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七点
百战台看场依旧人满为患,人有三急?开什么玩笑,这走了就进不来了,憋也得憋回去,不行就二次消化。
百战台到底有多少年没有打到一百?
不知道
就看台上这些看,他们的爷爷的爷爷估计都没见过。
身上常备留影石的不动声色的找了个架子将留影石摆好,保证不会晃动。
这个盛况堪比晏新安前世国足踢世界杯决赛,看不到的恨不得把七杀宫的大门给砸了,结果就是七杀宫护卫人手不够,还要从百宝阁这些地方借调。
现在别说其他场子没人了,就连远在石都另一端的元宫都没人了,一问,好家伙疑似元宫管事都翘班了。
百战台的周围不知何时竖起了无数根数百米的高杆,每根高杆上一左一右一上一下挂着百十来个人。
密密麻麻,甚是壮观。
这杆子质量真好。
原本空着的“VIP”独立包房也坐满了人,沈家,欧阳家,仇家.....赵家,整个石国的顶尖势力都来人了,全是七品以上的,搞得七杀宫的供奉老爷子不得不出来坐镇。
这个笑眯眯的像个佛陀的老人往沈家的包房一坐,里面来的几个沈家弟子立时起身“见过供奉长老”
老人依旧笑容满面的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都坐都坐。”说完悄然坐在一旁,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原先被沈家派过来的那个七品修士直溜的挪到老人的下座位,老神在在的站着,见老人颌首才坐下来。
其他几个小辈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些家族来的目的很明确,如果晏新安这场结束还能囫囵走出来,那就出手招揽。
世家大族一般来说都是以嫡系弟子为主,如果旁系弟子有天资出众的也被被招揽过来,但是很少会从外面再招揽,哪怕是什么天才,这些世家出的天才还少吗!
这几乎都成了世家门阀的默契!
但晏新安这个不同,之前沈无忧以四品修为逆伐铁甲地龙,震惊整个石国,几乎所有石国顶尖势力眼睛都红了,这代表着一旦沈无忧成长起来沈家很有可能跳出石国的藩篱,去到更高的层面。
如果不是三省学宫和稷下学宫通了气,给石国各大家族施了亿点点压力,恐怕都会有家族跳出来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沈无忧,尤其是那几个和沈家不对付的。
而现在居然又出了一个以六品修为逆伐三阶暗月白虎的,甚至听传闻还是赢得毫不费力。那就不得不惊动这些顶尖家族了,如果不是怕影响太大,这些家族恨不得把老祖都请出来。
虽然比不得沈无忧逆天,但也是石国鹘国加起来万年都难遇到的妖孽。
假如这少年对战铁甲地龙,输了,一切不谈,赢了,先看看身后有没有站着什么人,有?看看那人拳头硬不硬。
硬,不谈。
不硬,你看我像不像你失散多年的亲爹!
不像?
那对不起,石国有一个沈无忧就够了。
一时间,整个看台上的看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很压抑,很古怪。
.......
晏新安看着看台上的人山人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个沙币,真的会坑。”
代打是有时间限制的,可惜那个沙币不知道,一觉醒来代打不知所踪,留了个大摊子给晏新安。
偏头看向稳稳插在墙上的长枪,晏新安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这瞻前顾后的坏毛病。”
晏新安握着裹紧长枪的绸缎,一点一点将长枪自墙中抽出,带出不少灰屑。
“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我总是想那么多干嘛呢,又是脱枪为拳,又是拳架子的,呵呵!”
晏新安感受着手中长枪隔着绸缎传来了气息,“还是急了,急了。那个沙币说的不错,有好东西为什么不用,差点完蛋。”
转念又道,“不急不急!”
“铛”
一声巨响传来,看台底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大洞,洞门是个精铁栅栏,栅栏上密密麻麻的刻着符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似的。
铛的一声后,精铁栅栏稍稍变了形。
“铛”
又一下,精铁柱子弯成了钝角,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游离,如一张大网卸去不少力量,甚至还有电光火光涌现,直直朝着洞内涌去,几声嘶鸣传来。
“铛”
还没完
又是一下
符文噼里啪啦的爆碎声传来,好像是什么滔天的巨力将其破坏。
再来
“铛”
“铛”
“铛”
“铛”
“铛”
最后一声,晏新安心下一动,目视前方,“来了!”
握着长枪的手一拧,裹着长枪的绸缎螺旋状一阶一阶碎裂开来,直至枪尖。
一道长长的尾巴从洞口一闪而逝,随后一道黑影袭来,仔细一看便是那早已扭曲变形的铁栅栏,上面带这些破碎的符文,速度之快力量之沉,竟是远超那只暴猿王从天而降的一击。
哪怕是远在看台上的看见此都是惊骇无比。
晏新安握紧长枪,身躯一扭,长枪化成一道半弧自上而下劈落。
那铁栅栏悄无声息的分开,擦着晏新安双耳呼啸而过,原本束好的长发再次被吹落,铁栅栏去势不减,一半飞向场外,看的众人惊声尖叫,最终被场中禁制挡了下来,碎成一块一块的。另一半直至飞向后场,差点将一面两米厚的石墙砸塌,还是五长老出手撑起,不然整个后场就成废墟了。
一条发带此时才缓缓落地。
直到那头铁甲地龙缓缓从洞中爬出时,众人才知道这头怪物到底是什么样的。
“沈.....沈无忧居然能逆伐这样的怪物。”有世家子弟呼吸一窒,他不光是来看晏新安的,更是来看看这个铁甲地龙就是是什么怪物,能让沈无忧坐实三省第一的名号。
“服了,服了!”有人忍不住苦笑,沈无忧横压一代,石国年轻一辈只能仰望她了、
不服不行。
“就是不知这少年能在铁甲地龙手上撑到什么地步了。”此时几乎没人相信晏新安能从铁甲地龙手上活着出去。
更多的只是提前哀悼!
便是晏新安自己都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以及兴奋,这玩意可比小均界中幻化出来的压迫感要大多了。
一口森白的牙齿亮出,“这就是沈无忧打的吗,沈无忧,踏娘的你真行啊!”
在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时,一个庞大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史前世界的恐怖传说。它体长十多米,宛如一艘搁浅的巨船,其身躯之庞大,令人难以忽视。十来吨,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沼泽地面的颤抖,仿佛大地在它的脚下哀鸣。
这怪物的外表像是鳄鱼与蜥蜴的结合体,但又远超这两种生物所能达到的极限。它的皮肤呈现出深褐色,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厚重鳞片,每一片都如同精心打磨过的铠甲,既坚硬又光滑。在刚刚升起的太阳直射下,这些鳞片反射出金属的光芒,给人一种死亡般的寂静感。
它的眼睛如同两颗巨大的黑球,没有眼白,只有深邃的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当它缓缓抬起头时,那双眼睛直视着前方,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所有没有到达七品的人都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目光穿透自己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它的四肢粗壮有力,每一步都能让百战台的地面颤抖不已。那尖锐的爪子在早已被七杀宫加固数十倍的地面划出一道道痕迹,犹如古老的图腾一般,彰显着它的力量与威严。
这怪物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压迫。它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挡在晏新安的前方,让晏新安无法前进一步。它的存在告诉晏新安,在这片战场,它是无可争议的主宰。
就连郑西觉和方知微也是不自觉的深深看了一眼沈无忧,说实话,他二人也没把握能干掉这三阶妖兽中王者。
而沈无忧再次看见铁甲地龙时,心下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不是什么怀旧的人,但当时太过兴奋居然没感受到这怪物的恐怖,现在作为旁观者看过去,如果当时没有晏新安给她的《大宇奇衡经》和丹药,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而且百战台场地宽阔,比在百兽森林的那只活动起来太方便了,就是不知道晏新安如何应对了。
这只铁甲地龙轻蔑而冷漠的看着眼前渺小的人类,一如当时在百兽森林注视着沈无忧的那只。
铁甲地龙喷了一下鼻息,一团浓烈的白气喷出,弥漫铁甲地龙周身。
“有句话叫人教人,一百句都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到位。”晏新安沉下心思,心中如有惊雷,眼神确实清澈宁静。
“我虽然不喜欢那个沙币,但是不得不承认,那个沙币说的对,我太磨叽了,明明手上有核弹不用,非对着那手雷步枪框框扔,扔到最后敌人都到脸上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不了老子遁走呗,这世界这么大,还能饿死人?”
铁甲地龙突然眼神变了,它虽然听不懂人话,但是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类气息变了。
一股带着岁月的古老气息从这人类身上开始弥漫。
“镇天碑上的东西怎么说呢,大部分我都看不懂,看得懂的呢我大多数也就学了点皮毛,但是有一个,我感觉我悟的挺透。”
晏新安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
一脚横出,轻轻踏在地面,以晏新安这一脚为中心,方圆十米的场地瞬间塌陷
“阎罗镇狱,轮回万劫”
“这奈何桥,请君走一遭!”
“阎罗镇狱体,开!”
晏新安低喝一声,一时间,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