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的一番掏心掏肺的检查持续的时间并不久,
因为这位女士的身体里几乎没有什么能检查的了,消化道上吸附着无数小型的虫卵,
虫卵之中,有些幼虫的眼部器官已经发育完全。
不过还有更多的虫卵非常的新鲜。
许都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奇,现在看着如同寿司上的鱼子酱一般排列紧密的虫卵,
他有些作呕,不过他也呕不出什么就是了。
这样的垃圾估计连惰怠那个家伙都会嫌弃吧。
为了不影响清洁工第二天的正常工作,许都用阴影将宛若虫窟一般的尸体直接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
还贴心的盖上了盖子。
力求随机吓死一个翻垃圾桶的幸运流浪汉。
干完这一切,许都拍了拍手,打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现在对于这些虫卵的主人非常感兴趣,
乐师似乎嗅到了下一个曲灵的味道。
他敲了敲墙壁:“呼叫暴食!呼叫暴食!收到请回复!”
干什么
墙上彩色的字迹很快就显露出来。
“我要找刚才那个东西的下落!”
……
我不是万能的
“你是唯一可以使用穿梭能力的曲灵。”
你不是还有一只能穿梭梦境的鱼鹰吗
让它去
许都难得好脾气:“你是不是整天在阴影里都傻了?”
他指着垃圾桶的方向:“你觉得那些玩意能做梦?”
……
这么大范围我怎么找
“根据我的分析。”许都捏着下巴,“那些虫卵排出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这位女士穿着高跟鞋,以她的脚程一个小时只能走两到三公里。”
“而且这种东西的母体应该藏在地下的暗室之中。”
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以现在的位置为圆心,两到三公里独立建筑的地下室藏着一个大家伙!”
许都感叹:“我真是太厉害了!”
可是墙上的彩字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万一这女人坐车呢
许都看见这行字表情有些呆滞,
“额……这个嘛……额……”他尴尬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然后低下头,看向影子中浮现出来的鲸目,郑重的说:“那就拜托你了!”
暴食简直不想与这个家伙沟通了,最后只在墙上留下两个干巴巴的字。
行吧
然后鲸目消失在许都的脚下。
墙上的文字再次出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你们干什么呢!
彩色的文字变成了红色,似乎表达了字主人的不满。
贪婪举了举手上的扑克牌示意他们正在玩牌。
不用你说!
我去干活你们在打牌!
米德拉女士伸手摸了摸阴影之中的大脑袋,安抚着暴食的情绪。
墙上的文字消失了,又呈现出像是樱花一般的粉色。
算了看在你们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原谅你们了
贪婪挠了挠自己的金属脑壳,不明白暴食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许都也趁机扔下了牌,
“好了,好了,该干正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许都驱逐着咔哒咔哒说个不停的贪婪。
米德拉女士也捂着嘴偷偷的笑。
然后拉着贪婪进入了影子之中。
“呼咻~差点就输了。”
暴食看着这个输不起的主子暗中唾弃了一句,但是不敢表露在明面上。
“查到了吗?”
找到了,在一公里外的一座洋房的地下暗室
“你被发现了没?”
怎么可能,那玩意满脑子只有交配和吃,我怎么可能被那种东西发现
“它长啥样啊。”许都有些好奇。
……长得比惰怠还抽象暴食写字有些犹豫,似乎难以形容一般。
“你画出来呗!”许都撺掇暴食在墙上描绘出对方的形象。
没法画,它的形象我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随后暴食标记出了对方的具体位置,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我怎么感觉这条鱼的文化水平要比我高了。”
他嘟囔着,按照暴食标记的位置穿梭过去。
许都没有走正门,直接进了地下的储物间。
再来一次阴影穿梭,越过暗门进入了暗室。
空气中的生物激素在许都进入的那一刻骤然变得浓郁起来,
似乎想要通过以这样的方式,勾动许都心中最原始的悸动。
许都不为所动的挠了挠脸颊,
“这味真难闻。”墙上挂着不明的粘液。
待在暗室中的母巢已经察觉到了外人的到来,
她向着附近所有的子嗣传达了危险,回来的信息。
洋房二楼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最先接收到信息,她翻身起来,
腹部长出无数条类似于蜈蚣的节肢,她快速的在地上爬行着,横冲直撞的进入了地下室,
这次连杂物架都来不及搬开,她直接撞破了暗门,爬行进去。
无数条尖锐的节肢刮蹭着墙壁,抖落下无数的墙灰。
老人慈祥的面孔此刻如同菊花一般层层裂开,与许都之前看到的那个金发女人的口器不同,
这个更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海星。
老人一刻都没有犹豫,节肢挥舞捅了过去。
上百根尖锐的虫足在有限的空间内集中一点,穿刺出去。
鲸鱼跃出,远远大于老人的大口张开,将其吞了进去。
暴食再度沉入阴影。
“弱的出奇。”
许都继续往前走,想要看看被暴食描述比惰怠还抽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
荧光闪烁,那些微亮的光点变成了一种有些媚俗的粉色,
潜藏在房间其中的怪物若隐若现。
它影响着五感,似乎勾勒出了他人心中最美的形象。
健硕的男人,妖娆的女人,可爱的正太……
哪怕你的爱好有些小众,它也能模拟出你心中最喜欢的样子。
暧昧的亮光中闪烁着无数的身影,却始终未出现母巢原本的样子。
许都像是被魅惑了一般,有些痴痴的朝着他脑海中的幻觉走去。
房间四处各种昆虫的节肢已经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扎下。
许都手无意识的向前摸索,就像是想要触及那个他最爱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