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末尾增添了2500字,小可爱们记得重看哈!
傅玉舒和木邵衡在花房逗留了很久,待她返回上房,回到陶樱身边时,足足带回了两大竹篮的牡丹花!
陶樱:……
镇边王出手也太大方了点。
似赵粉、魏紫、姚黄和豆绿牡丹,这四种名品每一株都价值不菲呢,何况是两大竹篮?!
“王爷,我家舒儿不懂事,竟让您如此破费。”陶樱连忙从圈椅里起身,颇有些不好意思道。
却不料,木邵衡看着傅玉舒笑道:“傅妹妹很懂事,她跟伯母一样一直在婉拒,是本王执意要送她的。”
傅妹妹?
伯母?
陶樱听着这样的称呼,直接懵了一会。
旋即脑海里浮现……之前,凉亭前的石板小径上,其余人散去,镇边王单独陪着舒儿漫步的画面。
再回想高镍大年初一那天说的话,说是“镇边王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属龙的”,而她的舒儿也属龙!
所以,镇边王看上的那个姑娘,其实是她的舒儿?
这个念头诞生后,在后来的午宴上,陶樱一直悄悄留意镇边王和舒儿之间的互动。
发现镇边王会时不时地看向舒儿,而每每眼神瞟来,舒儿便会下意识地微微低头,面露羞涩。
为了进一步确认心中所想,拜年结束,回到靖阳侯府后,陶樱故意叫来大女儿,笑着试探道:
“舒儿啊,大年初五那日,娘亲约了南郡王妃前去戏园子看戏,届时,南郡王妃会带着她家世子前去。”
傅玉舒:……
娘亲这是又要带她去相看呢?
顿了顿,傅玉舒微微红着脸,结结巴巴朝陶樱剖白心迹:“娘,女儿心中……已经有、有了……心仪之人。”
陶樱继续笑道:“哦?谁家公子啊?”
傅玉舒羞涩地低下头,两只手不停地搅弄衣摆,好半晌才羞赧道:“大年初五,娘亲自然就知道了。”
说罢,傅玉舒羞臊地跑掉了。
见女儿这般模样,陶樱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她的舒儿和镇边王是两情相悦了!
而大年初五,真如傅玉舒所言……木邵衡带着媒人登门提亲了。
这媒人还是老熟人——当初高镍请来给傅玉筝提亲的那对婆媳——南郡老王妃和南郡王妃!
“侯夫人呐,你家的闺女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水灵,一个赛一个的福气,先是吸引来了高镍,如今又吸引来了他的好兄弟镇边王,可喜可贺啊。”
随后,南郡老王妃和南郡王妃婆媳俩,可是将木邵衡好一顿夸啊。
最后,自然如当事人所愿,陶樱痛快地点头应下了亲事。
就这样,木邵衡成了傅玉舒的未婚夫。
~
木府。
大年初五这日清晨,得知木邵衡带上媒人,亲自前往靖阳侯府提亲后,木紫棠整个人都不对了。
她像只枯萎的小花,无精打采地趴在西窗上。红木窗子敞开,任由冷冽的北风扑上自己的热身子。
“郡主,快把窗户关上吧,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大丫鬟碧梧实在看不懂自家郡主,王爷去提个亲,她至于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
难不成担忧未来王嫂待她不好?
碧梧这般想着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丫鬟,禀报道:“郡主,徐飞贺求见。”
一听到徐飞贺的名字,木紫棠登时精神了起来,快步走出闺房,前往前院待的花厅。
“药可是买来了?”木紫棠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
徐飞贺笑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递过来道:“当然。”
说罢,徐飞贺又邀功似的道:“郡主,这可是顶顶好的烈性媚药,一包吃下去,夜里不恩爱个三四回,都甭想解毒。”
木紫棠是未出阁的少女,完全听不懂“夜里不恩爱个三四回”是什么意思。
但她知道,有了这包药粉,傅玉舒会跟别的男人欢好,这便让她抑制不住地兴奋。
傅玉舒跟哥哥定了亲又怎样?
届时,身子不清白了,退亲便是!
见木紫棠高兴,徐飞贺又花言巧语讹诈了两千两银子,理由是这包药的药效一包顶两!
木紫棠心里高兴,压根不在乎这点小钱,便又痛痛快快地给了。
从花厅出来时,木紫棠眉眼间凝着笑意,这时,恰好遇见喜气洋洋提亲回来的木邵衡。
木紫棠连忙将药包塞进衣袖里,一脸雀跃地飞奔过去,一如往常般……想亲密地挽住木邵衡胳膊,甜甜地唤一声:“邵衡哥哥。”
却不想,木邵衡直接侧过身子,让她挽了个空。
他原本喜悦的眉眼,更是在见到妹妹的一刹那蹙了眉。
“棠棠,你跟我来正殿,哥哥有话跟你谈。”
丢下这句,木邵衡就大步朝上房走去,头也不回。
木紫棠僵了一下,她年幼上书房那些年,邵衡哥哥经常这般冷着脸找她谈话,次次都毫不留情地训斥她。
时隔多年,竟让她再次遇上了。
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惹了邵衡哥哥生气,木紫棠略带忐忑地跟去了正殿。
却见木邵衡往正殿主位上一坐,冷声呵斥道:“跪下!”
这时,几个嬷嬷拿着鸡毛掸子,从后殿掀开珍珠门帘出来。
木紫棠一见这架势,心头越发慌了,忙乖巧地跪在地上,嗫嗫嚅嚅地问:“邵衡哥哥,我、我可是做错了事?”
木邵衡眉眼不悦道:“大年初三那日,府里宴请宾,你身为木府小主人却丁点不知待之道,简直毫无教养!”
说的是,筵席过后,送傅玉舒一家子离府时,木紫棠连面都没露之事。
木紫棠闻言,微微低下了头。
那天她亲眼见到哥哥亲吻傅玉舒,都伤心得四处去买药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恭送傅玉舒?
自然,这个没法跟木邵衡透露,所以木紫棠只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还不服气?”木邵衡冷喝一声,“上家法,小腿二十下!”
二十下?
木紫棠惊了,以前她背不出书,邵衡哥哥也顶多只罚她十下!
如今,为了傅玉舒,竟这般狠么?
很快,两个嬷嬷走上前来,一个将木紫棠从地上拉起来,撩起她裙摆露出小腿来,另一个拿起鸡毛掸子,对准她的小腿肚就是“啪啪啪”地用力打下去。
没两下,木紫棠就疼哭了。
木邵衡没心疼,一眼不错地看着妹妹挨了二十下家法。随后,又接着道:“跪下。”
还没完?
木紫棠忍着疼,一脸泪水地继续跪下听训。
“棠棠,今日哥哥和傅家姑娘定亲了,从此以后她便是你王嫂。日后见到她,你若还敢如此不敬,就别怪哥哥对你不气。”
木邵衡看着妹妹双眼,一字一句郑重地警告道。
迫于哥哥威势,木紫棠哪里敢犟嘴,哽咽道:“邵衡哥哥,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木邵衡点点头:“行,下去给你王嫂写一封道歉信,立马送过去。写不完,今日便别吃饭。”
说罢,木邵衡起身离开,背影冷然。
再没回头看犯错的木紫棠一眼。
跪在地上的木紫棠,死死咬紧牙关,她深深感觉,自己在邵衡哥哥心底的地位……已经远不如傅玉舒!
她的邵衡哥哥,被傅玉舒给抢走了!
这般一想,本就在哭的她,眼泪越发扑簌簌掉落……
“郡主,您这是何必呢?”大丫鬟碧梧实在觉得自家郡主怪异,一个当妹妹的非要看未来嫂子不顺眼?
何况,那个未来嫂子还是哥哥心尖尖上的人。
若郡主不转变态度,待王妃一过门,拿捏一个庶出的小姑子还不容易?
那时的苦日子,才是真正来临呢。
~
定亲这日,傅玉舒一直羞涩地躲在自己闺房没出门。
傅玉筝偏偏想看姐姐羞涩的样子,晌午睡醒后,便径直来到姐姐的院子找她玩。
却见姐姐安安静静地坐在西窗边的暖榻上,低头绣帕子呢。
傅玉筝来到姐姐身边坐下,瞥了眼,见姐姐正在帕子一角绣那个“舒”字,便打趣道:
“姐姐这是……在给姐夫绣定情信物?”
闻言,傅玉舒直接双颊飞红,嗔道:“胡说,我绣给自己用的。”
“姐姐还是别给自己用了,再多绣一个‘衡’字,当作礼物送给姐夫多好?”
傅玉筝继续打趣道,“姐夫送给姐姐两竹篮牡丹花,姐姐总该回馈点什么,礼尚往来嘛。”
傅玉舒:……
她正被妹妹说得脸红时,门房婆子送来一封书信:“大姑娘,镇边王送来的。”
“情书?”待门房婆子一走,傅玉筝就朝姐姐调皮地挤眉弄眼道。
傅玉舒琢磨着……兴许是的。
当着妹妹的面,便不好意思拆信了,只轻轻地搁放在案几上。
傅玉筝很识趣,见自己的存在耽误了姐姐看信,便随便寻个借口走了。
傅玉舒这才略微羞涩地拿起“情书”拆开来看,却见里头……
——一封府邸设计图。
——一封木邵衡的亲笔信。
——外加一封木紫棠的道歉信。
“道歉信?”
对这封信,傅玉舒颇感意外,首先拆开来看,只见整整写满了两页纸,字里行间全是木紫棠的悔过之语。
用词,很是情真意切。
傅玉舒温婉地笑了:“小郡主委实过于气了。”
小郡主虽然年岁比她大,但看得出来还是孩子心性,没长大。
所以,一向宽容大度的傅玉舒,丝毫不与小郡主计较。
还提笔写了封回信,言辞切切地安抚小郡主,表示自己并不曾介怀过那些小事,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随后,傅玉舒又拆开木邵衡的信,里头洋洋洒洒写了六页信纸,将她当王妃看待,再次与她商议府邸修建之事。
原来,前两天木邵衡给她拿来府邸设计图时,傅玉舒心头甜蜜归甜蜜,却很规矩地不逾矩,三言两语婉拒了。
不想,今日刚定过亲,木邵衡再次询问她的意见,并寄来了府邸设计图纸。
手指触摸着府邸设计图纸,傅玉舒嘴角忍不住上翘,笑得很甜。
这次,她没再气,捧起府邸设计图纸,直接来到书房,提笔往设计图上添了七八样自己心仪的景致……
暂时想不出别的后,傅玉舒又搁下笔,重返闺房,捡起没绣完的帕子继续绣。
不过,这会子她的脑海里回想起妹妹的话,果断在帕子一角……多绣了一个“衡”字。
“舒”和“衡”并列在一起。
作为礼物,连同给木紫棠的回信,一道寄回了木府。
过了两日,傅玉舒又接到了木邵衡的回信,邀请她正月十五上元夜,出去逛夜市。
~
时间一晃,到了正月十五。
傅玉筝和姐姐打扮得很精致,姐妹俩并肩来到大门口时,高镍和木邵衡已经候在那了,傅凌皓正在热情地招待他俩。
“镍哥哥。”傅玉筝快走几步,一把朝高镍扑去。
高镍笑着接住了她:“给我抱抱,看看四五日没见,你有没有吃胖。”
说罢,大手丈量似的,把她的腰肢来来回回摸上两圈。
傅玉筝:……
呃,找个这么新奇的借口来揩油,真是……很高镍!
不过只是摸摸腰肢,并不算过分,傅玉筝也就随他去了,没瞪他白眼。
正在这时,身后的马车里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嗓音:“舒姐姐新年好。”
傅玉筝一愣,反头望去,就见木府马车里跳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是小郡主木紫棠。她一脸乖巧地朝姐姐迎了上去,还主动亲密地挽起了姐姐的胳膊。
这是……姐姐和木邵衡定亲后,木紫棠开始讨好未来嫂子了?
傅玉舒见状,立即一副大姐姐的样子,宠溺地对木紫棠笑了笑。
木邵衡见妹妹果然有所长进,也欣慰地点了点头。