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上党郡守吴勉城参见王妃!见过萧将军!”
面容稍黑,身材消瘦的一月末五十来岁的老者,进屋不待细看先就是一礼。
态度恭敬却又战战兢兢。
“铮!”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自上首位置传来,吴勉城身形就是肉眼可见的一抖。
沈玖月唇边讥笑,堂堂一郡之守,这般惺惺作态,真不知是其当真长了颗老鼠胆子呢还是天生的戏精附体。
“吴大人免礼吧,上党郡有如今的安定还得多亏大人的劳苦功高了呢!”
沈玖月轻轻的呷了口茶,云淡风轻的语气中带着让人想忽视都难以......嗯,怎么说呢?
轻视?
没有,
讽刺?
也......没有!
但却莫名的让对面的吴大人心底发寒。
只能小心的道:“不、不、王妃您言重了,本是下官分内之事又岂敢居功?”
“是不敢居功还是无功可居?亦或者是......呵,吴大人倒不妨先说说你今日来此求见本妃的目的吧!”
沈玖月冷笑一声,这个吴勉城,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四舅舅也是,就这么个人天天的放在眼前蹦跶着,还非要等她来收拾,顾虑也忒多了些。
“这......这......下官......”
官场沉浮数十载,早就练就了一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条,哪里就想得到这御王妃,连个让他展示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如此的直接。
然,任凭他在这如何的惺惺作态好一会儿,对面的舅甥二人皆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
无法,吴勉城只能道:“下官惭愧,下官来此,是为近日衙门所关押的土匪实在拥挤之事,究竟该如何处置?还请王妃示下。”
“吴大人,你所辖境内匪患如此猖獗,本妃暂且不予追究尔等失职之过。如今人已经给你送到了衙门,怎么?这饭都喂到了嘴边了,吴大人还要本妃给你递箸不成?”
“噗通!”
吴大人这下是直接给跪了!
“下官不敢下官,该死,请王妃恕罪。”
“边关连年征战,虽距上党甚远。但在连番征兵之下,上党郡境内成年壮丁已十之去八,王妃......下官...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跪地俯首的吴大人,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略显消瘦的身躯更是颤颤巍巍,只看的肖四老爷嘴角抽搐。
不禁抬手对着一边的外甥女挑了挑眉,
那意思:‘快说话,辣眼睛有不?’
确实是挺辣眼睛的。
“砰!”
手中茶碗一抛,抽气声戛然而止。
沈玖月:“既是有心无力,那如今这力有人出了,呵,不知吴大人又在为何伤心,莫不是还在可怜那些匪徒不成?”
“呃......”
吴勉城语塞,下意识的抬头小心的往上瞄了瞄,小心翼翼的道:
“下官......自是感念王妃麾下的众位将士,可......可这人实在...实在是太多了,王妃,不说这每日里所消耗的粮食问题,
就单单那赏银,也......也实在不是下官这一个区区郡衙所能承受的起的啊!,下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王妃,请王妃娘娘明鉴!”
说着竟是又直接哭了开来。
萧四老爷:......
丢人,简直枉为男人!
沈玖月:算了,这人看着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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