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脸杀人魔越发猖狂!警视厅尸位素餐!”硕大标黑的标题在报纸上格外的醒目,
许都喝着红茶,惬意的倚靠在沙发上,
最近几日他的日子过的很清闲,自从那一晚之后也没有其他人来找他,
他也乐的清闲,
他翻动着报纸,一目十行的扫过木浆纸上的豆腐块,
不得不说似乎这个国家将浮夸和吹嘘刻进了骨子里,
就连这种直接面向大众的报纸上,那些语句和措辞都是那么的……额不切实际,
看着报纸上统计的,因为剥脸杀人魔而死亡的受害者数量,
已经快破三位数了,
他抿了一口红茶,
也是时候抓回来了,估计现在这位神秘的剥脸杀人魔也已经闯入了组织的视线,
不过还是要等到晚上,许都看着刚升起来的太阳。
白天的他闲的无事,难得去了一趟宫羽组,
他走上楼,原本热闹嘈杂的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去,
坐在桌子上侃侃而谈的小弟们,也都老老实实的下来,规规矩矩的给组长问好,
许都挥挥手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往最里面的松北早间办公室里走,他敲了敲门,
“松北君~我要进来了哦~”怪异的腔调九转十八回,
说完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他推门便走了进去,
松北早间刚才正在里面打电话,听见许都的声音他草草吩咐了手下的人,
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许都鞠躬,
“组长好。”他把椅子让出来,让许都坐,
可是许都并没有坐上去,反而翘着腿坐上了他的办公桌,
松北早间笔直的站在一旁,他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直视许都,
许都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支钢笔,烤瓷的钢笔在修长的手指上灵巧的转动,跳跃,
“松北君~不要这么规矩,你这个沉默寡言又老实的样子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他说的漫不经心,松北听的心惊胆战,这位爷的心思着实是琢磨不透,
谁都不知道那个点就会戳中对方,得罪这位爷的下场现在是只有一个,
脑袋做成保龄球。
他恭敬的询问自己这位不着四六的组长:“组长,您今日前来有什么吩咐。”
许都听见对方岔开自己的话题,有些不满的拔出了钢笔的笔帽,
尖锐的金属钢笔头在百叶窗缝隙间偷跑进来的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
松北早间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是真的害怕这玩意下一秒就会和自己的脑门亲密接触,
负距离的那种。
不过许都也只是欣赏了一下这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头,看着上面雕刻的花纹觉得还挺有意思,
欣赏完就把笔帽重新按了回去,
“你能联系上相泽白礼吧。”
松北早间赶紧回答:“能。”
“你一会告诉他我约他明天见面,还是在这里。”
松北早间咽了口唾沫“要和对方说是什么事吗?”
许都将钢笔重新放回笔筒,
笔头和笔筒底部接触的一声“哒”,就像是叩打在了松北早间的心扉上,
“就说是处理九变门的事。”
许都长腿一伸,鞋底接触到地面,站了起来,
“就这样吧,”说完了正事他就准备离开这里,
“对了,你们最近收集的奇闻异事不错,我很喜欢,再见。”许都挥挥手,
松北早间要出门去送他,却被许都的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轻松的迈着小碎步,走出了松北早间的办公室,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走出了宫羽组的办公场所。
许都躲藏在街道两侧建筑的阴影之中,边走边掏出了一个小本本,
上面记录了宫羽组给他收集的消息,
他也根据这些消息一一查找过,大部分都是无聊或者想要吹牛的家伙,杜撰出来的怪谈,
许都只找到了很少的几个异常,但是那些异常并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就大发善心的让他们变成了新鲜的炉灰,为自己伟大的事业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助力。
海坊主(划掉)
蜈蚣女人(划掉)
青行灯(划掉)
……
一行行的异常名称都是许都已经解决掉的,
这个本子现在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死亡笔记,
白天记录上,晚上必死无疑,
他合上小本,今晚可没时间去找那些异常玩,
还有条大鱼等着自己去抓呢。
幽静的街道像是一条平静的河流,喧嚣与落日一同离开,
晚霞迎来了黑幕,静候着明日的破晓。
因为自己沸沸扬扬的剥皮杀人魔事件,几乎所有的年轻女性都不敢在晚上出门,
即便是男人们也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减少了在夜晚出门的频率,
追逐着暖光的飞蛾在路灯下不停的盘旋,飞舞,
这些可怜的虫子一辈子都在追逐,近在眼前却又始终无法触及的光明,
不过飞蛾可能也是幸福的,因为没有一只飞蛾会去嘲笑对方的愚蠢,
它们都是这条路上的朝圣者,即便是死去,也埋葬在愿望的光辉中。
清脆的木屐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了起来,
剥夺了上百名女性面皮的白粉婆,现在也算的上是当地异常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原本靠藏头露尾的偷袭才能杀人的她,已经自大到出现在街道上,
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
那双勾人的眼瞳正在肆无忌惮的窥视着路边房屋中的住,在路上碰运气已经不能满足她日益增长胃口,
她已经开始主动出击,进入那些妙龄少女的房间中,去杀害她们。
穿着老式和服的美人就像是百鬼夜行中的妖鬼,
即便是递出一个眼神,估计也会有大把大把的男人甘愿为其献上性命。
木屐哒哒的响,
可是却在此刻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她已经选好了袭击的对象,
而是街道上出现了另一位异类,
白粉婆轻轻笑着,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小巧的折扇被她打开,遮挡住自己乌黑的牙齿,
“笑你个大头鬼。”对面的人却不解风情的粗暴打断了笑声,
白粉婆歪歪脑袋,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被自己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