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掠过陈洋的床铺时他目光微微一凝。
走前两步,他伸手拉开陈洋被子的一角,露出了头发凌乱的脑袋。
“你今天睡这么早?”唐禹奇怪道。
宿舍内的熬夜小能手,今天竟然出奇的早睡了?
陈洋没回话,不耐烦的夺过被子重新盖在脑袋上。
“二哥,你别打扰他了。”赵岩道:“他忙着伤心呢。”
伤心?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唐禹疑惑道:“伤啥心?”
赵岩从床上坐起,耸了耸肩道:“失恋呗。”
陈洋掀开被子,一脸烦躁的道:“赵老四,你嘴怎么那么欠呢?”
赵岩根本不惧,甚至还摊了摊手,一副有能耐你来干死我的挑衅模样。
唐禹无奈的摇头,心里了然,知道他这是为情所困了。
他迈步走向自己的柜子,一边脱衣服一边道:“失恋有啥的,吃点复合肥就好了。”
赵岩煞有其事的附和:“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来看,一个人失去了女朋友,那么另一个人必然就会拥有女朋友,老大表白成功,三哥失恋,合情合理。“
唐禹摇头道:“这么说也不对,他好像根本就没恋过,人沃欢颜好像从头到尾就没跟他在一起。”
他这话不是埋汰陈洋,连标点符号都是真的。
赵岩诧异:“是吗?那他跟我吹牛说已经睡过了。”
陈洋忍不住骂道:”你们特么能背着点我说这些吗,我还在这呢,你们要不微讯上聊?”
唐禹将衣服挂好,回身问道:“沃欢颜因为啥又不要你了啊?”
陈洋根本不想理他。
这些个损友嘴一个比一个损,他今天跟他们说这些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些话就是烂肚子里,也比说出来让他们嘲笑强。
赵岩接话道:“可能是嫌弃他长得丑吧。”
“……”
陈洋一阵无语,脸色黑了一个度。
神特么长得丑,他在宿舍内颜值起码能排个第二好吧?
这话要是唐禹说就算了,赵岩说他是一百个不服气。
不待他反驳,一直没有说话的岳松接茬:“可能是嫌弃他身高矮。”
陈洋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身高确实有点矮,这话无法反驳。
唐禹拿着换洗衣服与洗漱用品,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道:“反正不能是因为没钱就是了。”
“唐老二!”
唐禹停住脚,看向倒反天罡的陈老三。
“你跪下,我问你点事。”
唐禹面无表情的放下脸盆,揉着手腕走向他:“怎么滴?”
陈洋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秒怂:“二哥,错了,你坐下我请教点事。”
“咱们宿舍就你生意做得最好,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看看我的煎饼果子店怎么做才能火起来。”
唐禹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到了煎饼果子店上。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还跟陈洋说过这事,看他当时一阵不耐烦的样子,唐禹就知道他什么都没听进去。
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反倒主动找他请教经营的事了?
难道是沃欢颜?
唐禹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想了想他认真道:“你这个煎饼果子店房租成本太高了,要想赚钱,要么重新找一个餐饮项目做,要么就得吸引人流量。
“换个项目就算了,详细说说这个吸引人流量呗。”陈洋一脸感兴趣的表情。
唐禹斟酌了一下道:“你可以买个大喇叭,在门口喊鸡蛋灌饼免费吃。”
其余三人皆是一愣。
“我开的是煎饼果子店,哪有鸡蛋灌饼啊?”陈洋疑惑道。
唐禹点头:“没错,到时候他们来吃鸡蛋灌饼,你就说没有,你卖的是煎饼果子。”
赵岩道:“这……怕是会挨打吧。”
唐禹叹了口气,拿起装着洗漱用品的脸盆道:“挣得就是挨打的钱,卖煎饼果子能卖几个钱?”
说完他迈步走进洗手间。
宿舍内一阵沉默。
半晌后岳松感叹:“老二就算家里破产了也不会饿死的,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
哈城。
寒风凛冽,天空中飘洒的雪花被寒风吹散,变成细碎的雪粒,在漆黑的柏油马路上形成道道白色的波纹。
一辆纯黑色的宝马七系压着雪壳拐下马路,停在一旁的露天停车场内。
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
他看着三十出头,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身形单薄,长相中上。脸上的金丝眼镜与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无不彰显着他社会精英的身份。
“砰!”
车门关闭,他昂头看着眼前霓虹闪烁的建筑,眸中闪过一缕精光。
建筑占地面积庞大,却只有个六七层的样子,位于建筑的最上方有着两个硕大的发光字体,繁星。
此地正是当初陈欢来过的会所,繁星会所。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方原他们连续盯这个会所盯了半个月,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
最后迫于上面的压力,他们暂时放弃了对这里的监控,繁星会所也重新开始营业。
静静的站了两秒,男人轻轻的吐了口气,迈步走向会所大门。
会所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只不过门口的保安数量增加了不少,光是站在门口站岗的就有四人。
“你好,私人会所,请问有邀约或者会员卡吗?”不出意外的,门口的安保人员拦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声音低沉的道:“约了你们樊总。”
“稍等。”
安保人员按住胸前的耳麦,低声说了几句,似乎是与人确认的什么。
几秒后他道:“樊总在顶楼等您。”
男人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漆黑的走廊,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尽头的电梯前。
电梯口两位西装革履的保安没做询问,按下电梯。
男人走进电梯,想了想按下了七楼的按键。
电梯缓缓上升,片刻后停稳,电梯门打开。
开门的一瞬间,一间办公室映入眼帘。
整整一层没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全部打通,成为了一间巨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正中央,一排巨大的会沙发上,一位青年手里端着水晶酒杯,酒杯内金黄色的酒液轻轻晃动。
在青年的身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人轻轻的依偎在他肩膀上,笑容妩媚。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樊余年。
他轻轻的端起酒杯朝男人示意:“周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