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的眉头紧皱,心中暗自警惕。他已经确定夏全刚才就在那片林子里,但他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江远山对夏全的真实目的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尤其担心回到栈后会陷入夏全设下的陷阱。然而,目前他还无法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拒绝与夏全一同回去,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一路上,江远山都在默默地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不能直接表现出不愿回栈,否则可能会惊动夏全这条毒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突然心生一计,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江远山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金不焕,然后悄悄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们不能再跟着夏全往前走了,但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不和他一起走。等一下,我有个主意,需要你来帮我拖延一些时间。”说完,江远山便向金不焕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嘱咐他要小心谨慎,不要露出破绽。
金不焕听闻江远山所言,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的想法。他压低声音回答说:“既然如此,你不如先装作身体不适,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停下来稍事歇息,同时还能寻找其他出路。”
江远山思考片刻后,认为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于是,他开始故意放慢步伐,做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走着走着,他突然捂住胸口,身体一歪,似乎随时可能摔倒。
金不焕见此情形,迅速上前搀扶住他,并大声呼喊:“行谨!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时,走在前方的叶知卜和夏全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惊呼声,急忙转身查看情况。叶知卜注意到江远山面容扭曲、表情痛苦,便迅速跑过来询问道:“行谨,你身体哪个部位感到不适?”
江远山气喘吁吁地回答说:“突然间,我的胸口变得异常沉闷,头部也开始晕眩起来......也许是因为刚才在树林里吸入了那枚烟雾弹释放出来的毒气,导致我现在无法支撑下去了......”
叶知卜听他这么说,赶忙伸手替他搭脉。然而,当他的手指刚碰到江远山的手腕时,江远山悄悄用力抓了抓叶知卜的手腕。这一下虽轻,但却充满了暗示。叶知卜心头一震,立刻明白了江远山是在装病。
虽然不知道江远山为何要这样做,但叶知卜迅速反应过来,决定配合他。他装作神情凝重,沉默片刻后说道:“行谨脉象紊乱,恐怕是寒气入体,加之林间打斗用了真气,需要立刻停下调整气息,不能再往前走了。”
夏全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走近几步,看着江远山,试探性地问道:“江兄弟突然病得这么重,不如让我帮你看看?兴许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
江远山微微摇头,喘着气说道:“夏掌柜的好意心领了,只是知卜兄是名医之后,有他就够了,不好再麻烦你。我现在只觉浑身无力,怕是走不动了,还是在这儿歇一会儿吧,等好些了再走,你们先走,我死不了。”
叶知卜连忙点头称是,说道:“是啊,行谨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宜着急赶路,如果强行拖着他前行,恐怕只会让他的病情愈发严重。不如就让他在此好好歇息片刻,待恢复些体力后再作打算。我和不焕就在这儿陪着他,等过会儿我们再去追赶你们。”
金不焕也赶忙附和,推着夏全的肩膀说道:“对啊,咱们就别因为他而耽误行程啦!赶快走吧,以免耽误了大事。”
夏全看到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强行逼迫,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罢了罢了,那就在此稍作歇息吧。”
就这样,江远山终于成功地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机。他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尽管目前仍身处险境,但他坚信,只要与叶知卜、金不焕紧密合作,众人定能脱离困境。
“你要不靠着我坐会儿吧。”金不焕假装关心江远山的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让江远山靠着自己的后背。同时,他的目光审视着夏全,故作轻松地问道:“夏掌柜,这要不是看到你,我们现在还在林子里绕圈呢,行谨这突发疾病,要是有个好歹,我会自责愧疚一生。”
夏全看了一眼江远山,又看了看没心眼的金不焕,脸上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后解释道:“我一开始是跟叶神医和虎兄弟一起到小院的,李兄弟说你们出去没回,我便猜到你们在林子里迷了路。这林子邪性,不熟悉的人,很难出去。他俩进去的时候,怕出不来,让我留在外面接应。因此,你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我了。”
听到这话,江远山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打消。尽管夏全的解释看似合理,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以夏全的性格,按理说不该听叶知卜和魏虎的指使。可现在他却很听话的守在外面,这看似好心的帮忙,总让江远山觉得是一场有意为之。
金不焕虽然鲁莽,也是有点智慧的。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我得兄弟们说话直接,夏掌柜可不是任由他们驱使的,金某这里给你赔礼了。”
夏全似乎察觉到金不焕的试探,脸色稍微变了变,但随即恢复如常,淡笑着说道:“无妨,大家既然相逢都是缘分。我和她们说林子里情况复杂,万一被困在里面,可能需要有人在外面接应,放个信号弹什么的。他们寻你们心切,于是就自告奋勇留在外面了。”
金不焕听完,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但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
靠着金不换的江远山,在金、夏二人谈话间,眼神悄然扫过夏全的举止,似乎在试图捕捉到一丝破绽。然而,夏全的表现无懈可击,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