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梁文回头招呼了他们一声。
“你俩回去睡吧。”
“没你们的事情了。”
到这里,才算是将娄超和黄石之间的事情揭过去。
不然,他们怕是有的站了。
“大人,那什么......”
分明已经得到吩咐,可娄超时候有些不死心。
倒也不是不困,不想休息。
只是眼下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
梁文和马老那样子,显然就是不打算入睡了。
他和黄石两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可能转头回去休息呢。
先不说他们的辈分如何也越不过这两位。
便是不管不顾的去了,他们心里也始终有着惦念。
所以娄超便同梁文打着商量一般的磨蹭。
就为了能够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算了,回去吧。”
梁文同他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娄超刚一开口,他就知道对方心里在盘算什么了。
可这里毕竟是蓝谷的地界,如今他们遇到的事情也算不上简单。
多一个人并不会给他们的多带来一份希望。
也不可能让他们所想的事情立马成真。
与其这么多人等在这里盼天明。
倒不如留个人听信儿就行了。
这样熬不住了,还能有个人来接应一下。
娄超看了梁文一眼,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二话没说就拉着黄石回了房间。
再不说留下那话。
“马老,我陪你坐坐吧。”
那边娄超和黄石转身回了房间之后,梁文便坐在了马老旁边的石凳上。
丁薄行心里的担心,他也有。
都是为了盛朝而存在的人,如何能不惺惺相惜呢。
“这么干坐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要不,我陪马老下盘棋吧。”
院子里的石桌上,有一早刻好的棋盘线。
梁文一撇眼就看到了。
反正现在就这么干坐着等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不如下盘棋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谁知,梁文这话一出,倒像是不经意之间戳了马老的肺管子一样。
马老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棋盘,脸色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下棋吗?”
“是呀,反正坐着也没有别的事情,等着也是等着。”
“不如我陪马老切磋一下。”
长夜漫漫,若不是没有一些别的事情拿来消遣,这月色怕是会显得有些被辜负。
何况他们此刻的内心更是被担忧深深的占据着。
就这样,两人在月色的掩映下,你一来我一往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棋盘之上。
一直到了天色微明的时候,马老才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
看着对面略显困顿的梁文,缓缓地说了一句。
“这石刻的棋盘还是马青之前做的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气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可意外的,梁文就是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心酸。
看着对面没有什么明显表情变化的马老,梁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不禁在想,难不成他们这一夜下棋的时候,每一次落子,马老的心里都在这么惦念着吗?
哪怕没有惦念,放下去的那一瞬间,触手可及的不可就是马青曾经碰触过得地方吗?
这是他一锤一凿所赋予的情感,所倾注的心血。
父子亲情即便有着君国大义在其中,也是无法轻易割舍的吧。
嘴上再如何不在乎,心里最深的地方应当也是伤痛的。
天色一点点的亮了起来,两人也算是就此罢手了。
最后一子落下的瞬间,两人都默契的起身回了房间。
甚至连输赢几何也未曾在乎过。
......
而另一边丁薄行与蓝祈月从小院出来之后,便直奔巫族秘境去了。
同那天晚上一样,他们同样要先出了城才能去到巫族所统治的区域。
到了那里才算是真正摸到巫族秘境的边儿。
而他们最为艰难的一步应该就是出城这一步。
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丁薄行内心还是有些担心蓝祈月的。
无论如何,他可不想今日在经历一遍那天的慌张与狼狈。
而蓝祈月本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之前的失败,担心丁薄行心里会受到之前事情的打扰,留下什么阴影。
在往城门处走的路上,她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丁薄行保证。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误。
今日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丁薄行表面上一口答应了下来,但内心具体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或许是那天晚上所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那些画面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直往他眼前跳,哪怕强忍着不去想,也无法避免。
尤其看着这熟悉的街道和方向,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同之前一模一样,如此情况之下也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但这些丁薄行都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毕竟眼下蓝祈月的状态这么好,若是刺激一番,怕是到时候又要生出别的事情来。
今晚这一趟不同于那天晚上,是抱着新奇的态度出来探路的。
如今他们是真的要去巫族秘境了。
且不单单是为了他们本来要实现的目的,现在更多的是为了探寻马青的下落。
等到蓝祈月再次来到城墙附近。
城门依旧是落锁的状态,没办法他们还是只能另寻他法。
“不然我们还是走狗洞吧。”
“不然我们还是等天亮了直接出城。”
看着紧闭的城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道路。
“狗洞。”
“城门。”
两人看着对方都有着惊奇于对方的想法。
在蓝祈月这里看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丁薄行居然还妄想着去走狗洞那个捷径。
就不说上次的事情发生是否会留有阴影,就说这都过去一两天了,难不成这守城的官员不会去封堵那个狗洞吗?
而在丁薄行心里却只觉得震惊。
如今的蓝祈月胆子这么大了吗?
难不成就因为见了蓝谷良云一面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吗?
不然为何敢这样大摇大摆地想要从城门处出入,她就不怕等到天亮之后,那城门之处满是她的通缉令吗?
两个人各怀心思,也同样不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但是行动上显然是丁薄行的计划更为快速一些。
况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在这里等到早上开门的时候了。
“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