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深城下起了大雨。
东州莫名的也一样了起来,大雨滂沱。
一夜的大雨之后,蓝山县积了不少水。
陈潇也听了一夜的雨声,没有丝毫的睡意。
尽管有人给他弄来了床铺,但陈潇仍旧没有消息。
倒不是说事情搞的他紧张的睡不着。
一切都是源于,他很好奇整个事情的背后到底牵扯到了哪些人。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祁家人肯定是已经涉及到了的。
否则的话,祁家人对左庶的死不会那么冷淡,至今也没有来一个人。
再就是圣心堂会。
陈潇与这个组织,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接触。
再者十魔子和圣心堂会也没有直接的关联。
但如果说左庶有可能是圣心堂会的十二高层之一的话,那么陈潇就会连带着“陈演”也算在其中。
因为陈演拿捏人心的特点,与圣心堂会有异曲同工的特点。
所以一晚上的时间,陈潇的思维都在这些人或者组织上反复横跳。
想着想着,天很快就亮了。
张献说过,最晚上午九点,祁薇就会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来到东州。
只有在祁薇到来之后,陈潇才能去肯定更多的事情。
当然,在他的脑海里实际上还在想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左庶的头,到底在哪里?
他很不理解,杀人者杀人的方式有很多。
而且更多的方式里,也有着无数种可以让左庶留个全尸。
杀人却不留全尸,这明显超出了以身入局的范畴。
简单点说就是,左庶或许做了什么事情,又或者犯下了什么错误,让他不得不去接受自己的死局。
但,要结果他生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大都也不会费力气的将他身上的肢体或是某个器官带走。
除非,杀人者本身就喜欢这样的杀戮方式!
就在陈潇分析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警队也给他送来了早餐。
而且送早餐的人,就是张献,连自己的那一份也一样带了过来。
陈潇见状,摇头道:“你是真不避嫌啊?”
“要我来说,其实就没什么好避的。再说了,我是在和你谈交情吗?我明明是想借助这一顿早餐从你的嘴巴里撬出点东西来!”
陈潇笑了笑,也不介意的直接问道:“祁薇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前我就接到了通知,航班已经起飞了。祁薇一行四人,除她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保镖,一个律师,以及……。”
说到这里,张献故意停顿了起来,明显是想让陈潇自己思考。
陈潇也不知道是配合,还是真给惊到了,目光紧凝:
“还有一个,不会是刀男吧?”
“就是他!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张献咧着嘴,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对于这个结果,陈潇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此刻亲耳听到他是真大感意外。
甚至,他可以毫不避讳的说,他开始对刀男这个小弟有如滔滔江水一般绵绵不绝的敬意了。
“他怎么办到的?”陈潇问道。
张献摇头:“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只知道他被祁薇撞了一下然后去了医院。等从医院出来之后,没多久又给送进医院了。”
“但等到了半夜的时候,他自己居然又跑了,至于跑到了哪里,愣是连郭家的人都不知道。”
闻言,陈潇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不是有一种羡慕到眼珠子都红了的嫉妒感?我这麾下,简直就是人才济济啊!”
放肆的笑声,让张献的脸都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
“你少得意,迟早我给你全策反了!”
“哈哈,先不说这些了,刚好你来了咱们俩聊聊左庶的脑袋最有可能在哪儿?”
陈潇将话题拉到了正题上。
张献也瞬间来了兴致,问道:“你有参考意见吗?”
陈潇摇了摇头:“我有意见可能也不具有实际参考的意义,反正左庶的头我是觉得完全没必要割下来的,更没有必要带走。”
“对对对,从我开始接触到这案子开始,我就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多此一举。而且实话说,这起案子的发生现在怎么看都是冲着你来的。”
“既如此,那为何不留个全尸?毕竟全尸这两个字对于咱们国家的人来说,还是有根深蒂固的思想的。就算左庶有必死的原因,但要他死的那个人也应该网开一面不至于让他尸首分家吧?”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释的通,不过……。”
陈潇说着欲言又止,目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早餐,又看了看张献的早餐。
陈潇的早餐是一碗白粥配油条咸菜,这是他的个人爱好。
而张献的则是一碗拌米粉。
看样子的话,应该两份早餐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所以,陈潇略作停顿后,忍不住说道:“你觉得案子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什么意思?这不能吧!左庶浑身上下就那一处伤口,如果有两个人的话,就应该是有两道致命伤才对。”
陈潇嗯了声:“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是懂的,我的意思是,不是除却左庶之外有两个人,而是包括左庶之内有两个人!”
张献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也算是一个很敢想象,做假设题的警探。
但这一可能他从来没有思考过!
“你的意思是说,原本整个事件里是由左庶来完成的。比如说,在车内制造一个疑似谋杀,实则是自杀的现场!而左庶曾经有过从警经历,并且熟悉刑侦所有的程序,所以他能做的比普通人更完美!”
“但在他即将自己自裁的时候,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自作主张的趁机割掉了左庶的头颅!”
陈潇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这只是对一种可能的猜测,毕竟从现场来看,这种可能性很低。”
“且不说可能性有多高,咱们就说如果真存在你说的那种可能,那出现在你和小溪东州住房的那把厨刀又该怎么解释?”
陈潇摇头,叹息了声道:
“是啊,这一点是解释不通的。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自作主张违背计划的话,将刀具放到我东州的家里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太低了。”
说完这句话,陈潇抬头眉头紧锁。
他的心头,升起了另一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