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泽从丞相府中离去,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至于两人具体商议了些什么内容,却无从为外人得知。
只不过临行前曹操心情大好,非是不顾苏泽的拒绝,命人取了许多鹿鞭强塞给了他,嘱咐用后不够再来丞相府取。
“唉,东西是好东西,可丞相留着自己用不行吗?”
“看我这身体嘎嘎乱杀,还需要这玩意?”
苏泽长叹一口气,迈步朝着自己府中赶了回去。
至于前几日提及的与曹家众女“相亲”之事,也因为曹家子弟回乡祭祖暂且延后,只能等过几日再说。
刚一回到府门外,见着门口立着的一道瘦削身影,苏泽就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苏泽果断决定绕道后门。
自从跟了曹老板以来,他可还从来没有像这么憋屈过!
可谁知就在苏泽从后门入府后,却是发现王方早已经是在这等着他了。
“先生,你可真得拿个主意了,今日荀尚书从你走后就在府门外,一直候到了现在。”
“末将也去劝过,可荀尚书却说不见到先生你,怎么也不肯离去。”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王方的表情苦不堪言。
而苏泽闻言更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这苟或的事是得想个法子解决了。”
自从那日曹操提及称王之事后,荀彧隔三差五就上门来堵他。
苏泽自然也能猜到荀彧的目的,只能是闭门称病不见。
一开始还好,堵不到他荀彧也就自己离去了,可看对方现在这模样,分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以对方这身子骨,再这么下去只怕迟早得倒在他府门外面。
最重要的是……
当下曹操的心思除了在魏公一事上,另外也就是忙着解决朝中内部的隐患。
可等到所有麻烦都解决完毕过后,若荀彧还是如此,哪怕曹操顾念着多年的情谊,想来也不得不采取些手段了。
“罢了,元正你去将荀尚书他先请到正堂吧。”
“诺。”
王方长舒一口气,旋即欢天喜地的就朝着前院行去。
至于苏泽在略微犹豫过后,最终也不再啰嗦,先去正堂候着了。
等见着荀彧时,对方脸色肉眼可见的有几分苍白,以如今年近五旬的年纪,在府外等了这么久,也的确是难为荀彧了。
“子渊看来身体是无恙了。”
饶是苏泽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禁微微有些泛红。
毕竟这理由不见面的时候倒是勉强能用,可见了面过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咳咳咳!”
“承蒙文若关心,调养了这几日过后,倒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听闻文若你这几日时常来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哪怕明知道苏泽是在故意转移话题,荀彧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
本已落座的荀彧骤然起身,神情决然无比,面向苏泽后郑重一拜!
“文若你这是作何?”
苏泽心下暗叹,连忙上前扶住荀彧。
在特意加了几分力的情况下,哪怕荀彧执意不想起,可依旧是被苏泽给扶了起来。
荀彧无奈苦笑,视线却紧紧停留在了苏泽的身上,“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丞相能得先生辅佐,料想他日必为千古名相,受后人景仰。”
“可日前所议封王之事,却断然不可为,否则当会落得无穷骂名。”
“更遑论高祖曾言非刘姓不可封王,丞相若是执意行此事,只怕会惹得民心尽失,得不偿失!”
“如今丞相对先生器重无比,还望先生能力阻丞相。”
荀彧接连开口,目露希冀。
然而一开始苏泽还面色平静,可就在听到最后之时,双眼已是微眯起来。
“文若这是欲置我于死地?”
话音落下,荀彧浑身一震,连连摇头。
他此来的目的只是想让苏泽帮忙劝说曹操,哪里至于到如此地步?
苏泽当然也知道……
不过即便明知道荀彧并非是这想法,可却并不妨碍他借此先以之打乱荀彧的思绪。
以荀彧对汉室的愚忠,这要是再不给下点猛药,只怕根本清醒不过来。
“既是文若以为封王之事不可为,那为何不亲自向丞相谏言,现在反倒是来劝我当这出头鸟?”
“这……”
“子渊切莫误会,只是你在丞相心中的地位……”
“哈哈!”
苏泽大笑一声,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我在丞相心中是何地位暂且不论,文若你追随丞相多年,营中上下,只怕丞相最为倚重的便是文若你。”
“如今你明知大势不可逆,自己一言不发,却要我力阻丞相,这又是何道理?”
“大势不可逆?”
荀彧喃喃自语,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苏泽见已是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这才施施然的坐了回去,神色郑重的看向荀彧,“敢问文若,以你对丞相这么多年的了解,丞相可有代汉之心?”
本来荀彧正在沉思当中,可闻言却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断然没有!”
“既如此,丞相又何必非要执意称王?”
这也是荀彧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要知道非刘姓称王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刚才他说的话也并非是危言耸听。
甚至于如果仅仅是称王一事,他还不至于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可称王过后呢……
野心一旦滋长,便再难以控制!
“唉,看来文若你只怕是还没能体会到丞相的苦衷。”
“如今已经不是丞相要往前走了,而是如适才在下所言,乃是天下大势在推着、逼着丞相往前面走!”
顿了一顿,苏泽蓦然开口,“敢问文若,你以为丞相麾下的能臣武将,可都志在兴复汉室?”
听闻苏泽这话,荀彧浑身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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