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丈府。
身为当今皇后生父,伏完在曹操面前或许是缺了几分牌面,可放在朝中众臣里已经算得上是顶尖层次了。
甚至在底层百姓的眼中,哪怕当今汉室名存实亡,伏完的身份依旧尊贵无比!
天子的老丈人,那得是多大的人物?
然而就在今日,国丈府外却是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传令下去,立即分两队人马将府邸包围,要是走脱了一只蚊子,到时候俺亲自把你们脑袋送到丞相面前。”
“至于其他人随俺一同前去捉拿叛党!”
许褚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迈步登上台阶,来到国丈府门前,其余侍卫则是迅速散开,将偌大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许将军,您……”
府门口的护卫硬着头皮上前。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清之时,许褚嘴角就猛地咧开,一刀当头劈下。
大刀如同切豆腐一般,从头到尾没有感受到丝毫阻力。
鲜血四溅!
护卫的脑袋更是顺着台阶往下滚落,看得周围一众人等鸦雀无声。
尤其是远处胆大些的百姓正望着此处情景,见着这一幕顿时一阵恶寒,弯腰疯狂呕吐起来。
唯独许褚跟个没事人似的,转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侍卫。
“都还愣着干嘛?”
“赶紧抓人,有反抗的直接宰了,还要等着俺来教你们不成?”
话音落下,许褚抬腿一脚,府邸大门直接被踹开!
众多侍卫见状不再犹豫,一窝蜂的朝着国丈府内涌去。
沿途的侍女、家僮,反应快的直接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可大多数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被一刀枭首!
不过短短时间,国丈府内已经是化作人间炼狱!
“国丈,大事不好了,曹丞相手底下的那虎侯带兵闯入了府中,正在大肆屠戮!”
“下人们死的死伤的伤,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经是被擒住,还有几位尚在府上的公子也尽皆被捉拿。”
“什么!?”
伏完方才听闻房外传来的异动,此时再一听府内管家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无缘无故的,曹操自然不可能对他动手,那唯一的理由便是……
前些日子他与自己女儿的谋划暴露了!
想到这,伏完心中一阵惶恐,竟是被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
“对了,长公主何在?”
阳安长公主刘华,汉桓帝长女,也即是伏完正妻。
眼下既然一时指望不上伏寿,便只能是看阳安长公主出面能不能暂且控制住局势。
“长公主她今日辰时便入宫中去见皇后,至今未归。”
听见管家的答话,伏完心中更是惊慌。
就在下一刻,房门直接被人踹开。
“老家伙,可真是让俺好找!”
……
未央宫。
刘协正面无表情的翻阅着奏章。
明面上这些奏章都是由他来处置,可最后的审批却是要经过丞相府,是以每次这个时候刘协心中就跟被刀子活剐一般。
正当刘协准备起身在宫中散心之时,伏寿却是披头散发的闯入了大殿之中,“陛下,还望陛下念臣妾伺候陛下多年,救救我伏氏满门!”
伏寿神情凄苦无比,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刘协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伏寿。
“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多年来,他可从未见过伏寿如此模样,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适才臣妾得到消息,丞相已是派人至臣妾家中将满门上下尽皆捉拿。”
“只等明日出征长安前便悉数斩首祭旗!”
一听这话,刘协的脚步顿时一个踉跄。
第一时间想到的却并非是如何救下伏氏满门,而是之前的事情是否暴露。
如果被曹操得知他……
“此前孤给你的手谕,皇后你可有销毁?”
一想到自从那日伏寿回宫后,表现就有些不大对劲,刘协心中便不禁起了疑心。
否则无缘无故的,即便是那苏子渊告密,可没有证据之下曹操怎么敢平白无故对伏完动手?
若被苏泽得知刘协的想法,估计当场就乐了。
这小皇帝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臣妾当日便将手谕给销毁,此事千真万确!”
发觉了刘协眼中的怀疑之色,伏寿连忙解释了起来。
要知道为了夺回这手谕,她可是付出了自己辛勤的劳动,怎么能够接受被刘协怀疑?
“还请陛下为家父做主!”
见刘协迟迟未曾开口,伏寿一颗心不断下沉。
正在这时,一名宦官上前,“陛下,丞相长史正在殿外求见。”
“丞相长史?”
“苏子渊?”
刘协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二后开口道:“那便先宣其上殿。”
要知道苏泽可是曹操心腹,此时前来……
刘协正沉浸在胡思乱想当中,却是完全忽略了身旁伏寿表情当中的慌乱之色。
不过片刻时间后,苏泽从大殿外迈步而入,见着伏寿也在殿中,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之色。“臣苏泽,拜见陛下。”
“苏长史不必多礼。”
刘协伸手虚扶,刚一开口便见着身侧伏寿一脸哀求的将他望着。
可还不等刘协出声,苏泽就率先拱手道:“臣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启奏。”
说着苏泽还不动声色的对着伏寿一挑眉头,吓得伏寿连忙将头埋在胸前,再也不敢和苏泽对视。
死去的回忆蓦然开始复苏……
“国丈伏完,勾结罪臣马腾、刘备,预行谋逆之事,证据确凿。”
“为防奸人逃窜,丞相已先行下令将其捉拿。”
“勾结马腾、刘备?”
“证据确凿?”
刘协瞪大了双眼,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本以为是之前他和伏寿筹谋之事暴露,可现在看来却根本和他所想截然不同。
“不错,此乃在伏完府上搜查出的与马腾二人勾结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话音落下,苏泽从袖中取出曹操交给他的“罪证”,递给了一旁的内侍。
等刘协看完书信内容后,表情变幻不定。
视线最后落在苏泽身上之时,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仇恨之色。
这苏子渊,和那曹贼分明就是一丘之貉!
“所谓的罪证孤已是看完了。”
“只不过这信中所述内容未免有些夸大其词,而且以孤看来,却并不似国丈的字迹。”
本来正优哉游哉的苏泽闻言嘴角顿时上扬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刘协今天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可看样子对方似乎还没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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