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对白阿娘和白洛枝两人,却好似弹指一挥间。
这三日,二人虽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白洛芙还是看出些许端倪。
只是,无论白洛芙如何撒娇卖萌,二人却始终不愿多说。
白洛芙也只当是自己快要离开,阿姐和阿娘舍不得自己。
清晨,白洛芙端着天还没亮就准备好的黑暗料理,屁颠颠的去到了白阿娘的住处。
然而却是扑了个空。
白洛芙也没多想,白阿娘整日操持族中事务,起早贪黑也是常事。
只是,当她转身去了白洛枝的住处时,却依然没见到人。
“有这么难吃嘛?”
口中愤愤,白洛芙的小眉头缓缓蹙起。
这三日她虽努力‘尽孝’,然而有些事还是要看天分。
尤其是这厨艺一道。
为了能够成为一个贤惠的小娇妻,白洛芙这几日便和灶房卯上了。
只是,这却苦了白阿娘和白洛枝二人。
“阿妈应该还没用早膳……”
这时,白洛芙水汪汪的大眼珠子滋溜溜一转,迈起小脚丫便朝着白祖母的住处跑去。
“那小世子这几日没来,倒也省了些烦心事。”
此时,白祖母的屋中,白阿娘和白洛枝也正在此处。
但让二人意外的是,当初在族殿,那位叫嚣的最厉害的八长老也在此处。
“祖妈,那边都安排好了,绝对隐秘,要不我这就带着族长二人过去?”
八长老满是横肉的脸上,笑的五官都看不清楚,搓着手对白祖母问道。
闻言,白祖母点了点头,旋即目光看向白阿娘二人,语气柔和的说道:
“这次你们觉得是我老婆子逼你,但下次,弄不好就是你求着老婆子替你们安排。”
说着,白祖母袖袍一挥,射出一道乳白色烟气,瞬间将白阿娘二人笼罩,转瞬那白色烟气却又消失不见:
“好了,暂且断绝你们和本命蛊的联系,桔梗,阿娘也都是为了你......”
“阿妈,芙芙给你带早膳来了,阿妈~”
这时,屋外传来白洛芙黄鹂般的喊叫声。
听到这个声音,白阿娘二人的脸色顿时一白,双腿一软险些瘫倒。
身后的八长老双手分别按住了二人的肩膀,冲着白祖母点了点头,转瞬消失在屋中。
“阿妈,你起了吗?”
同一时间,屋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推开,门缝处露出一对明亮的水亮眸子,正一眨一眨的望着屋内。
“呦,这不是我们的小芙花吗,快,到阿妈这里来。”
白祖母嘴角挂着慈祥的笑容,眼睛笑的眯成了一道缝,冲着白洛芙招手道。
“阿妈,芙芙给你做了早膳,你快尝尝。”
见状,白洛芙推开房门,一蹦一跳的跑到白祖母身旁,邀功似的将饭菜摆到了白祖母的身前。
“好好好,我们小芙花真是长大了,想到你要离开南域,阿妈这心里啊……”
“阿妈,芙芙会经常回来看你们……”
白洛芙说到一半,眼睛也有些湿润,想到医巫氏的规矩,嫁出去就是别家的人,旋即用力抿了抿嘴,笃定道,
“小哥哥人很好的,他会让芙芙回家看阿妈和阿娘。”
说着,白洛芙微微嘟起小嘴,暗自决定,绝不会像大哥那样,自从娶了媳妇儿后,就没有回过家。
“好好好,我们小芙花最好。”白祖母宠溺的揉着白洛芙的小脑袋,口中喃喃道,
“要是能留在白家,那就最好了。”
“芙芙也舍不得阿妈,只是……小哥哥毕竟是中州的世子王爷,哪能,哪能……”
想到李牧,白洛芙的脸蛋不由一红,下意识便要替李牧开脱。
她却没注意到,此时的白祖母,脸色逐渐变的阴沉,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
另一边,毒瘴谷外围。
李牧刚从毒瘴谷出来,便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三人,略一思索,丢下肩上扛着的七根成人粗细的树干,就追了上去。
其中的两人,自然便是白洛枝和白阿娘。
至于身后那位,之前在医巫氏族殿看戏时,就属那个黑胖女人跳的最欢,李牧对她印象很深。
尤其那黑胖的长相,若不是穿着一身巫族特有的服饰,李牧还当她是冉奴人。
这是被算计了?
李牧施展了隐匿手段,就跟在八长老一人之隔的旁边,与其并肩而行,目光上下打量着白洛枝二人。
见她二人皆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李牧便能隐约猜出个大概。
结了仇又不下四手,这不纯纯活该。
李牧对白祖母和白阿娘印象都不怎么好,若非是白洛枝在其中,还真想看看这胖女人要做什么。
握了握手中的铜板,虽确认白洛芙此时还在医巫氏族地,但李牧也懒得再这浪费时间。
正准备出手解决了这黑胖女人,远处却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李牧的神色一凝,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八长老很准时,要不要留下来一起?”
站在一间茅屋外的苗柱,笑嘻嘻的看着三人,眼睛时不时得在三人身上打量。
“怎么是苗族长,我选的人呢?”
八长老脸上的五官挤到了一起,但只听语气便知她有些不满。
“没了,我不是一样?”
苗柱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玩味。
见状,八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都没看苗柱一眼,抓着白洛枝二人便向茅屋内走去。
“药效马上就会发作,我便不打扰苗族长,半个时辰,还望苗族长抓紧时间。”
八长老将白洛枝二人放到屋中后,便离开了茅屋,口中嘲弄道。
谁知,苗柱却是上前一步,拦住了八长老的去路,眼中似乎带着火热,淫笑道,
“八长老不留下?半个时辰绰绰有余……”
然而,不等苗柱将话说完,只见八长老眼睛一眯,只是冷哼一声,便将苗柱弹飞了数丈之远,
“苗族长最好弄清自己的身份,老娘的男人可没死!”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李牧,下意识就想到了某种不正当的交易。
难不成是我心脏?
李牧觉得这怕是自己思想有问题,寻仇的方法多了去了,这种显然很愚蠢......
但二人的对话,不是那个意思又会是什么?
目光看向那黑胖黑胖的八长老,略微一犹豫,便散去周身隐匿,大步朝着茅屋走去。
“谁!”八长老率先发现李牧,周身的气势瞬间展开,包裹着淡粉色烟尘的真气直接向李牧袭来。
李牧脚下步子不停,不见有丝毫动作,那飞在半空的真气团,竟在空中来了个急刹,随后原路返回,冲着八长老的面门飞去。
见此,八长老瞳孔骤然收缩,摆开架势,又是接连三道真气打出,与那淡粉色的气团碰撞后炸裂而开。
被烟尘笼罩,八长老左眼下,显现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图案,随即袖袍一挥,吹散了粉色烟尘。
黄豆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牧,语气狐疑道:
“你是……中州来的那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