师父,只是你这都点的是什么鸳鸯谱呀。”
燕王妃眼中显出狐疑之色,试探道:
“初一这是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闻言赵楚依脸瞬间红了,口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屋顶的李牧,正想听听赵楚依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突然转头看向府外。
只见一中年男子,大笑着从府外走来,
“屏儿,听说你找到那丫头了,人呢?”
屋中的二女,闻声皆纷纷起身,向门口迎去。
“你那大嗓门,人在府外,我们就听见了。”
燕王妃上前,接过中年男子手中的长枪,语气嗔怪,
“眼下还未立冬,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军中若是有事可怎么办。”
中年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语气随意道:
“没事,那俩小子在,出不了什么事。”
“初一,见过燕王叔。”
听到赵楚依的声音,燕王这才像是刚看到人一样,佯装生气道:
“小丫头长本事了,从都城跑到边关来,你就不怕出个什么好歹。”
赵楚依听着燕王的训斥,想到那日与李牧相遇的经历,心中竟有些窃喜,暗道,
若是没有意外,又怎能与他相遇。
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燕王叔教训的是,初一知错了。”
燕王也只是为了摆出个长辈的样子,随便教训两句就是了,摆了摆手道:
“算了,左右也是无事,在这玩两天,我让李儒带兵送你回都城。”
赵楚依早知会是如此,眼下燕王回来,也不好再说自己的事情,便打算另找时间,与燕王妃说谈。
这时,燕王看到门外,露出半个脑袋偷瞄的珊珊,面色一喜,招手说道:
“是珊珊吧,来。”
珊珊有点不好意思的从门外出来,只听燕王惊道:
“嚯,好家伙,这比李儒那小子还高了不少,怎么样,这次来就不走了吧。”
由于珊珊打小就天赋异禀,更是天生长有神力,燕王早就想把她,骗到自己麾下做事,以珊珊的资质,以后成就不会弱于应雨。
珊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赵楚依,这种时候只能寻求自家小姐的帮助。
赵楚依则是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对燕王微微一礼,便离开了。
见状,珊珊则是有样学样的,也是连连告罪,追上了赵楚依的步伐。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
待两人走远,珊珊跟在赵楚依的屁股后面,语气十分幽怨。
“有什么不好的,军中那么多男子,你刚好留下来好好挑挑。”
赵楚依有些意兴阑珊,语气平淡的打趣着珊珊。
闻言珊珊皱眉思索了片刻,叹气道:
“算了,反正都比不过师父。”
听到这话,赵楚依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却没再说话。
李牧看了看,大厅中,燕王夫妇二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又看向赵楚依离开的方向,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暗自摇头,
偷听人家两口子说话,也太下作了。
旋即,一个闪身,向赵楚依离开的方向追去。
正厅内,燕王见人都离开。
便拉着王妃向卧房走去,口中嘟囔着:
“快点,我都急死了。”
门外的丫鬟家丁,听到这话,各个脸色怪异,想笑却又不敢笑。
刚到房中,燕王妃一把甩开燕王的手,口中骂道:
“你个老不正经的,什么话都敢说。”
燕王愣了愣,心说,我说啥了,我还啥都没说呢,口中则是焦急的问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都急死了,你就别折磨我了。”
旋即燕王妃无奈叹气,缓缓走到软榻旁,对着燕王招了招手。
见状燕王面色一喜,赶忙跟了上去。
燕王妃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竹简,递到燕王面前,
“给,你自己看。”
燕王赶忙把竹简推了回去,口中讨好,
“屏儿,你知道我,看字就头疼,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燕王妃翻了个白眼,心说不识字就不识字,找这么一堆理由。
口中还是淡淡道:
“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怎么跑的。”
听到燕王妃说跑了,燕王顿时站了起来,眼露震惊问道。
“你那儿子,本事大了去了,一日内,连斩三名冉奴一阶,其中一个还是主修内家的。所以寒蕊没有直接翻脸,让纵横家那小丫头去试探,肩上挨了一剑后,跑了。”
燕王妃将竹简扔到一边,语气中带着戏谑。
燕王呸了一口,口中骂道: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那畜生越厉害,就越是个祸害,寒蕊那丫头怎么说,那畜生跑到哪去了。”
燕王妃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燕王,问道:
“实在不放心,你就回去呗,那小子那么厉害,你就不怕你那小姨子吃亏。”
燕王听出了燕王妃话中的酸意,正色道:
“我也没想到这畜生会有这般实力,本以为有寒蕊那丫头坐镇,对了,那府里可有出事,玲儿她?”
“现在知道问了,要真出事,你回去就可以当爷爷了。”
燕王听到此话,便知无事,也就安心不少,口中愤恨,
“这畜生跑了更好,等立冬后,老子亲自回去,扒了他的皮,提着他的头颅去眉儿坟前赔罪。”
燕王妃想起那个对谁都和善,脸上总是带着阳光的女人,心中也是一叹,
“眉儿妹妹,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老天要这么折磨她。”
燕王明显不愿多提这件事,既然‘李牧’已经下了山,他便不再有掣肘,心中已然有了定计,摆了摆手问道:
“初一那丫头来找你做什么?”
于是燕王妃就将,赵楚依想让他求情的事一一告诉了燕王。
“胡闹,老三这不是添乱吗?我不是都回绝他了,怎么还让初一跑到你这哭诉,他哪知道那畜生是个什么货色,还要让初一嫁他!”
燕王妃抬手拍了下燕王的肩膀,口中不悦道:
“什么老三,要叫陛下,被人听去又要在朝堂上弹劾你。”
随即,也是皱起了眉头,低声道:
“陛下好像铁了心要促成这事,和冗夷和亲的事情,会不会就是陛下有意吓唬初一,好让她接受和李牧的亲事。”
燕王听到李牧的名字,脾气顿时又上来了,语气不耐道:
“别提这个名字,这畜生不配用我李家的姓,老三,额,陛下那边,我去说,等我料理了这畜生,亲自去趟景安城。”
燕王妃则是摇了摇头,试探道:
“这次的事情,真的都是寒蕊一个人的主意?”
“当然,这丫头从小主意就正,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嘛,那些信,不都是你先看到,读给我听的。”
燕王有些不解的看向王妃,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发问。
“我是想说,你答应过眉儿妹妹,现在又。。。”
“我是答应过,但这畜生既然下了山,我收拾他,不算违背诺言。”
燕王语气有些不悦,明显不愿再提及此事,旋即换了一副面孔道:
“好了,本王难得回府一趟,不如早些休息吧。”
燕王妃抿了抿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燕王,口中骂道:
“一身臭汗,难闻死了,滚去洗澡!”
燕王捏起自己胸口的衣服闻了闻,随即挑了挑眉毛,笑着讨好道:
“本王这就去。”
边说,边向门口跑去,口中吼道:
“快准备浴桶,本王要沐浴,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燕王妃看着屁颠颠跑去洗澡的燕王,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