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涵看到他,心底的恐慌涌上来。
“表弟…”她跟着陆北星称呼,忘记改口。
魏之问讥诮地道:“王医生,你跟我表哥陆北星的婚约早就退了,
这声表弟我可担待不起。”
他参与抓捕时才知道王若涵跟厉风的事,只觉得被恶心坏了。
同为男人,厉风抱着什么心思,他太了解。
不然那么多女人,厉风为什么非对王若涵另眼相待?
王若涵紧抿着唇,目光闪烁,不敢对上他嘲弄的眼神。
“王医生,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厉首长已经在审查部了。”魏之问语气冷淡地说,递给旁边两个队友一个眼色,让他们把人押上车。
现在陆北星回来,多年前的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了。
此刻在火车上等人的宋明,看着王若涵被几个押走,他压下帽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从罗河村逃到国外后,他第一次回国,就为了把王若涵带出国。
现在任务中断,他得按计划到青省等待二次任务。
换脸换了身份,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宋明了。
出国后,麦瑟家族现任管理人凯威,把调查到的资料给他。
他看完后才知道,宋家人是被故意引入狼区的,
而那些人只是用白家当挡箭牌而已。
不过这次他回国,除了把王若涵带出国,还要把苏白芷带到凯威面前。
当初在那个巷子楼上看到的一切,他已经跟凯威全盘托出,不然他现在只能在M国当乞丐,没办法成为凯威的手下。
魏之问感觉到一道目光,倏地回头看向火车窗口,那道目光随之消失。
“怎么了?”
旁边的人问了一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戴帽子的人。
“没事,快回去。”魏之问摇头,大步跟上前面的人。
…
几天后,
苏白芷和陆北宴回到罗河村时,大家正聚集在小学门口看公告栏。
二虎和三虎背着包下车后,挤进人群中。
苏安没在宁城下车,而是跟苏白芷一起来到罗河村。
他好奇地看着矮低的泥土房,四处环绕的山头。
“你先回营地,我跟二虎他们回去。”苏白芷拉苏安下车,没背包,让陆北宴拿回家属院。
陆北宴眉心微拧:“你别挤进人群中,我办完事就到小姨家接你。”
苏白芷摆手,让他快点开车离开。
二虎和三虎挤出人群,笑盈盈地小跑到苏白芷面前:
“表姐,村里分产到户了!”
二虎和三虎异口同声说完,挠挠头,不知道什么意思。
苏白芷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跟他们一起走回家。
村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听到咯咯的鸡叫,
平常榕树下聚集的老人也没见。
四人走到罗家门口,大门紧闭着。
“啪,啪…”三虎用力拍门,
“谁啊?”
院子里传来罗桂玲的声音,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妈,我们回来了,表弟跟我们一起……”二虎扯开嗓门大喊。
在陆家时他夹着声音说话,回来终于能敞开嗓子了,真畅快。
还是回家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哎!二虎…”声音由远到近,门哐当一声打开。
罗桂玲看到两个儿子,眼眶瞬间就红了,抬手就各拍了两人肩膀一下:
“终于回来了,你们不在,没能按时喂猪,家里的猪都瘦了。”
二虎和三虎同时翻白眼,合着不是想他们,是怕猪瘦了卖不了好价钱?
“小姨,这是安安,过几天我们回宁城再送他回去。”苏白芷拉着苏安往院子里走。
罗桂玲连应几声,看苏安的目光柔和几分。
苏安:“小姨好!”
他没回过外婆家,看罗桂玲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罗桂玲也不在意,应声后就拉苏白芷往里走。
现在分产到户,罗大壮正跟村干部在田里测量。
几天都在测量,等定下来后就抽签,按人口分地,对大家都公平。
二虎他们放下东西,就拉着苏安去邻居家找朋友玩了。
苏白芷喝了一杯温水后,才问:
“是整个红溪公社都分产到户吗?”
罗桂玲从陶瓷环灌拿白糖出来,想给她调白糖水:
“是的,黎城就只有两个公社分产到户,上面的意思是试验,
后面再放开,让其他公社吸取经验。”
苏白芷双手盖住碗口,拒绝她放白糖:
“小姨,我喜欢喝白开水,现在不能吃太多糖。”
在陆家时,阿姨每天一碗白糖鸡蛋汤让她喝,现在她看到白糖就抵触。
罗桂玲嗔了她一眼:“北宴跟我说了请阿姨的事,
我先打听着,有合适的就领到家属院给你们看看。”
苏白芷:“行,最好是有带孩子经验的婶子,得请两个。”
罗桂玲惊讶地看她:“怎么要请两个?
看孩子也能做饭的,以前我们都这么过来的。”
“同时看三个孩子,一个阿姨不够。”苏白芷摆手,又低头喝了几口水。
回到罗河村,她觉得空气都清新很多,鸟语花香的。
想到家属院的葡萄,她想马上回去摘了。
罗桂玲拍了下大腿:“三胞胎,太难得了,
你外婆家那边有过三胞胎。”
苏白芷心虚地低头继续喝水,她不是遗传,是被系统坑了。
罗桂玲:“说到分产到户,家里三个男孩,你小姨父的意思是要买三块宅基地,以后留给他们建房子。
现在分产到户了,大家心思活络,已经有人开始申请了。”
苏白芷挑眉,没想到小姨父想得挺远。
三个儿子,各自住一处以后才不会有矛盾。
罗桂玲叹一口气:“我想着让老大跟我们住,
以后他可能也不回来,买两块地就行,
但你小姨父却要一碗水端平。”
苏白芷点头,可得端平了,不然以后说不清楚。
“小姨,以后经济放开,会允许个体经营,
你有没有想过到镇上开个食铺?”苏白芷随口问一句。
小姨做粉的手艺,开个食铺生意肯定好。
罗桂玲想到自己现在的体力,干农活吃力,确实不适合种地。
啪,啪……
门口被拍开,一个婶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你家大壮被砸破头了,流了很多血,现在刚被人背到村里的诊所。”
罗桂玲猛地起身,头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