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死,但其他人不能。
这是作为大师兄应有的担当。
“不好意思了大师兄,这英雄,我翟老二也想当!”
翟雷手中长枪一横,跨步上前与石云并肩而立。
此刻的他如同变了个人,身上再无半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傲与严肃。
“还有我!”苏雾也挺身而出。
“哼!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池雨和白雪没有说话,两人却在同一时刻站了出来。
意思再明显不过——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哎呀!你们,咋就这么不听俺话咧……”石云气得直跺脚。
眼看怪物即将发起进攻,师兄妹们已经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忽听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好啊好!难得,还能看到如此团结的一幕!不愧是……嗝~”
一名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扛着一个巨大的铁葫芦,脚踩飞剑,晃晃悠悠地落到几人跟前。
出场的一瞬间,空气仿佛都被酒气沾染,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咕噜咕噜~”
男人就势往地上一坐,仰着脖子又是一顿猛灌。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酒鬼大叔,池雨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叔,你谁啊?”
“嗝~”
酒鬼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半眯着眼睛看向池雨,许久才吐出两个字来,“忘了。”
池雨:“……”这都能忘,看样子你假酒是没少喝。
“一壶浊酒对天笑,醉眼稀松看平生……嗝~”
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朝几人摆了摆手,咧嘴一笑,“好了,这里没你们这些小家伙的事了。”
什么意思?
池雨眼皮颤了颤,心中暗道:难不成,他要一个人对付这一群怪物?
可我明明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灵力的波动啊!
“前辈,你醉了……”
石云正要上去相劝,酒鬼猛然一个转身,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容,“小鬼,醉字,慎言!”
“退!”
酒鬼衣袖一震,池雨等人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她们震出怪物的包围圈。
“咕噜咕噜~”
又是几口烈酒入喉,“呯~”随着手中铁葫芦落地,酒鬼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低语道:
“且乐今朝一壶酒,何须生前身后名……这一剑,叫忘忧!”
霎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剑光闪过,一道空间裂缝凭空出现。
身旁那几只庞然大物还未来得及反应,头颅已经落地。
“好快的剑!”
石云忍不住低声喝彩,其余几人纷纷点头附和。
唯有池雨面色古怪,看着一众师兄师姐。
快吗?
可为何,刚才他的动作,在自己眼中却如同开了0.1倍速慢放一般?
*
“吼——”
或许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可怕,怪物们嘶吼着四散奔逃,就连那只追了池雨一路的怪物也不例外。
瞬息之间,不见了踪影。
好强!
石云等人看得面面相觑。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还未请教……”
“受人之托而已。”男子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别有深意地看了池雨一眼。
池雨被这眼神看得极为不自在,只得不失尴尬地还了对方一个微笑。
“回去吧,有人在等你们。”男子没再多说,自顾自地瘫在地上,抱着铁葫芦喝起了闷酒。
*
空间裂缝之外,阎鸢心中很是着急。
已经过去整整第六天了!
池雨她们还没出来!
若是今日还不出现,只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此时,眼前的空间裂缝一阵扭曲,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见到来人,阎鸢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长舒一口气道:“太好了!你们可算是出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师兄妹几人同时抱拳,对其表达谢意。
“无妨,此行可还顺利?”
“呵呵~”几人相视一笑,“有惊无险!”
*
一日后。
阎鸢载着几人回到了鸢族领地。
本来,师兄妹几人是打算在第一时间返回云溪宗。
但在阎鸢的盛情挽留下,还是留宿了一晚。
翌日清晨,池雨带着师兄师姐,再度找她请辞:
“鸢姐,感谢你的热情款待,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再住了……我保证!下次来,一定长住,直到你赶我走如何?”
“罢了。”阎鸢没再坚持,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们归心似箭,就不强留了,就让我再送送你们吧!”
“如此,就劳烦了!”
“自己人,不必这般气。”
“喂,你们怕是把我给忘了吧?”就在几人准备离去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循声看去,只见言笑叉着腰,横眉竖眼地走了过来。
看着她,池雨便觉头大。
这姐们的架势,不学会那开锁神技,是不会罢休了!
池雨只得对她说道:“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能够在半炷香时间内,打开千机百变锁,我就算你入门,到时手把手教你如何?”
“此话当真?”
“那当然!”池雨把周围人一指,“他们都可以作证。”
“那好!”言笑一把挽住阎鸢的胳臂,猴急地说,“快,带我去开锁!”
阎鸢:“……”没见我很忙的吗?
正欲吩咐一名族人带她去时,只见一只大鸢急速而来。
它落到阎鸢面前,幻化成人型,单膝跪地,语气有些焦急:“王,不好了!圣地内有动静!”
圣地!
阎鸢眼皮一颤,一脸歉意地看向池雨:“抱歉,我得先过去看看情况!”
毕竟,圣地只有鸢族具有王族血脉者,才能进入其中。
而阎战已死,除了阎鸢自己,还有谁能进入?
“一起去吧。”池雨唯恐又生变故,主动提议道。
“也好。”阎鸢点头答应。
于是一行掉头赶往圣地。
此刻的圣地血池中央,一只杂毛怪鸟,正伸长了脖子,对着天空嘎嘎怪叫个不停。
在它的头顶正上方,雷云凝结,数道闪电撕破云层,劈头盖脸落下。
劈得它又跳又叫,身上的杂毛漫天飞舞。
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池雨等人看见。
“晕,竟然是它!”
池雨一拍脑门,难怪总感觉少了个啥,感情是把这货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