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得知这个消息,你想干什么?”
丁薄行直接打断了梁文的话。
“……”
梁文没有说话,但丁薄行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若是能够早点得知他之前也出去过的消息,那梁文他们怕是会派人在这小院四周值守。
一旦看到他出去便会通风报信,所有人便会一拥而上跟在他的身后。
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所以他才偷摸的行事,就为了极力避免这样的情况。
只是......
“我出去的事情只有娄超知道,那黄石受罚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他也知道了......
丁薄行在心里暗暗的猜测。
可他分明同娄超说好了,不要透露出去的。
那黄石又是怎么知道的?
厢房对面的房梁之下,娄超和黄石正站在那里。
这小院并不算大。
他们所间隔的距离也并不算遥远。
这边说话的声音,那边隐隐约约也是可以听得清楚的。
在这一刻,黄石只觉得自己脖子后面都凉飕飕的。
很是后悔,那日不该逼问娄超。
今日可算是遭了报应了。
“那一日开会的时候娄超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被黄石发现了。”
“事后,黄石就找到娄超,把所有事情都问出来了。”
哪怕那边的两个是他的战友也是兄弟,可梁文还是没有替任何一个隐瞒的意思。
一转脸的时间,就将娄超和黄石给卖了个干净利落。
“这小子的嘴倒是一点也把不住风。”
“还有黄石也是......”
“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今日可算是让他遭了报应了。”
丁薄行知道后,也只是觉得好笑,并未想过苛责两人。
在他看来这并非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昨日开会的时候,我是不是说了,并且格外强调了,今日不许任何人外出。”
“即便发现我不在了,你们也应该遵照我的命令行事。”
“为何到最后还是请了马清出去寻找。”
听到梁文说有人出去的时候,丁薄行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只是娄超的事情在前,他只能先处理。
“国师,是在问我吗?”
“您昨日说所有人都不许外出,可今日你和祈月姑娘便一整天不见踪影。”
“眼看着天色晚了,也不曾回来。”
“外面那么多的蓝谷人和巫族人。”
“你让我们如何放心,你在外面游荡。”
“马青兄弟对这里熟门熟路,也算是半个当地人,便是出现问题,也可以有更多的法子求生。”
“而且这附近都是他的熟人,他们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
“出了事,也能得到当地人的做保。”
“考虑到这里,所以我们才同意马清出去寻找的。”
“如今你这样质问我们,可是寒了我们的心。”
“马青兄弟为了国师的安危,从上午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梁文本没有资格说这些,可是情绪到了便也不管不顾了。
总归都是为了丁薄行好,便是冒犯一些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要丁薄行不在此追究就好。
“什么?”
一听到马青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丁薄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事。
从他进屋到现在,得有一盏茶时间了。
梁文却硬是憋到现在才说。
“为何我出现的时候,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若是我不问你是否会一直隐瞒着我。”
“这么大的事情,人都失踪了,你们居然还坐得住。”
丁薄行深知能够在敌国培养一个十几年,几十年的线人是有多么不容易。
如今马老已经年事已高。
下一任明显就是马青顶上了。
若是马青就此遭了毒手,他都不知道,还有谁能胜任这一块儿的事情。
而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蓝祈月,也没有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一转脸看着丁薄行,那眼神里满是愧疚。
若非是因为她,丁薄行想来也不会愿意在今日这样的敏感的时候跑出去。
而且他们会耽误这么久才回来,也是为了替她去拿东西。
若是马青真的因此出事的话,那和当初在万坟岭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仿佛一沾上她蓝祈月,丁薄行就总是在厄运边缘徘徊。
连带着他身边的这些人,也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更甚至会为此丢了性命。
“国师,切莫着急。”
马老那边得了消息,也匆匆地往丁薄行房间这边赶过来。
可刚一进门就听见丁薄行在这边发脾气。
话里话外还都是关于马青失踪的事情。
马老担心丁薄行的身体,便立刻出言安慰。
“我如何能不着急。”
“马青这可是整日不归,那神会活动到下午时分刚过不久,便已经彻底结束了。”
“便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在街道上多留了一会儿,也不该到现在还不回来呀。”
丁薄行他们今日可是在第一现场出没的,比起别的人,他们自然更知道那里的状况。
所以也就更了解马青的情况。
更能够知道他的安危。
马老一听也愣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但是当着丁薄行的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着急的样子。
毕竟君臣父子。
丁薄行才应该是他们最重要的存在。
他与儿子的性命,本就是为了盛朝而存在的。
便是就此为了盛朝牺牲了,也是他们的光荣。
“许是他贪玩绕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不然我们再等一等,他应该晚一点也会回家的。”
“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自然已经懂事了,国师也不必为他过于操劳。”
马老这一辈的人对于爱国这一块儿自然是有他自己偏执的执念的。
那是可以为了盛朝放弃自己生命和放弃自己所有的存在。
可丁薄行不是。
哪怕他如今担任着国师一职。
肩负这样的责任。
他依旧清楚自己是为了做任务才来到这个世界。
如今的他也只是比之前更能感知到这个世界的人的所有的情谊罢了。
但他并没有混淆这个世界与他真实所该存在的世界之间的区别。
所以他无法理解这些奉献一切的人。
也从不鼓励这样无畏的流血牺牲。
盛朝应该是一个欣欣向荣的集体。
而不应该成为一个控制人们为之献身的制约。
起码在丁薄行看来是这样的。
“你也说他已经这么大的人了。”
“这么大的人了,如何会不知道回家。”
“不管是在一开始没有找到我们的时候,还是一直寻找到神会活动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