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会因为即将到来的危险而恐慌。
可躲在他身后又怎么会不安全呢。
他将自己的全部都暴露在危险之中,这和一命换一命有什么区别?
蓝祈月害怕自己会不小心出声,甚至伸手紧紧地捂在嘴巴上。
她怕一个不小心的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都逃不过出事的命运。
借着洞口处微弱的光线,蓝祈月也静静的打量着门口的情况。
而族长也完全伪装成了之前那副不曾被疗愈过的样子。
要死不活的躺在原地。
且还顺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保不会有什么破绽会被发现。
“族长,您怎么来了。”
“这里面我们一直招呼着呢。”
“没问题。”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早就没有反击能力了。”
“兄弟们可是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过。”
外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除了假扮成守卫的丁薄行外,明显能听出外人的声音。
但那个被称为族长的人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蓝祈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哪怕不知道外面如今有几个人,可是听声音也知道绝对超过了一定的数量。
这般情况下,不管前族长的计划是什么,恐怕都难得胜算。
“族长,请......”
当门外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
石门机关也被触动。
门缓缓打开的瞬间,那道光线也跟着变亮了起来。
虽然墙角的位置不至于被照亮,但外面大半的地方都已经可以看的清晰。
透过边角的空隙,蓝祈月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口的位置。
那门口站着的人不就是她那个便宜父亲吗?
旁边陪着的正是变了样子的丁薄行。
“族长,就在里面那个地方了。”
一旁的狗腿子十分热情的为族长指点着位置。
“你先下去吧。”
这算是族长出现在这里之后,第一次开口。
“这......”
“没事。”
那人本想拒绝,可是看族长这样子,也没法在留下去了。
只是走的时候却顺手想要将丁薄行也带走。
好在,族长本就是丁薄行引过来的。
哪里会轻易让他离开。
“他留下。”
蓝祈月甚至都能感觉出来丁薄行情绪的细微变化。
想来他也在担心怕留不下的话,计划会有变。
石门关闭之后,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哦,不,五个。
还有躲起来的蓝祈月和被前族长用法术隐藏了的那个小兵卒。
族长进来后便一直带着丁薄行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挪动过半步。
不知道是在审视什么,还是在考虑这边的危险性。
而前族长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先声夺人。
毕竟他身后还躲着一个蓝祈月。
贸然将人吸引过来只会增加他们的风险罢了。
况且在这样对立的情形下,谁先开口谁可能就落了下风。
但这样的局面看在丁薄行眼里却只觉得头疼。
他有些不明白这些巫族的族长难不成非得是沉默的人才能当选吗?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这样的对峙真的会对气势有所增加吗?
他觉得并非如此,这难道不应该是看实力的时候吗?
丁薄行偷摸着往左右看了看。
刚进来的时候,确实因为光线的原因不太看得清楚里面的陈设。
现在适应了一会儿了。
角落的地方也大概可以看个影子了。
只是不管怎么看却都没有看到蓝祈月的影子。
“奇怪了。”
他倒是毫不怀疑前族长对于蓝祈月的感情。
他们之间的血缘是他唯一不会担心的。
可是怕就怕,在他不在这段时间,是否出了别的什么岔子,也说不定。
丁薄行本就站在族长的身后位置,算是视线盲区了。
趁着这个机会,他更是仔细将这附近都看了个遍。
确定这里没有蓝祈月的身影后。
他的眉头都不自觉的皱起来了。
碍于面前两个人的存在,他又无法开口询问。
也不知道这样的对峙还要持续下去多久。
“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丁薄行假装没忍住咳了一声。
想要打破眼前这样的静默的局面。
果然,族长回头看了他一眼。
丁薄行低头致歉后,便立马上前一步。
“族长,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许是丁薄行这句话起了作用。
两个对峙的人之间也终于有了点儿别的变化。
角落里的人也顺势换了个姿势。
只是动作缓慢到,一看就知道有伤在身。
“呵,父亲大人,这些年来在这里过得可还习惯。”
这句话出口基本就是明晃晃的承认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没有别人了。
丁薄行只是讶异于他的坦诚。
而前族长一直都有着清醒的认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唯有躲起来的蓝祈月,在那个狭小的空间内,听到这话之后,猛地就是一个激灵。
她不记得之前外公有说过这些。
外公的意思不是说,那些事情都是蓝谷皇室的人做的吗?
父亲不也应该是被蒙蔽了吗?
这一切不都是蓝谷皇室的阴谋吗?
可如今......
父亲的语气里可听不出来半点儿被蛊惑的样子。
倒像是他自己本身就很乐见其成这个结果的。
蓝祈月默默握紧了拳头。
哪怕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十几年的相伴总不会是做假的。
便是没有血缘关系,可朝夕相处也总该生出点儿情分来。
所以她介意,疯狂的介意。
在得知真相之后,她疯狂的否定却又不得不承认。
“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才会是真的。”
蓝祈月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挡在她身前的人,或许也察觉到了她焦躁的情绪。
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后。
仍旧是无边的沉默。
门口处的丁薄行,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立马上前一步凑到了族长跟前。
“或许是伤势太重,需要缓缓。”
“哦~”
“伤势太重,当年我剔除他一身巫术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如此虚弱呀。”
“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怎么就扛不住了呢。”
丁薄行低垂着头,面部却稍显扭曲。
他可还记得他们刚闯进来这里的时候,所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