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局凝眉沉思。
我什么人，他哪能不清楚。
只是他霸道惯了，这会儿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
但是面子我也给了足够多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潘局收了东西，就得放下身段，别装逼。
韩浩雨见潘局正在犹豫，就主动倒上杯茶。
“潘局，莫生气咯。
多大点事呢。
陈老板是个会做人的人。
别搞得大家下不来台咯。”
潘局重重叹气坐下来喝了口茶：“我这也就是看你韩大秘的面子，治安整治行动，我明早会下令撤销。”
韩浩雨欢喜的笑了：“哎哟，那可太感谢了，喝茶喝茶。”
潘局端起茶杯，思忖一阵，最后举着茶杯朝我比划了一下。
我端杯回敬对方：“潘局，我还有个礼物送你？”
“哦？”
韩浩雨好奇的看着我：“远山老弟，你还准备了什么，赶紧拿出来了。”
“不在身边，藏在地下了。”
韩浩雨纳闷了：“什么宝贝东西，藏地底下去了？”
“张耀扬的尸体。”
.......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
躺在酒店的我，打开了电视机。
本地的民生栏目，正在播放一段采访。
“请问潘局，前几天发起的治安大整治行动，有什么收获呢。”
潘局看着镜头，一点也不慌张。
“行动之前，我们就制定了：
严格保密、快速反应、一打到底的十六字行动方针。
行动效果还是十分显著的。
这次的治安大整治。
我们把大家反映最为强烈的，黑社会冒头的问题给解决了。
行动中，我们有效打击了一伙有组织的黑社会犯罪团伙。
该团伙，长期活跃在温江一带。
团伙头目张耀扬，豢养多名手下。
辅以缴纳会费的形式招揽多名社会闲杂人员，加入他的团伙。
短时间内，张耀扬的黑社会团伙，就聚集了五六十号人。
该团伙依靠敲诈勒索，收取保护费等非法手段，强取豪夺，无恶不作，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
执法队员们，雷霆出击，一举打掉了张耀扬团伙。
匪首张耀扬，因为害怕法律的制裁，在家中上吊自杀......”
我把电视关了。
这下，潘局算是彻底绑定在一起了。
张耀扬下葬的地方我们是知道的。
这下这么一公开，潘局得了名声，也受到限制。
要是以后他再为难我们，这件事，就是把柄。
张耀扬怎么挖出来的，我们都有照片。
可以妥妥的打潘局的脸，他将无法跟公众交代。
.......
翌日。
拍卖会现场。
腾云大厦的拍卖，终于开始了。
阿来率先举牌。
参加拍卖的几个单位，按照我们事前说好的价格，依次举牌。
腾云大厦的价格，从一千多万的起拍价，攀升到1500万左右。
到这里，按照拍卖委员会的意思，阿来要第二次举牌，再一次推高价格。
另外几家还要跟着举牌。
最后要把价格推到逼近2000万。
然后阿来最后一次举牌，2000万左右拍下。
但价格来到1500万左右的时候，阿来不举牌了。
第二轮推高价格的操作，暂停了下来。
阿来不举牌，其他那些陪跑的也不敢举牌。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都交了拍卖押金的。
万一他们举牌了，阿来不跟举。
那么这大厦就要被他们拍走。
他们可没有那么多钱买，最后押金也要被扣，那就闹笑话了。
阿来第二次举牌是信号，这个信号不发，大家就不敢举牌。
气愤沉默。
拍卖师在确认最后举牌喊1500万的那家。
“1500万一次，1500万两次.....”
那家是陪跑的，此时都吓得冒汗了。
就在拍卖师要喊1500万3次的时候，阿来出手了。
“1580万！”
会场再次安静下来。
本来，预定好的，阿来第二次举牌是1600万，一次加价一百万。
可是阿来完全不按照操作来。
这么一搞，其他几家可就不敢跟进了。
大家不举牌了。
他们生怕，阿来跟刚才那样，再次耍混，最后不举牌了，那这大厦就砸他们手里了。
众人互相看看，眼神交流都不举牌了。
拍卖师再三确认1580万这个价格。
“好恭喜陈福来先生，1580万，拍的腾云大厦。”
会场响起掌声。
这一手，给我们省下420万的预算。
拍卖委员会的一个负责人，面带愠怒的看着我。
这剩下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花，在座的，都能多分点。
不搞点手段不行啊，得开始搞钱了，花了太多了。
而且这事，完全怪不到我头上。
我说是阿来没经验，搞错了，大家也不会怪我。
三天后，我们把1580万的款子走完。
又花了一周，腾云大厦的手续全部走完。
如此一来，位于双流区中心的这栋未完工的写字楼，就彻底成了我们蓉城公司的产业。
我叫上阿来，用车子拉了一后备箱的现金，前往金牛区的茶楼。
韩浩雨已经在这等我了。
按照事前约定，帮助我们拿下大楼的，各个部门的领导，每人应该拿160万。
但是我们是低价拿下的大厦。
所以我把价钱加到了每人200万。
皆大欢喜。
韩浩雨见证下，在地下停车场里，一个个装满钱的行李箱，从我车上搬下，然后送到一辆辆车上去.....
事情办好，李楚峰带着队伍，从朋城来到了蓉城。
腾云大厦的后期工程，以及装修还有物业等，就委托给了我们内部公司了。
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晚上我和楚峰单独吃饭。
席间聊起了楚峰的母亲晋老师。
老师最近身体挺好，托楚峰给我带来了家乡的糕点。
楚峰此来，是坐的火车，说要节约预算。
他们物业公司现在可是精打细算。
因为要拿出业绩来，不然的话做亏了，可是要李楚峰个人赔钱的。
这是老三逼迫下，楚峰出于无奈签下的对赌协议。
楚峰是能省则省。
我悄悄跟他说：“真亏了，也不用你掏钱，哥有，到时候哥给你，你再赔给公司。”
李楚峰坚决摇头：“那不行。
那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你，我妈也不会同意的。
山哥对我寄予厚望。
我没忘记你说的话：集团的未来，在我身上。
我要干出个样来。
不能有侥幸心理，不能给自己退路。”
闻言，我心甚慰，温和的笑着，捏了捏楚峰的肩膀。
这小子，忙起来了，充实起来了。
脸上痘痘消了，身材也瘦了很多。
真是好极了。
楚峰这次来，也不能待太久，主要是看看现场情况，做预算，调度人力等。
大概要在这忙一周，他就要回朋城了。
我们约着到时候一起回去。
蓉城的事办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我想梦娇了......
是夜。
廖永贵来电话。
“阿山，省里来文件了。
最近要搞打黑行动。
你们朋城的一些业务，要暂停一下，得收敛收敛。”
闻言，我心里一阵烦乱：“真打，还是象征性打打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