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剑气已随着月光铺天盖地的洒下,若不是这剑气中只有凌厉而无杀气,恐怕在场的权豪护卫早已亮出武器应对了。
却已夺了众人的心魄。
众人后知后觉,回过神时才发现场中多了一名红色长裙女子。
那女子持剑而立,容貌确是天下一等一的,长发简单的束着,眉目间更有一股英气。小腰盈盈一握,束腰简单的扣着却不失气度。
正是双绝中的剑绝,因少有人知其姓名,所以大多数人唤其剑姑娘。
晏新安靠着一根鎏金大柱子,看着场中持剑起舞的女子,也不禁赞叹,确实不是吹出来的,不是流水线出来的能比的。
那长剑在女子手中宛如活物一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时而女子右手持剑呈醉态,时而剑光一转不知何时女子左手持剑当空而舞。
红裙翻飞,如烈火一般,偏偏剑光清冷,冷冽的剑气时不时的映在女子俏丽英气的眼眉之间,竟有些勾人。
让人怎么也猜不透这女子到底是火热还是冰冷。
便是在这火热与清寒之中,一时惊艳了众人。
只见那女子裙摆一收,凝霜皓腕一转,右手持剑横立,身姿如松柏般挺拔不动,气息也不见有丝毫不匀,只剩那长剑的剑尖微微震颤,发出悠悠剑鸣。
看上去也是一把好剑。
琴声骤停。
舞台上方突然落下花雨,众人抬头望去。
只见一白衣宫装女子戴着面纱,乘着月色如月供仙子般缓缓飘落,单脚稳稳的落在剑尖上,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那女子便在剑尖上翩然起舞。
将那场下的众人看呆了。
可惜晏新安没文化,只能回应一句“卧槽!”
因为晏新安可惜清楚的感知到,那宫装女子身体上没有任何真气流转,也就是说,这女子在剑尖上起舞完全是依靠自身的身体控制与那红裙女子的完美配合。
曲尘双绝,舞。
场下当即有人私语,“昔年有传言,前朝赵妃可作掌上舞,却未成见过,深以为憾事,未曾想今日得见这剑上舞,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有人一时迷了心智,竟喃喃说道,“不知那赵氏姐妹,比之这双绝如何啊!”
“诶,慎言慎言!”
当即不再言语。
宫装女子左脚脚尖单立于剑尖,右腿抬起,漫展双臂,两条足足有五尺长的水袖悄然垂落,砸在舞台之上便如水花一般绽开。
下一刻便是在剑尖上翻起了身,左右脚交替在剑尖上起落,水袖随之翻飞。一时间水袖漫卷,宫装女子若隐若现,宛如仙子藏于其中。
而那红裙女子仿佛也不甘示弱一般,再度将长剑舞了起来。
弓腰踢腿,剑光四散。
时有剑气峥嵘的凌厉,又有海上明月生辉的轻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可不管红裙女子如何舞动手中长剑,那宫装女子竟是不管不顾,腾挪闪转之间脚尖始终不离剑尖,手中水袖也不见停下。
二者一红一素,竟似日月争辉,众人一时看花了眼,有些人甚至陷入幻想,幻想自己此时正在飘飘欲仙。
而远处的晏新安也不得不佩服,两名女子都没动用真气,二人完全是依靠着自身的掌控力在完成这一场对于凡人来说神乎其技的表演。
只是可惜了,这二人要是生活在前世,到哪不是被捧在手心的奶奶,又何至于沦落在这风尘之地。
晏新安也稍稍忘了点正事。
而此时,离着晏新安大概有二十米的地方,三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在人群中攒动。
“好看吗,也就这样吧!你说是不是,小微。”
可惜这话有点酸!
那被唤作小微的女子小脑袋点的飞起,然后“嗯”了一声。
“西觉,你说呢!”
“挺......好.......”
“嗯?”
“不好”
“嗯!”
正是狐朋狗友里的另外三人,沈无忧,郑西觉,还有方知微。
想法是沈无忧提出来的,她始终觉得晏新安做完梦之后不对劲,问他要做什么也不回答,就只能拉着另外两个人过来。
钱是郑西觉给的,三两黄金对这个狗大户来说零花钱都算不上。
至于方知微就是来凑个数。毕竟人多力量大,比如恰柠檬的时候也不会只酸一个人。
“那你们说,这二傻子怎么都能呆成这样,他是真傻了吗,堂堂三省学宫的学子被两个妓.......卖艺的勾了魂,还用三省的宫牌进来,他脑子是真被蛆爬过吗,他就不会找我们拿钱吗!”
方知微一听沈无忧这话,登时条件反射般的回到:“不会!”
说完好像觉得说错什么话一样,都没敢去看周围,便把脖子像鹌鹑一样的缩了起来。
沈无忧一听这话也是不开口了,只得暗自生闷气
晏新安如果会像他们借钱的话,那就不是晏新安了。
按晏新安的话说,朋友之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借钱,或者说什么都不要借,一旦借了,朋友之间多了个债主关系,就不那么纯粹了!(呃,这只是笔者给主角设定的标签啊,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也没有夹带私货,请各位见谅!)
郑西觉见二人不说话,便说道,“别想多了,知行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看着就好。”
沈无忧见状也只能无奈,用手抚了抚规模不小的山峰,小拳头握紧,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回头我要他好好给我解释,不然以后别想让我再让我给他打掩护,回去我就告诉晏叔他们。”
沈无忧与晏新安的父母非常亲近,这也是晏新安怵沈无忧的原因。
“沈姐姐,快别说了,新安会感觉到的!”小姑娘在砸吧砸吧两只乌溜的大眼珠子,脖子像王八似的往里缩,只留下半只脑袋露在外面。
沈无忧当即闭嘴了。
“铮”
一曲终了,众人方才如梦醒一般。
宫装女子收起水袖,便从剑尖上缓缓飘落,红裙女子也随即收起长剑,二人并排而立,向众人施施行了个礼。
待到众人回过神,那剑舞二人竟是一声不吭的没了踪影。
这架势,便是晏新安都看傻了。
好家伙,前世那些国际大牌都不敢想你们这样搞,就不怕得罪你们的金主爸爸吗。
然而事实就是,不会。
底下的看不但没有丝毫不满,甚至还在赞叹刚刚的双绝的惊艳。
“剑姑娘这剑术当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虽说看不出修为,但单凭这剑术,剑姑娘三品之下当无敌手。”
“是啊是啊,也不知这剑姑娘与哪位大家习的剑术,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剑术,这剑法之精妙我看便是比之那三省学宫的老师们也不遑多让了!”
晏新安一愣,这怎么烧到学宫上面了。
而且大哥您怕是被这俩娘们迷昏了头,失了智哦,这种批话都敢说,也不怕被外面人尤其是三省学宫的人听到,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大度的。
还好这哥们声音不大,估计自己也知道收着,这种环境下听到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不然这人指不定会有些麻烦。
不过这人说的倒也不全错,晏新安看了半天,光从剑法上来说,这剑姑娘确实是和三省学宫,呃......的某些附属学校的启蒙老师差不多了。
“舞绝当真一舞倾天下啊,老朽虽是个八十八的凡人,但依旧为之惊叹啊。可惜了可惜了,老朽并无那般才气啊。”
您老当真硬.......气。
“刚才奏琴的应是琴棋书画中的琴女邹婉清邹姑娘吧,为剑舞双绝伴奏而不落下风,看来邹姑娘的琴艺入有声境只差一步啊!”
这话倒不假,毕竟想入门琴道的都是差一步。
看着演出结束也不愿离开的众人晏新安才发现,原来追星这种事不分时代。
不过想想晏新安也明白了,这双绝毕竟才艺傍身,再加上这两年的都这么下来的,看不惯的早就离开了,剩下的自然是这些“铁粉”以及慕名而来的。
铁粉自然不会说什么,而慕名而来的见状也不会多说什么,要么走要么留都是自便,能留下来自然是好的,留不下的也没什么损失,曲尘也不会去挽留。
虽然中间会有一些流失,但只要双绝能一直推出新业务,那么必然能有新用户。
这才是阳谋啊!
晏新安感叹一声!
嗯?不对啊,你俩走了我怎么办,我事都没办呢。
“完犊子!”晏新安两眼一瞪,正要偷偷找个地方摸过去时。
“诸位老爷,可是久等了啊”
一个声音响起,入耳酥酥麻麻,让众多看骨头都轻了三两
晏新安不禁抬头看去,不由直呼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