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从未哭的这般伤心过,我本以为,依着御王的为人已及能力,定然...定然是能护得阿月周全的,可你们成婚不足以一载,而她却已不只一次历险。御王,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这是楚莫离头一回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指责,而他却并无辩驳之言。
是啊,就在那日,阿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都还是在安慰自己,一直......也从未表现过伤心及难过的。
与其说这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倒不如说是自己没有给予对方绝对的安全感!
话一出口,萧锦研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对方反击的准备,可等了又等,就在其没忍住用他那红红的眼珠子再度去望之时......
呃,就这般认了?
那阴险狡诈,心眼子堪比针尖的御王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
然,楚莫离的心神却全部被那个靠在镇国公肩膀上流泪的人所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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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郡城南,赵将军府。
“老爷,我们的嫣儿...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将嫣儿找回来的吗?人呢?我的嫣儿人呢啊?”
宝贝闺女失踪多日,使得那个一贯以优雅高贵著称的赵将军夫人,也因着担忧心痛而变得憔悴不堪。
面对着以往对她对孩子可谓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丈夫,那是见面就哭,质问声更是不绝于耳!
“夫人且稍安勿躁,嫣儿......我定会将人给找回来的。”
面对着闺女下落不明,家宅更是不得安宁的现状,赵将军也属实疲累至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赵远,那丢的是我闺女,是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下落不明生......你还跟我说稍安勿躁,你、你你究竟还是不是嫣儿的爹了?呜呜......”
“让你去找王爷封城你不去,还非说什么不能徇私,可怎么就不能徇私了?那是我们的女儿呀!”
赵夫人边哭边说,可她怎会知道哪里是赵将军不愿意去,而是人御王压根就没有给这个面子。
也就是......一向于妻儿面前都是无比伟岸的赵将军拉不下来那个脸罢了!
“将军,启禀将军,老奴有事容禀。”
奴仆的禀告声恰到好处的打断了赵夫人的哭嚎,也让被自家夫人给吵脑门发胀的赵将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但看了看自家夫人那早已花的不像样子的妆容便没有将人给唤进来,而是抬步走了出去问道:“何事?”
“禀将军,今日傍晚时分有一队自称是镇国公萧固所率的人马打马入城,其自称是......是来接自己孙女归家!”
赵将军闻言眉心就是一皱,先不管是否为镇国公本人,便真的是,可......接孙女归家?
归...家?
这镇国公还真是大胆呐!
然,胆子大不大的且不提,就听那奴仆又接着道:“后来人到了御王府,不巧咱们府里派出去寻小姐的下人就离着王府没多远,据说是那御王妃中了毒,现下人如何还不得而知,镇国公此来怕是就为着这事。”
中毒?
赵将军心下大骇,又想着那日王爷的态度,还有其说的王妃身子不适的话,便也明白了其当日的不耐不是针对自己了。
“砰——”
茶盏碎裂的声音自屋内传出,赵将军心下一惊便忙走了进去,就见坐于上首的赵夫人一副神情恍惚之态,身前的地上还躺着四分五裂的碎瓷片。
“夫人!可有伤着哪里?”
赵将军忙上前询问道。
“御...御王妃中毒了?”
对于赵将军的询问赵夫人却是浑然未觉一般问起了自己方才听到的事。
“想来是的了,若非如此镇国公何以此时前来西北,所以夫人呐,不是为夫不去找王爷求情,实在是......”
“不,你要去,必须去!你现在就去求王爷,求他放了咱们的嫣儿,嫣儿...嫣儿、他...王爷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嫣儿的。”
一瞬间的怔愣之后,赵夫人神情癫狂的说道。
赵将军却是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夫人,再想想她这般是为何故?
还有......
还有那日在王府时王爷那堪比警告的话,特别是嫣儿之前便有偷了自己的玉佩命人算计过御王妃......
身为能够掌管一方的主将,他自是蠢不到哪里去,只是自己从不对家人设防罢了,也可以说是下意识的不会去怀疑她们。
“王妃中毒,王爷那里自然是无暇顾及其他,还有,夫人如何就确定王爷一定能帮咱们找到嫣儿的?”话一出口已是带上了审视。
“我......王府暗卫众多,而且...而且个个武艺高强,自是比、比普通人要强多了。”赵夫人这话回的明显底气不足上许多。
“夫人又是从何而知王府暗卫之事?甚至是连他们的能耐都了然于心的?”
“这......”
赵夫人瞬间哑了,心中更是焦急不已,她知道自己是露了破绽了,可御王妃这是还真不是她的意思。
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做她高高在上的赵将军夫人,特别是自己还为这个男人生了一儿一女,与那边也已经是尽量的疏远了,但嫣儿这回......
不由的赵夫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最后与自己闺女相见时对方那句充满恨意的话来。
‘御王妃的孩子还不定能不能生的出来呢?’
单是这般想想,赵夫人整个身子就是一个激灵,然恰这会儿传出了御王妃中毒的消息,可这世上哪里就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啊?
“夫人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不然,怕是后面想说都没有时间了!”
赵夫人闻言就又是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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