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是镇上林老三!”林老大梗着脖子很光荣的大声喊道。
“林老三?”姑父有些懵:“哪个林老三?”
“喝喝,就是朋城金凤凰看场子的林云星!林老三!我是他亲表弟。”
听到这,姑父推开了他长呼一口气,看林老大的眼神也由憎恶变成了无奈。
我听了也很是无语,闹半天是老三的弟弟。
林老大以为我姑父是被吓着了,所以才放开的他,拍拍衣领满面得意的说道:“怕了吧,赶紧的,拿五万出来,要不然......”
他话没说完,我就拨通了老三电话,打开免提把电话递了过去:“给,你哥电话。”
林老大迟疑的接过手机,电话那头刚接通,林老大压低声音:“喂?”
“你是谁啊,这不是我二哥电话吗?”
“三,三哥,我林雄文啊,你,你说的二哥是?”林雄文开始慌了。
“我二哥就是陈远山啊,他是我在朋城的老大,他手机怎么在你这?”
林雄文用力吞吞口水,抓电话的手都颤抖起来,擦擦额头的汗道:“三哥,我,我闯祸了......”
林雄文的手下和陈忠祥他们,听到这也都害怕起来,惊恐的看着我。
我走近两步,对着话筒喊道:“你这表弟,带了十几个打手,伙同我们村一个干部,把我跟我姑父围住了,勒索我们五万块钱呢,一棵按树苗就要我们三百块。”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陈忠伟,那家伙脸都白了。
电话那头的老三直接咆哮:“林雄文你是不是想死!信不信我特么剁了你,我老大你都敢惹,你特么嫌命长了是吧!”
“三哥,我,我不知道哇,我才来镇上没多长时间,哪里知道这是你大哥......三哥你救我......”林雄文一脸无助道。
我拿过来手机,关了免提:“老三,没啥大事,怎么处理我已经有数了。”
“对不住二哥,那是我姨妈的孩子,本来在县里看台球厅的场子的。
最近他老板安排他到我们镇上看地下赌场。
他还不知道咱们的关系。
这小子从小就崇拜我,被我带坏了。
回头我教育他,二哥,你消消气,好不好?”
“嗯,没事,自己人都好说,先挂了。”
我挂完电话,林雄文立马噗通跪在我跟前:“山哥,我,我错了,您原谅我一回,我是真不知道情况啊......我,我,都是那些家伙坑我!”
我弯腰扶他起来,拍拍他膝盖上的泥土,和声说道:“你哥和我是好兄弟,那咱们就是自己人,用不着这样,我不怪你。”
林雄文用饱含感激的眼神看着我,眼眶泛红道:“不愧是混朋城的大哥,难怪我哥愿意跟着你,山哥,你这格局我真的服。”
“呵呵,去给我姑父道个歉。”
“是......阿叔,对不住了,刚才是细侄失礼了。”
姑父摆摆手低声道:“算了没事,都是自己人。”
林雄文愧疚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山哥,要不你还是打我几拳吧,不然我心里怪难受。”
“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能拳脚相加呢,拳头是用来打敌人的,知道吗?”说完,我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
林雄文翘起眉毛看了我几秒,若有所思了一阵,忽的点头:“山哥,我懂了。”
语毕,转身一招手:“弟兄们,给我狠狠揍他们!”
话音一落,十几个小崽子一拥而上,把陈忠祥、花衬衫、寸头和花臂四人团团围住。
“干!”林雄文带头冲上去,一脚踢在了陈忠祥的肚子上。
十几个小崽子随即跟上,一圈人把那四个家伙打的呜哇乱叫。
那几个自称治安队的人,完全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只有抱头挨打的份。
姑姑和姑父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去给工人师傅们发烟,师傅们很气的接过去。
“几位阿叔,晚上加班干吧,我们就两天假期,得在假期结束前修好。”
“放心吧后生,交给我们了。”
交代完之后,我来到人群外围,就见林雄文拿出了一把匕首,一刀扎进了花衬衫的右腿。
血溅到陈忠祥的脸上,吓得陈忠祥嘴唇都白了。
寸头跟花臂吓得眼泪鼻涕一把流,挨一起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小崽子,下手真够狠的。
花衬衫捂着大腿哇哇惨叫:“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林老大你饶了我吧。”
“彬子,你差点害死我,我扎你一刀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林雄文转头一脚踩住陈忠祥的脚,举起匕首就要扎。
陈忠祥吓得尿都流出来了。
“慢。”就在林雄文的匕首要落下时,我喊住了他:“阿文,把刀子收起来。”
“是。”林雄文听话的应了句,踹了一脚陈忠祥后站到了我边上。
陈忠祥爬起身来,跪在我面前,很是感激的说道:“谢谢远山,谢谢。”
这老瘪犊子,以为我在护着他呢。
草。
我没搭理他,侧头对林雄文说道:“阿文,身后这个土坡是我家的,现在这家伙不认,你说这事......”
“我认,我认。”陈忠祥跪在地上慌忙说道:“远山,这就是你家的,我马上给你办手续,把土坡还给你,一分钱不要你的。”
林雄文脸色一狠,上去啪的就是一巴掌:“我草泥马,你以为只是还了土坡子就行了?啊?”
“那,那你的意思呢林老大?”
“我草泥马,我草泥马......”林雄文左右开弓,扇了好几巴掌:“得赔钱!”
陈忠祥摸摸被打肿的脸委屈道:“赔,赔什么钱啊,我都说不要钱,把土坡子送给远山了,还赔啥钱?”
“这本来就是我哥的地方,还用得着你送,草泥马,你把我哥的家里人吓到了,得赔他惊吓费。”
“惊吓费?”
“对!”
“这,这惊吓费怎么算?”
林雄文侧目看看我,见我没表态,他就自作主张的说道:“你用树苗勒索我哥一万三千五,那我要你个五万块惊吓费不过分吧?”
我差点笑了出来。
这家伙是个人才。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口中的一万三千五,和五万,这两个数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
他是怎么推算出来的?
明明很无理的要求,他却可以说的很在理的样子,好像有理有据似的。
而且,惊吓费是什么鬼,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