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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证?
元芳的话一出口,张文文二人彻底风中凌乱了:她说出那话是想要自己老妈害怕服软的,并不是真的想要断绝关系。
毕竟,她还没有傲骨到能够和八十万断绝关系。“妈,你先走,文文说气话呢,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一旁反应快的徐方俊半抱着自己老婆,陪着笑脸对着出租车里的元芳道。
副驾驶位上的元芳听见这话,满脸厌恶地看着二人,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遗憾:“哎,我还当真了,真是让我空欢喜一场。”
说完之后,招呼着出租车司机开车,头也不回地离去。看着这样的丈母娘,徐方俊气得心脏生疼,对着一旁的妻子也有了怨言:“你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样子?”
被老公质问,张文文也很委屈,埋在对方的怀里就失声痛哭起来:她怎么知道啊!
老妈的宠溺一直都是她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依仗,可是,现在对方这突然改变的态度,让她很是迷茫啊:以后,谁帮她带孩子,谁给她零花钱,谁帮她买房子?
回到小区里张罗着菜馆开业的元芳要是知道张文文的这些疑问,肯定会嗤之以鼻:你老公不是天下第一好吗?去找你老公去!
在网上发布招工信息之后,交代了装修师傅几句,元芳就拎着菜篮子在附近的菜市场逛悠起来,一遍遍地比对价格和菜品质量,最后,和几家蔬菜肉品最新鲜,价格也在接受范围内的摊主签了合同。因为菜品定得零散,摊主们都不愿意帮忙送货,元芳的招工信息上又多了一名外送员,要求对方自带电动车。
忙活完这一切,元芳只等着装修好的店铺散散味道,一周后的黄道吉日开门营业。
她这边倒是一切顺风顺水,张文文那边就是水深火热了。
因为这一次元芳没有帮忙带孩子,张文文只能将孩子带回和公公婆婆一起居住的房屋,把孩子留给退休在家的婆婆带。
明明自己退休在家,却还让儿媳妇将大孙子送给丈母娘带,这周志胜老妈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不,刚带上几天孩子,就借口满天飞哪哪都不舒服,让张文文自己想办法。
张文文提议请保姆,她回家里没那个条件,怕亲孙子没那个福气享受保姆的伺候,压不住那福气。张文文提议让自己男人多给婆婆一点零花钱,继续麻烦婆婆帮忙,她回儿子挣的本来都是她的,什么多给少给的?
一家人就这样吵吵闹闹了一个星期左右,没办法,作为文员工资最低的只有三千不到的张文文辞职回来当家庭主妇带娃,退休一年多的婆婆和公公一样,又返聘回学校当老师。
一直以来被自己老妈徐元芳无微不至照顾着的张文文辞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即将要回家享福的笑容,可,回到家里伺候了全家老小几天之后,她心中后悔不已:这福气,谁爱要谁要。
特别是,因为自己辞职没有了收入,又没了亲妈的补贴之后,花的每一笔钱都需要向徐家人伸手,慢慢地,她体会到了手心向上的日子真不好过。
徐家给钱不痛快的时候,她也想像之前那样对自己老妈一样甩脸色冷暴力对方,但是,她心中明白,没用!
到了这时,她方才发觉曾经的老妈对她有多好。
被家务和孩子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她想要打电话给老妈哭诉一番,最终,却只能够对着那用户忙的声音愣神半天,等到回过神来之后,脸上早已是泪痕,旁边的孩子也在哇哇大哭着,让她一时没时间去思考太多,只能够用手背抹了把泪水,继续照顾起孩子来。而被她记挂着的元芳此刻正满脸微笑地招呼着人。
一周前,徐妈妈私房菜开业,开业第一天全场七折,第二天全场八折,第三天全场九折,顿时就吸引了小区里的许多人前来试吃。
徐元芳本身厨艺不差,元芳身上又有厨艺加成技能,更何况元芳还提前练了一星期,再用上最新鲜的肉菜,这饭菜想不好吃都难。
高档小区里的居民本身都不差钱,哪怕这徐妈妈私房菜菜品定价稍高,但是原料新鲜,味道美味,哪怕是没有活动,这些人还是愿意过来食用。
当初,在选点的时候,元芳就是抓住了近些年有钱人热衷于养身,吃什么都讲究生态健康的心态。
徐妈妈私房菜的厨房装修成了半透明状态,里面的动态用餐的人都可以看得见。
再加上,这元芳除了推出了外送服务之外,还提供了人自做服务。
有些人天性喜欢做菜,但是,就是不愿意洗菜和饭后洗碗,只要他们愿意,也可以到徐妈妈私房菜里自己炒菜,满足自己下厨的快感。
这系列操作下来,徐妈妈私房菜在小区里彻底火了,每天生意爆满,常常从中午营业到晚上十点过。
开业第一个月,就给元芳带来了五万的利润。看着元芳手里粉红色的票子,徐元芳的肉身开始激动起来,眼眶渐渐湿润:原来,找对了门路,赚钱也不是很难。
可是,多少人就倒在了寻找门路的路上?
想想原身之前,一个月的工资三千不到,每个月还要给女儿一千多的生活费,其余的都要省下来,给女儿买东西。张文文挥霍的那些钱,可都是从徐元芳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现在,捧着一堆超过她一年薪水的粉红票子,徐元芳的身体激动不已。
生意理上正路的元芳开始在镜花台里看寻便宜女儿那边的情况。
要说这恋爱脑的人其实最爱的是自己,这话一点都没错。
她能够肆无忌惮为了自己的爱情作出许多傻事,无外乎就是她最在意自己的感受。
但凡,她稍微能够委屈压制一下自己的感受,她也不至于沦落成恋爱脑。
在家带娃一周的张文文看着镜子里那张疲倦蜡黄的脸,脸前就浮现出了自己老妈那佝偻的背影和无精打采的脸蛋。
一个激烈的声音在她心间嚎了起来:她不能变成这样,她不能成为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